他受寵若驚,畢竟她向來恪守禮儀,除了幾次主動響應他的深情,少有這樣的親昵之舉。


    「我說幾句老實話,少爺可別生我的氣。」她柔聲說道。


    「我怎麽可能生你的氣。」他低下頭,挑起眉。


    「剛被少爺買進葉府的時候,那時少爺對我存有誤會,對我百般刁難,其實那時我討厭過少爺。」


    聞言,葉釗祺的心頓時糾成一團,趕緊求饒,「我的好頤萱,那時的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混帳東西,不管做了什麽或說了什麽,你可千萬別當真……」


    見他一臉焦灼,恨不得時光倒流,彌補自己鑄下的錯事,趙頤萱心下一軟,嘴角流瀉出嬌脆的笑聲。


    他垮著張俊臉,又驚又怕。「你不會還在怨我吧?」


    「後來,我發現少爺其實人不壞,隻是被有心人蒙蔽了心眼,我才慢慢放下對少爺的成見。」


    說來,一切還得歸功於兩人交換身體的奇跡,若不是如此,恐怕他們也不可能有這麽相依偎的一天。


    「老實說,你變成我的那段日子,可曾被我這張臉和身體迷了心竅?」葉釗祺戲謔又曖昧的問道。


    趙頤萱霎時俏臉漲紅,掙紮著要脫身,葉釗祺不許,硬是將她抱滿懷。


    「少爺耍是再這樣瞎說,我就……」「就什麽?」他啞著嗓子,貼在她耳邊低問。


    她紅了耳根子,渾身發燙,才想推開他,忽然又聽見他故意作弄人的戲言浪語。


    「還記不記得,那時我們交換身體,都是你幫我擦身子,每一次換貼身衣物的時候,還是你親自幫我穿上,你曉不曉得,那時對我來說有多麽難熬?」


    他火熱的氣息吹拂過她火紅的腮幫子,嬌軀不禁一顫,想起那段日子,她頂著他陽剛健壯的身軀,每一迴沐浴淨身,都是那樣臉紅心跳……趙頤萱臉兒臊紅,心跳飛快,腦中盡是一些羞死人的旗旋畫麵。


