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警官在帶江戶川柯南來看屍體前倒是先和自家上司目暮十三打了聲招唿,目暮十三隻是表示不要隨便移動屍體就輕鬆放行了。


    淺褐發色女士那邊的人早已分開去逐層搜查黑發紅眸的任務目標,因此看守名上清誌郎屍體的工作暫時交給了目暮十三。


    ……這不就巧了麽!


    不管是江戶川柯南還是工藤新一,這兩個身份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算是目暮十三的“關係戶”。


    出入案發現場那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看一具不會動的屍體怎麽了!


    於是在高木警官和目暮警官的幫助下,江戶川柯南順利混進了暫時存放屍體的房間,近距離觀察了一番名上清誌郎的屍體。


    “高木警官,名上清誌郎的死因是什麽?”江戶川柯南掀開白布,沒急著上前而是迴過頭詢問道,“這個你們應該已經查清楚了吧。”


    高木警官翻開記錄本看了一眼,點點頭說道:“對,名上清誌郎先生是死於氰化物中毒,而且我們還在他拿的酒杯中檢測出了超標的氰化物,可以確定是有人故意投毒。”


    氰化物中毒?這江戶川柯南的老熟人了。


    聽到這個迴答後江戶川柯南就湊到名上清誌郎的屍體臉前聞了聞。


    ……沒有苦杏仁的味道,難道是警方的檢查出現了錯誤?江戶川柯南皺著眉想道。


    不過這也不可能啊,氰化物中毒不是什麽很複雜的檢測,隻要讓相關人員來檢測一下就……等等!既然屍體已經不在現場了,那麽為什麽不運送到相關機構進行屍檢呢?


    都已經對酒杯進行了檢測,卻不再次確認一遍名上清誌郎的死因?


    江戶川柯南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看來這種錯誤發生的概率比他出門就遇見組織首領一樣低。


    ——但現在確實發生了。


    一件事的發生如果有違和感和想不通的地方,那就代表這件事的背後有什麽深層次的原因沒有被找到。


    這是江戶川柯南作為偵探這麽久以來的經驗。


    現在有好幾個疑點。


    第一點,從名上清誌郎死亡到他下樓來到現場的這段時間,警方竟然就已經將屍體移開了,這個速度比往常要快很多,是巧合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第二點,屍體都已經移走了卻不送去屍檢,隻是搬運到了這樣一個房間中。名上清誌郎的家屬會願意自己家人的屍體被這麽隨便的放在這裏嗎?


    第三點,從酒杯中檢測出了氰化物,根據圍觀群眾的證詞也能說明名上清誌郎確實是喝了酒後倒在地上的,那麽現在卻沒有從屍體上找到氰化物中毒的跡象。


    “高木警官,你們檢測過屍體了嗎?”江戶川柯南問道,“確定是氰化物中毒?”


    高木警官老老實實地迴答道:“我們並沒有檢測過,這些是……”


    他突然卡殼了。


    因為高木涉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描述,那些和他們交接工作的警察按理來說應該是他們的同事,但實際上高木涉並沒有見過這些人。


    “那是其他同事檢測的,我們隻是臨時來負責維護秩序和幫助抓人。”高木警官撓了撓頭,“畢竟這次的命案在我們職責範圍內。”


    “所以那位和目暮警官談話的女士也是警察嗎?”江戶川柯南繼續問道。


    “對,她似乎是姓櫻庭。”


    江戶川柯南沒有再繼續追問了,他看得出來高木警官似乎對此也不是很了解。


    看來那位櫻庭警官和目暮警官他們並非是一個體係的成員。江戶川柯南在心底推斷著。


    “柯南,我們該走了吧——”


    高木警官一低頭,發現剛剛還站在自己腿邊的江戶川柯南又迴到了屍體旁邊,同時他還拿出手機搜出了名上清誌郎的照片,認真地對比兩人的五官輪廓。


    從網上找到的照片相對較為模糊,即使是觀察力敏銳的江戶川柯南目前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作為偵探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如果一個人的行為出現了變化,那麽一定有什麽導致了這種變化。


    而且名上清誌郎本人一定是知情人。


    這種靠自己手段一路走到社長一職的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喂,柯南!”高木警官小聲說道,“我們最好不要待太久的時間。”


    “等一下……”江戶川柯南拿起自己的手機給名上清誌郎的屍體拍了幾張照片,每一個方向都沒放過,然後將拍下來的照片打包發給了遠在阿笠博士家的灰原哀。


    [拜托,幫忙分析一下照片中的人和名上清誌郎是否為同一個人。——江戶川]


    [大偵探,我可不是你的“華生”——灰原]


    江戶川柯南無比熟練地再次給對方發去了一則信息。


    [比護隆佑親筆簽名照一張。——江戶川]


    [兩張。——灰原]


