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平冷笑一聲,大魚終於要上鉤了。


    陽穀縣城北一處地下密室內,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正和一個看起來模樣有些幹瘦的老頭在交流,旁邊還站著三個孔武有力的護衛。


    那管家嘴巴裏麵喋喋不休的一直說著一些情況,而那老者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副魂遊天外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聽。


    等到管家把情況都介紹完了後,老者才睜開雙眼說道:“那個扶南巫師多半是折在道觀裏麵了,他手段不算差,可見是遇見硬茬子了。開始我就和王老爺說過,那山下麵雖然有著大墓,但是兇險的很。那個山川地脈走勢一看就是鎮壓的格局……而你們不聽,財迷心竅……唉!”


    老者說著,不由得長歎一聲:“這次可算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


    “我早和你們說過,有些錢是能賺的,有些錢是碰不得的。”


    管家一聽,臉色一變,對老者說道:“老爺子,難不成就這麽算了?”


    “算了?”


    “哼。”


    老者冷哼一聲。


    “那老爺子的意思是?”


    管家有些疑惑不解。


    之前聽老爺子的口氣分明是有息事寧人的打算,現在看樣子又是一副不願意善了的模樣,這一下子將他給弄糊塗了。


    “這末法時代,靈氣消退。那道觀觀主聽聞其不過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就算修煉出神通,又能有多大?”


    “咱們以有心算無心,就算他有那麽幾分本事又如何?江湖上的勝負有的時候可不是完全靠打打殺殺來解決的。”


    那老者說完冷笑一聲,一雙陰鷙的眼眸中浮現出陰險,狠毒的神色。


    “江湖上的勝負固然不完全靠打打殺殺,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那都是笑話。”


    “嗯?”


    老者詫異的目光看向王管家。


    王管家搖了搖頭,表明之前說話的人不是自己。


    旁邊三個大漢見狀也驚疑不定的看向四周,他們確定,之前說話的也不是自己。


    “不知來的是道上哪路朋友,老夫萬裏獨行田鮑光,還請朋友出來一見。”


    那老者也知道來的人不簡單,能夠摸到自家門口還沒有察覺的,想來功夫應該很不俗。


    現如今敵暗我明,既不清楚對方來了多少人,也不清楚對方有什麽手段,故而他先自報名號,就是看能不能把對方引出來。


    “哈哈,貧道就在你身後,隻不過是你們幾個眼瞎看不見而已。”


    眾人聽到聲音,往四周望去,果真見到一個頭戴五梁冠,身著天師袍,腳穿十方鞋的俊俏道士淵渟嶽峙,一臉淡然的站在三名壯漢身後。


    那三名壯漢一看,立馬跳將開來。


    更有一個環頭豹眼,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想要上前擒住這古怪道士。


    “章飛,不可無禮!”


    就在那絡腮胡子上前沒兩步的時候,坐在上首的田鮑光田老爺子立馬叫住了他。


    那章飛聽罷雖然還是滿臉警惕和防備,到底還是不敢違抗田老的命令,伸出去的雙手又收了迴來。


    人家都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都沒發現,不管這人是真實實力高超還是取巧,自己當下都不能輕舉妄動。


    萬裏獨行田鮑光之所以能夠活到今天,和他的小心謹慎是脫不開身的。


    “道長乃是方外之人,今日到此不知有何貴幹?”


    田鮑光到底是人老成精,既然打未必能夠打過,那就用言語試探一二,要是能夠化幹戈為玉帛自然最好,要是不能,再動手也不遲。


    許淵平看著這幾人臉上驚疑不定的表情,拱了拱手,淡然的說道:田前輩說的沒錯,貧道原是方外之人,本不該來此叨擾。隻不過,你等三番兩次擾我清修,我便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走這一遭了。”


    許淵平之前說話的時候還是和聲細語,說到隻不過後麵的時候,丹鳳眼一睜,殺心大起。


    “再說了,之前小子冒昧偷聽了田前輩的談話,知道田前輩要上山找小子切磋一二。我怕田前輩年老體衰怕是爬不得山,故而小子特地下山前來,助田前輩歸西!”


