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去春來,暑將至。


    轉眼間便是三個月的時光從指尖悄然流逝。


    時間來到五月末(公曆二月多過春節)。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東西,也足夠成就很多東西。


    例如,孟可。


    送迅哥去上學後,他意識到時代的洪流很快就要到來,自己必須要對自己更狠一點了。


    每日上午一個時辰的提石鎖慢跑,一個時辰的三體式站樁。


    下午一個時辰的馬步,又是一個時辰的三體式站樁。


    中午和晚上一迴到周府,便縮在自己房間裏演練拳法。


    除開三個時辰的睡眠、兩個時辰的吃喝拉撒和趕路,一天竟有三個時辰是練拳法。


    有那麽一段時間孟可渾渾噩噩,每天就是跑步、站樁、馬步、練拳,時間一到倒頭就睡。


    起來就是重複前一天!


    甚至到後來孟可已經忘了時間,每天都機械性的重複同樣的生活。


    emmm,就像高考前幾天的高三學子們。


    區別隻在於,孟可每天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知道自己……必然成功!


    勤能補拙的被動天賦,再加上孟可沒日沒夜的苦練,他的進步神速,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就連趙師父看到孟可這股狠勁也是心中讚歎不已:‘這孩子果真不一般。我若有這股衝勁,早就領悟暗勁了。’


    他看向孟可的目光越發柔和。


    勤學、肯吃苦,天賦又不錯,還不急不躁,他已經打算找個機會教孟可一點拳招。


    可不管是趙師父還是孟可,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孟可現在收斂本性,如同機械般練功,就像一座壓抑住的火山。一旦爆發,便會噴湧出驚濤駭浪,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


    六月初三,兩架漁船和一架烏篷船一前一後順著河道緩緩地劃入紹興城。


    烏篷船內,是許久不曾露麵的李大眼。


    他臉色晦暗,目光陰鬱,顯得非常的憔悴,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整個人也顯得消瘦許多。


    他看著窗外的景物,陷入了沉默之中。


    “李老大,你放心,隻要這次把肉票綁迴來,成功勒索但贖金,寨主自然會放了你兒子。”


    之前在蘆葦蕩阻攔李大眼的那名黝黑漢子此刻也在船中,他手上還提著一把閃爍著寒芒的魚叉。


    李大眼沒有搭理他,依舊盯著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名黝黑的漢子見李大眼無視他的話,也不生氣,而是繼續用他獨特的腔調繼續說道:“咱們賺了錢,而你又為那個飛賊報了仇,一舉兩得的好事啊!我勸李老大最好不要耍心眼”


    李大眼這才轉過頭,目光陰鬱地看向黝黑男子,聲音低沉地說道:“你放心,答應過的事,我不會食言的。”


    得到肯定的答複,黝黑漢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二日,作為周府明麵上的管家,實際上的護衛,李福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似乎總有人在盯著周府。


    可還沒等他做出防備就出事了。


    第三日清晨,迅哥兒在上學路上被人綁走了,一名用來報信的小廝被割掉雙耳,打暈丟在周府門口。


    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


    周府官宦之家,又在紹興根深蒂固,可謂是黑白通吃的地頭蛇,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長子嫡孫被人綁架呢?


    於是縣衙立即派人全城搜查,不僅是官差,就連漕幫和一些下九流的幫派都被調動起來。


    務必要把迅哥兒安全帶迴來。


    很快,把小廝丟在周府門口的人便被找了出來,是紹興一個有名的賭徒,為了賭博連老婆女兒都賣了的那種。


    據他交代,來人穿著普通,長得黑黑的,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魚腥味。


    可這三個條件,紹興城有一半的百姓都滿足。


    事情毫無頭緒,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官差、漕幫的消息,等小廝蘇醒。


    “嘭!”


    兩個石鎖被丟下,得到消息的孟可紅著眼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朝著門外衝去。


    “師弟!師弟,你要去幹什麽?”


    “閏土!”


    武館內,一眾師兄弟看著孟可瘋狂的模樣都嚇住了。


    可誰知道,他其實是見過綁匪的。


    就在今天晨跑時,他偶然看見河邊有兩個漢子扛著一個大布袋上了河邊的烏篷船。


    扛布袋的漢子中,有一人就是渾身黝黑。


    而那個布袋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裝下一個孩童。


    是迅哥兒!


    此刻的孟可心裏那叫一個悔啊,若是當初多看兩眼,是不是就可以救下迅哥兒了?


    清末版‘彼得·帕克’竟是我?


    “你們還愣著幹嘛?追啊!那是你們師弟!”


    趙師父看著還呆站在原地的一眾徒弟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聲暴吼。


    “是!”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拿著練武用的木棍追了出去。


    “船家,船家,租船!”


    距離與綁匪擦肩而過已經半個時辰了,孟可知道僅僅憑借自己的腳力是不可能追得上那兩個劫匪的。


    於是他連忙在江邊攔了一條船。


    “這......”


    正坐在船板上吹風的船家聽到喊聲,迴過頭來看了孟可一眼,


    他有些遲疑:“我這是漁船……”


    “送我迴來之後,我給一百文!”


    “我是漁夫……”


    “一吊錢!”


    “成交,上船!”


    孟可也懶得和他廢話,上了船之後便吩咐船家往自己記憶中綁匪離開的方向去。


    “客官,不是老夫自誇自擂,老夫在紹興周圍生活了五十多年,所有的河道地形都了然於心”


    船夫一邊駕駛船槳,一邊滔滔不絕地介紹著河道。


    聽著船夫的講解,孟可一陣頭疼。


    “船家,別說了!你知道那個方向有什麽綠林山匪嗎?”


    他手指向的方向,就是匪盜離開時的方向,也是現在他們的目標。


    船家聽到綠林山匪四個字,頓時臉色微變,好好想了想後,連忙搖了搖頭。


    “那裏臨近大海,又通向曹娥江,地勢低窪,哪裏有山林能藏得住山匪?”


    ‘沒有山匪?那就是一天過江的強龍?麻煩了!’


    孟可心裏暗暗思量。


    若是坐地蛇的山匪還好說,多多少少會忌憚周家的官麵勢力。


    可若是過江猛龍……


    “不過,山匪沒有,水匪倒是有一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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