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莉貞說話犀利。

    一句話落,眾姐妹都陷入了沉默。

    她門雖然不喜歡蘇鯨落,但還是沒有什麽膽子在她麵前造次。

    現在元莉貞當眾說出厲君和出軌白鷺的事……

    “你是不是天天都盼著我早點離婚,這樣分到錢就不會惦記著跟你爭家產了?”

    “放心,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惦記你那點錢的。你也別來煩我。”

    “你!”

    元莉貞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這在場這麽多人,還有外人!貴客,她竟敢當眾如此說話。

    “蘇鯨落,你給我迴來!!”

    “蘇小姐……”

    鯨落說完就準備丟下原地發狂的元莉貞不再理會。

    然而,她步子還沒走出幾步,另一個人追了上來。

    蘭雲天。

    “請問蘇小姐……這周末是否有空,參加蘭某組織的一場踏青遊玩會?”

    大概是怕她不了解具體會拒絕,他又趕緊補充。

    “現在天氣慢慢轉暖,周末的太陽很好。我們去的是近郊的舞羽山。”

    “一起的還有幾家別的少爺。大家都會帶自己的女伴,我還沒有挑選好女伴。到時候,我想請你……作為我的女伴出席。”

    女伴,

    女伴不是情侶,卻近似情侶。

    蘭雲天的一個邀請,已經把今日蘇宅一訪,心儀的對象,透露的一覽無遺。

    他看上的,是蘇鯨落。

    蘇鯨落今日本來就無心爭寵。

    要怪,就隻能怪元莉貞自己把她卷進來的。

    她側目看了一眼元莉貞,她果然氣得半死。

    “蘭少爺,謝謝你的邀請,不過……”

    她說著,故意停了停。

    “你若是帶了我,恐怕有人會傷心。”

    “這……”

    蘭雲天蕙質蘭心,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以為是她不想傷到姐妹和氣,根本沒想到鯨落就是故意氣元莉貞,頓時覺得她不僅有才,還溫柔賢淑,頓時覺得她更美了。

    “這個沒問題,屆時誰若是也感興趣,蘭某很歡迎大家一起參與。”

    一起參與。

    卻沒有說讓元莉貞當她舞伴。

    元莉貞沒有消氣,不過,既然能參加已經算是不錯。總比沒得去好,也算是勉強答應了。

    蘇鯨落最近閑來無事,既然蘭家三少邀請,她也不好當眾迴絕他的麵子。

    再說,蘭家勢力深重。在港市的官場都有一席之地。

    若是有天真的和厲君和走到了對簿公堂的地步,能有蘭家的助力,也許也能加大幾分勝算。幫助她順利離婚。

    ……

    夜晚,鯨落洗完澡,從浴室裏麵走出來。

    女人半幹的頭發包裹在白色的毛巾下麵。

    玉脂冰膏的嬌軀也隻是僅僅包裹在一條白色的浴巾下麵。

    她穿著拖鞋,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來。

    門口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覺得有些奇怪。

    一轉頭看過去,她嚇得差點尖叫出聲來。

    “你怎麽在這裏?!”

    女人雙手交叉護在自己胸前。

    厲君和一身黑衣。

    黑發稍微有些淩亂,他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發型。

    “你怎麽進來的?”

    長腿直接逼近向前。

    男人身上帶著室外春寒的料峭。

    區別剛剛沐浴女人的馨香和氤氳。對比是如此明顯。鯨落後退,厲君和也沒停下逼近的腳步。

    “你這幾天,玩得很開心?”

    “什麽開不開心?”

    “跟蘭家的那個小白臉很開心?”

    鯨落聽到這一句,瞬間有點不爽。

    小白臉,有的時候是形容男人吃軟飯,也有比喻男人長相陰柔、柔美的意思。

    蘭雲天雖然清秀,但不至於是小白臉。

    “出去,否則我喊人了。”

    “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趕我。”

    他說完,修長的手指解開領口的領帶。順手扔在了床頭櫃上。

    “厲君和你……啊……”

    爭執的時候,女人被推倒在了床上。

    鯨落一隻腿弓起,她腦海一閃前不久自己醉酒後二人的瘋狂。

    隻有第二天疲憊的肢體酸痛肆虐,細節她在當時被刺激得大腦一片空白已經記不清。

    但是今天在相同的氛圍下,她卻隱約想起了什麽。

    那些屈辱的逼迫,她看到床頭的領帶,頓時有點抗拒。

    “這裏是我家!”