    一說到歸西二字,許淵平麵露兇光,雙手握拳,向田鮑光衝去!


    唰。


    一道斬馬刀轟然攔在他身前不遠處。


    淡黃色的斬馬刀長達六尺,把柄被握在那個叫章飛的壯漢手中。


    另外兩個壯漢見勢不妙,也立馬抽出武器和章飛一起守衛在老者身前。


    許淵平雙拳齊出,頃刻間帶著巨力,狠狠打在了章飛的斬馬刀上!


    “璫!”


    許淵平用雙拳直接把砍刀給打裂,裂開的砍刀四散而開,他拳頭威勢不減,直接打在了那個章飛的胸膛上。


    “噗!”


    章飛被這股巨力給打的倒飛出三四丈的距離,“咚”的一聲撞在牆上,把牆麵撞了一個大坑出來,躺倒在地上,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流出夾雜著內髒的鮮血,隻能夠發出微弱的“荷荷”聲,如同擱淺在沙灘上的鯉魚一般掙紮兩下後就不再動彈了。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道士看著有些瘦弱,沒成想卻如此厲害!


    別人不知道,田鮑光和他的兩個夥伴關語和劉北可是知道章飛的厲害的。


    章飛雖然脾氣暴躁,可是天生神力,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手五虎斷門刀使的也是出神入化,在江湖上闖下了一個神刀的名號,就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也能過上幾招,未曾想在這小道士手中居然一招都沒走過!


    許淵平可不會給他們太多驚訝的機會,那章飛既然已經死了,接下來許淵平又毫不拖泥帶水的朝著另外二人殺去。


    關語和劉北二人雖然有些驚訝這個小道士的力氣,不過生死關頭,也不敢再多分心他顧。


    許淵平含胸拔背,手掌成虎爪之形,腳尖輕點飛躍而來。給二人的感覺就像是麵對一座高山橫在那的感覺,讓人未戰先怯。


    “唿!”“唿!”


    空氣中傳來勁風聲。


    “噗哧!”劉北長劍架空,隻感覺喉嚨傳來一陣劇痛。


    “嗬~~嗬~~”劉北想說話,卻無法說出來。隨即頭顱無力垂下,已然死去。


    關語的情況要稍微好一些,舉刀相接,隻聽喀嚓一聲,刺耳的骨裂響起,刀斷骨裂!旋即雙臂劇痛,一下慘叫,整個人倒飛而出,在半空中還在狂撒鮮血。


    “你……你的力氣……怪物!”


    關語倒在地上,看著斷掉的雙臂,嘶著冷氣,望向許淵平的目光就好像在看某頭怪獸。


    三人與之交手不過刹那之間就分出勝負,轉瞬之間就已經是兩死一重傷。


    一旁的王管家哪裏見過這等場麵,早就兩股戰戰躲在一旁瑟瑟發抖了。


    田鮑光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江湖宿老,雖然內心翻江倒海,表麵上到底還能沉得住氣。


    從之前和那小道士的交流得知,原來人家就是自己剛才說的毛都沒長全的小子。


    原本以為不過是個修煉出一點小名堂的幸運兒,現在看來這個小道士還有兩把刷子。


    見許淵平殺了他的三個護衛後看向了他,田鮑光立馬開口說道:“小友且慢動手,還請聽我一言!”


    許淵平眼珠子一轉,停下腳步,眼神示意田鮑光有話快說。


    “小友,我不過是因為粗通風水之術而被王老爺重金聘請而來的,之前的事情都與我無關。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抱怨報仇老漢不反對,可別找錯了人啊。”


    田鮑光言罷用眼神看了看已經嚇得大小便失禁的王管家。


    許淵平迴道:“之前的事情確實與田前輩無關,不過現如今您老的這三個護衛都死在小道手中,這不就結仇了嗎?”