    [成交!——江戶川]


    果然,沒有任何一個灰原哀能拒絕比護隆佑的親筆簽名照,如果有,那就兩張。


    暫時找不到什麽額外的線索了,江戶川柯南順從地跟著高木警官離開了存放屍體的房間,重新迴到了大廳。


    高木警官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匆匆和江戶川柯南告別後就離開了大廳。


    站在大廳的角落思考事情的江戶川柯南突然想起了什麽,他環顧一圈,卻沒有在大廳裏發現深尾矢人。


    隻找到了站在一起說話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還沒等他跑過去加入兩人的談話,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赤井秀一打來的。


    “boya,我看到了你給我發的信息。”赤井秀一那邊的環境很安靜,江戶川柯南隻聽到了對方擦燃火柴的聲音,“柊羽現在和你待在一起嗎?”


    在注意到秋澤柊羽對深尾矢人有種莫名其妙的抵觸後江戶川柯南就悄悄給赤井秀一發去了詢問消息,然後自己也假裝表現出擔心秋澤柊羽的樣子去找深尾矢人。


    結果還是遲來一步,隻從服務員的口中得知深尾矢人抱著睡著的秋澤柊羽去了樓上的包間。


    對於秋澤柊羽是否真的睡著這件事,江戶川柯南個人是持懷疑態度的。


    雖說秋澤柊羽確實經常會犯困,但是聯係到秋澤柊羽在見到深尾矢人時的奇怪表現……


    本來江戶川柯南打算一直跟著深尾矢人一探究竟的,晚宴突然發生的這起命案直接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柊羽沒有和我待在一起,赤井先生。”江戶川柯南避開大廳裏其他人的目光,低聲對電話那邊的赤井秀一說道。


    “他在樓上睡覺,我跟著深尾先生一起出來的,不過因為發生了命案,我和深尾先生現在也沒有待在一起。”


    接下來江戶川柯南簡單地把晚宴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會兒,他眯起眼睛:“這件事有古怪。”


    作為一直關注秋澤柊羽的人,赤井秀一當然也知道秋澤柊羽隨時隨地都可能睡覺的這個小毛病。


    但就如江戶川柯南所感受到的那樣,這件事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精神不好喜歡睡覺的人在晚宴突然睡著,然後被其父親帶到樓上休息——這一切看上去確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可是赤井秀一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點不安。


    赤井秀一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動身前往晚宴的會場。


    當然,由於會場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他想進去還得憑借一些不太正常的手段。


    不管怎麽樣赤井秀一都決定要去一趟,這是一個能接觸到深尾矢人的好機會,而且他也沒辦法將江戶川柯南放在危險中置之不理。


    最重要的是,赤井秀一不願意拿秋澤柊羽的命去賭。


    在秋澤柊羽母親去世後能照顧他的也隻有自己了,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家裏其他人目前都還不知道秋澤柊羽的存在,赤井秀一也沒有主動向他們提起過。


    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赤井秀一往晚宴會場趕來之時,貝爾摩德早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店。


    站定在小巷拐角的她將偽裝撕下,隨意地攏了一把自己的金發,然後拿出手機熟練地打了一串郵箱地址,給對方發去了一封郵件。


    如果江戶川柯南在場的話,他一定能聽出那段熟悉的旋律。


    [任務完成。——貝爾摩德]


    發完郵件後貝爾摩德眼神複雜地迴望酒店,她早就知道這裏是那位先生為冰爵布下的“陷阱”。


    雖然她並不知道那位先生的具體計劃,但是被對方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那位先生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殘忍而狡詐,還有著無與倫比的耐心。


    一旦出手,他所期望達成的目的就一定會成功。


    秋澤柊羽這步棋子隻是用來吸引赤井秀一的,她完全沒料到秋澤柊羽和冰爵居然也有關係。


    貝爾摩德並不覺得冰爵會因為秋澤柊羽是“弱者”就對他投去目光,這裏麵一定有更深層的原因。


    她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這個深層原因。


    “真是相似啊。”貝爾摩德輕笑一聲。


    也許女人的直覺,也許是演員的敏銳——她從秋澤柊羽身上感受到一種微妙的熟悉感。


    正是這種熟悉感讓她察覺到了秋澤柊羽和冰爵的相似之處。


    他們兩人心中都藏著一頭“野獸”,且都甘願為了他人而束縛自己。


    不同的是,束縛秋澤柊羽的是來自他身邊人的善意和羈絆,束縛冰爵的卻是來自那位先生的惡意與訓誡。


    他們都曾是遊離在外的存在,也都在後來遇到了屬於自己的“錨點”。


    ——又因為“錨點”的不同而分立善惡兩麵。


    這簡直就是……同樣的人在經曆了完全相反的環境和遭遇後走向不同的結局。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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