    「少爺……」感覺到身後的男人身軀火熱緊繃,她不由得局促的扭動一下。


    「噓,別動。」他有些痛苦的啞聲道。


    「你……你還好嗎?」她一張秀氣小臉火辣辣的燙紅。


    「你讓我親一口,我便好了。」他低笑著,做出大膽的要求。


    「你這人真是!」她抬起手肘往後一頂,將格格發笑的男人撞開。


    葉釗祺見她噘起紅唇,趕緊笑著討饒,「逗你玩的呢,可別真動氣。」


    ’趙頤萱又羞又惱的嬌瞋他一眼。「我去備膳,少爺先更衣吧。」說罷,她滿臉紅霞的離開書房。


    懷裏的馨香還未散去,葉釗祺嘴角高揚,己開始想象她成為這個宅院主母的情景。


    有她在身旁陪著,想必天天是好日,年年是好年,他得趕緊加把勁,努力追查趙家遭難一事,還趙家人以及他未來的媳婦兒清白。


    聖旨頒布過後,葉釗祺便正式升官,進入禦史台裏當起內務官。


    但他畢竟初來乍到,又是突然升職,除了兩個好友相挺,其餘的人對他態度都不冷不熱,也不怎麽把他當迴事。


    換作是從前,葉釗祺肯定會跟這些人杠上,可現下他己學會了忍耐與釋懷,而這樣的轉變,全是拜先前與趙頤萱交換身體之賜。


    當過了任人欺壓的丫鬟,他方明白,這些白眼與冷淡都算不得什麽,至少這些人還沒明擺著找他碴兒,不過是將他晾著,不願將重要的案件給他辦。


    不怪這些人,畢竟他昔日的名聲太臭,這些人肯定對他心存懷疑。


    葉釗祺不氣餒,反而趁著這段時間沉潛自己,努力學習與吸收,得空便將禦史台的機要資料讀透,並在必要時候協助同僚查案。


    如此下來,日久見人心,禦史台的官員們開始察覺他敏銳的觀察力,以及靈活聰明的思辨能力,慢慢地,有些人遇到吃力的案件便會與他商討,讓他幫忙提主意。


    葉釗祺來者不拒,幫著眾人解決疑難雜症,破案之後也不居功,博得同僚的好感,一段時日下來,他已經成功打破藩籬,與禦史台的人打成一片。


    他極有耐心,又與同僚們培養了一段日子的默契,才暗中調查起趙家遭難的事。


    「你說還押在刑部的趙則仕?」負責彈劾此事的孫禦史一聽葉釗祺問起此事,不由得露出納悶的神情。


    「不錯,我很好奇,這個趙則仕貴為正三品戶部尚書,在朝中又頗受文官簇擁,當初是犯下了什麽滔天大罪,才會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孫禦史四下張望,見身旁沒人,才壓低音量說:「我就老實跟你說吧,這個趙則仕是被人舉發的,當初有幾個縣太爺暗中呈上密函給禦史台,說趙則仕欺壓地方官,仗著戶部尚書的官銜,對這些地方官予取予求,那時徐州連日大雨,發生水患,徐州縣令上請築堤防,這工程得耗上多少銀兩,自然少不了有人從中榜油水,聽說負責撥款的趙則仕也插了一手。」


    「貪汙收賄,這可是皇上的大忌。」葉釗祺眯了眯眼。


    孫禦史歎了口氣,「可不是嗎?那幾個人舉報之後,禦史台自然便透過他們上呈的證據進行搜查,由於人證物證都齊全,趙則仕百口莫辯,皇上一氣之下,便免了他的官職,直接下獄接受審訊。」


    「可是大人不覺得奇怪嗎?趙則仕一向以清廉自居,在朝中也一直有清官的美譽,怎會一夕之間成了貪贓枉法的奸臣?」葉釗祺點出症結。


    「我們禦史台可不聽這些,我們講求的是實證,有證據就辦人。」孫禦史再三強調禦史台的剛正不阿。


    葉釗祺連忙稱是,心中卻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這些日子來,他熟悉了禦史台是如何辦案,也明白他們事事講求證據的作風。


    可這些人卻沒想過,萬一證據是有心人士假造的呢?興許是他過去荒唐時見多了狗屁倒灶的事,人性之惡他更是碰得不少,所謂的眼見為憑,有時似乎並不是那麽迴事。


    但這些話,他自然不會傻到去跟孫禦史說,畢竟每個人的經曆不同,再加上他不過是個內務官,年資尚淺,誰也不會把他的話當迴事。


    當晚,葉釗祺向趙頤萱問起此事,趙頤萱臉色當場刷白,頭一迴氣得說不出話。


    「我爹是何等的清廉!他自小教導我,寧願一無所有,也不要貪得無厭,盡管我們過上比尋常百姓要來得富足的生活,但我們並不奢侈,也不貪心,前幾年惠州發生幹旱,許多農民因為欠收,無以溫飽,我爹慷慨解囊,讓下人去惠州發了一個月的幹糧,還讓我前去教那些農村的孩子寫字。


    「當初徐州築堤治水,我爹這個老好人因為年輕時曾經參與過渤河的治水工程,有幾分經驗,便寫信給徐州縣令出了一些主意,不想後來竟然會被牽扯進這樣的事,甚至被那些人栽贓誣賴。」說到痛心處,趙頤萱紅了眼眶,緊握的粉拳微微顫抖。


    見狀,葉釗祺連忙握住她的手,溫聲安慰,「你莫要傷心,這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趙頤萱緩了緩胸中的委屈,忍住淚意,憂心忡忡的說道:「我爹遭人誣陷這事,我始終想不明白,畢竟我爹待人寬厚和善,從未結怨,會是哪些人想害我爹?」


    葉釗祺沉吟片刻,「我也想不透,為何會有人想置趙家於死地,不惜找來那些地方官員串好門供,還想方設法捏造證據,這分明是早有預謀。」


    「敵在明,我在暗,少爺若是公然調查此事,會不會招來麻煩?」


    「眼前鎮國公的案子依然餘波蕩漾,我又高升進禦史台,確實惹來了不少注意,若要著手調查,必定得暗著來。」葉釗祺眯起眼,細細琢磨起來。


    「我明白你一心想替我家平反,可我不要你為了我家的事情受傷。」趙頤萱反握住他的手,神情惝惝不安。


    「鎮國公都能讓我給辦了,還有誰我不能辦?」葉釗祺笑了笑,抬手輕撫她滿布憂心的秀顏。


    她迴以微笑,心下發暖,從前她總覺得趙家出事是上天給的劫難,可如今她卻不那麽想。


    興許,上天是想安排她與他相知相惜,方會發生這麽多磨難。


    「接下來可得苦了你。」葉釗祺拍拍她的手背說道。


    「少爺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你得協助我辦案,將與趙家有關係的人全都細細寫下來,一個都不能漏。」葉釗祺神情一肅,仔仔細細的交代著。「特別是與徐州築堤有關的事。」


    「我明白了。」見他神色正經嚴肅,趙頤萱也跟著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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