    “嗯。”

    男人傾身而上。

    “一想到在你從小長大的房間裏,就覺得很興奮。”

    她真的很難想象,這句話是從這個男人的嘴裏說出來的。

    “蘇家人看到我現在在這裏,肯定覺得是你把我放進來的,以為我們在玩什麽不為人知的情趣。”

    鯨落不能說話,隻能嘴巴裏發出不甘地嚶嚀聲,兩隻眼睛看著他。

    男人得心應手,享受地觀賞這一切。

    靠近的時候,鯨落才聞到男人身上的煙酒味。

    厲君和自幼出身名門,學習了一些格鬥反追蹤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像這樣一走出浴室就看到有個人站在自己屋子裏的畫麵還是太驚悚了。

    屋內光線明亮,兩個人的視線沒有一點遮掩。

    鯨落失去雙手,隻能拚命用雙腿抵抗。

    就在她以為這個男人要做進一步的事情的時候,她看到他不緊不慢地起身。

    ?

    隻見厲君和拿出一個手機,然後撥出一個號碼。

    號碼顯示,蘭雲天。

    男人把電話放在她耳朵旁邊。

    “告訴他,你不去。”

    “我愛去不去,你管不……”

    “喂?”

    鯨落很快收住聲音。

    可是厲君和好像非要她出醜一樣。

    一隻手拿著手機放在她耳邊。

    他低聲在她耳邊又重複了一遍。

    “告訴他,你不去。”

    “我……”

    “您好?請問您是?”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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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不說話,不知道這個男人還能幹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鯨落兩頰通紅。

    電話裏沉默了一秒,不過蘭雲天也反應過來這就是今天白天蘇家的那位小姐。

    說實話,自從今天從蘇家離開,他腦子裏就一直想著這位二小姐。

    想起她美麗的容顏,他覺得興奮。

    得知她已經嫁做人妻,他又覺得傷感。

    後來在網上聽說她婚姻不和睦,或有離婚的可能,希望之火又再次燃起。

    就這樣魂不守舍地想她想了一天,

    現在半夜接到她的電話,他瞬間開心無比。

    “蘇小姐,是你?”

    蘇鯨落滿目惱火。

    看著跨坐在自己上麵的男人,厲君和不容拒絕,麵容沉俊。

    “拒絕。”

    她咬著牙齒,按照他的意思平靜婉拒。

    原本還在為她周日能做自己女伴開心了一整天的蘭雲天,現在聽說她又臨時有事不能來了,頓時覺得有些失望。

    不過問題不大,她這麽晚還給自己打電話來說這件事,說明,她也不是一點都不想理自己。

    沒關係,沒關係。

    來日方長,隻要有緣份,兩個人肯定還是會見麵的,他相信緣分。

    掛了電話,鯨落冷冷看著厲君和。

    “滿意了?”

    男人沒說話,而是排山倒海般的吻堵住了她的唇。

    他不喜歡她這樣看他。

    戲謔,嘲諷。

    這樣的她,讓他覺得太遙不可及。

    ……

    第二天醒來,鯨落的身體猶如散架一般。

    帶著怒火的男人,尤其是喝完酒帶著怒火的男人,在宣示對一個女人的占有的時候,總是容易顯得格外野蠻。

    倒不一定是動作上的野蠻,而是內心瘋長的占有欲,很野蠻。

    鯨落看著鏡子裏自己劣跡斑斑的脖頸,麵無表情,用粉撲蘸取了一些適量的散粉還有粉底液,一點一點仔細遮住了兩個人歡愛的痕跡。

    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

    隻有身體遺留的感覺,提醒著她,昨天發生的一切。

    快快結束吧。

    如果離婚,可以讓這些糾纏中止的話。

    ……

    厲君和天蒙蒙亮的時候看到懷裏熟睡的女人。

    那時的他發現自己在蘇家。

    寫意的裝潢,女人均衡的唿吸。

    她恬靜的睡顏,收斂了平日裏的冷漠還有故作成熟。

    這樣的他,就像十多年前兩個人一起長大、相處的那個小女孩。

    當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保護。

    那天,母親從孤兒院領迴一個女孩子。

    他記得她當時一身普通的衣服,眼睛裏,卻閃爍著與年紀不相符的倔強的眼光。

    母親說她是爺爺舊友的孫女。

    是整個孤兒院自尊心最強、最聰明的孩子。

    以後,就是一家人。

    彼時年幼卻已經是個小紳士的厲君和從來沒有妹妹,也沒有妹妹這個概念。

    隻是走過去,優雅地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我叫厲君和,請問你叫什麽?”

    小女孩手裏抱著一個娃娃熊。

    “鯨落,蘇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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