    隨後他指了指地上的劉北,關語,章飛三人。


    “出來混,做錯事,就要認。我許淵平不是玩不起的人,不管怎樣,這次你的人死在我手上。”許淵平也知道知道,人死在他手上,輕易湖弄不過去,隻好狠下心來,說道:“大不了,我順便解決了你,咱們兩清。”


    一聽許淵平他是這麽打算來個兩清,田鮑光嚇得心驚肉跳,暗自盤算自己要是對上了許淵平能有幾分勝算。


    “小友,你也說了這幾個人不過是護衛罷了。既然是護衛,死了再招不就好了,左右不過再費些黃白之物。再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化幹戈為玉帛,化敵為友豈不是更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許淵平被田鮑光一番聲情並茂,感人肺腑的話語給說的連連點頭,臉頰上也是一片紅光,一副小迷弟的模樣。


    他豎起大拇指誇獎道:“田前輩到底是江湖老前輩,看問題就是比我這個小輩看的通透。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要說咱們原本並無恩怨,都是怪那個王老爺,要找咱們也得找那個王老爺才對。”


    “對對對,找王老爺才對。”


    田鮑光一聽許淵平有化敵為友的架勢,立馬也是連連點頭,上前兩步似乎是要拍一拍許淵平的臂膀以示親近。


    許淵平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二人就這麽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


    就在二人距離不到一尺的時候,隻見那田鮑光快速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黑匣子,把黑匣上邊的符文給撕開後,那黑匣中的一道烏光飛了出來,快若閃電般朝著許淵平眉心而去。


    與此同時,許淵平也沒閑著,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他左手抓著一把石灰朝著田鮑光臉部扔去,另外一隻手夾雜著幾根銀色的牛毛細針朝著田鮑光身上的各處要害部位射去!


    田鮑光忌憚許淵平的同時,許淵平又何嚐不忌憚田鮑光?


    這人之前知道那個頗有手段的扶南巫師死在道觀中,還敢出言要對付道觀,又豈能沒有幾分手段?


    田鮑光剛才是對許淵平居心不良,許淵平又何嚐不是在穩住田鮑光。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就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


    許淵平見那烏光襲來,不敢大意硬拚,側身一躲。


    而另一邊的田鮑光把小黑匣上的黃色符紙拿在手中,猛然把符紙往身上一拍,頓時一道耀眼刺目的金色光芒,從他手拍之處亮了起來。


    “當”,一聲金屬碰擊的聲音響起。


    許淵平的石灰和牛毛細雨針同樣也未建功。


    原來之前許淵平為了怕境界倒退,一直都在使用武功對付這群人,法術那是盡量能不用就不用。


    眼下看這田鮑光身上的木匣和布滿咒文,金光閃閃的符篆,就知道不動用法術是不行了。


    二人經過之前的一番試探,都知道對方不好對付。


    至於什麽言語試探之類的,田鮑光也知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也就懶得耗費唾沫。


    田鮑光把那道烏光給召喚了迴去,許淵平也從玄牝珠的空間中取出他的上品法器桃木劍。


    田鮑光不敢小視對方,他驅動著烏光,衝著許淵平一指,那烏芒就立即化為一道長虹,直奔對麵許淵平飛去。


    許淵平見狀一揚手,一道細細的銀針化作銀線從其袖口射了出去,迎頭碰上了烏芒,把那烏光打的停頓了一下,但隨即烏芒仍若無其事的衝了過來,看來那銀線沒起什麽大作用。


    見銀針抵擋不住,許淵平也不驚慌,等到那烏光來到麵前,灌注靈力,拿起桃木劍向下一劈!那烏光頓時就被這一擊打的一個趔趄,悠悠晃晃,隨時都有可能栽倒在地!


    那田鮑光見狀頓時一驚,就要把這道烏光給召迴。


    “你這個飛來飛去的東西,我倒是有些喜歡。給我耍耍,如何?”


    許淵平話音未落,田鮑光就感到一股強大的靈力附到了烏光之上,硬生生切斷了他與此物的聯係,奪走了它的控製權。


    而原本歪歪扭扭飛向田鮑光的烏芒也在空中一轉彎,斜飛向了對麵的許淵平手中。


    許淵平張開手掌,那烏光頓時落在他的手掌之中。


    田鮑光見狀,頓時大吃一驚!


    身為小黑匣的擁有者,他自然知道許淵平剛才的那一手,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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