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有好戲看了。”


    “楊明城還是原來的那個楊明城嗎?是該要清算下了。”


    “楊大人在的時候,楊明城比起宛州府城可是絲毫不遜色。”


    有些老輩人物幼年時,聽到過很多消息,眼中泛起一抹追憶之色。


    “兩百年前,這裏可是個貧瘠之地,後麵發展成邊陲小城,直至大城!”


    老人緩緩開口:“轉折點是出在楊大人身上。”


    “老人家,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可否詳細談談。”有心人想知道過往。


    “過去太久了,我個糟老頭也忘了。”


    老人歎了口氣,顯然是不想對楊明的事情過多的談論。


    “這位強者連殺楊家多位子弟,對方斷然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有人興趣來了,“下注下注,那你們猜猜,楊家和這位強者,孰強孰弱?”


    “這還用說,楊家的底蘊擺在那兒,不可能會輸的。”


    “楊家修養生息百年,實力比起宛州府城的世家都不弱。”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力挺方元。


    “他肯定是位先天宗師,甚至可能是大宗師,未必會杵楊家。”


    這話頓時引起大多數人的冷嘲熱諷。


    “好小子,你知道大宗師的份量麽?張口就來。”


    “大宗師放到宛州府城都算得上是罕見的高手,僅有頂尖勢力才有坐鎮。”


    “都別吵了,楊家的先天宗師出來了!”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官府門外多出道了身披土褐色長袍,留有山羊須的矮小老者。


    老者可謂是短小精悍,渾濁的眸子掃過,如同鷹隼盯緊了獵物,壓迫襲來。


    “就是你殺了我楊家的人?”


    老者瞥了眼方元,言語非常平靜,仿佛死去的都是些螻蟻,可空氣中的溫度都仿佛驟然降下幾度。


    “瑪德,裝什麽裝!”


    人群中,一個平頭小夥兒衝了出來,對著楊家的先天宗師就是一頓亂噴。


    “在前輩的眼中,你連螻蟻都算不上,你楊家都是豬狗般的人物,死了就死了。”


    眾人想象中的大戲還沒有開演。


    平頭小夥兒的破口大罵就成為了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放肆,膽敢侮辱楊家,給我死過來。”


    楊家的宗師向來是養尊處優的,外加有個好先祖,麵對同境的人都自覺高半頭,可現在有人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罵街,紛紛投來的目光都讓他有種脊背生刺的痛楚。


    “爹娘,孩兒無用,隻能以這種方式下去陪你們了。”


    平頭小夥兒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黑色鋼珠,在真氣附著下,足以瞬殺神勇境的強者,撕裂的破空音在耳邊炸響,他根本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他說的沒錯,我捏死你,不比踩死隻螞蟻困難多少。”


    一道澹漠的聲音響起。


    伴隨著金屬碰撞的鏗鏘之音。


    眾人隻見眼前一道寒芒閃過,血液灑落天際,楊家宗師的頭顱已然離頸橫飛。


    “楊家的宗師也死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一個比較呆滯的話音響起,驚醒了失神的眾人。


    “我還活著……”


    平頭小夥兒睜開眸子,看著麵前高大的身影,如同得見聖光,如此偉岸。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平頭小夥兒的反應還是很快的,當即就跪在地上俯身磕了三個響頭。


    “我就說,他是位大宗師,你們還不信。”


    之前一直被冷嘲熱諷的年輕人,如今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


    抬頭掃過那些低著頭顱,各種表情精彩紛呈,臉上盡顯得意。


    而官府門外的縣太爺,臉上本是滿滿的得意,可在臉上沾上溫熱的鮮血後。


    心中的緊張恐懼頓時交織在了一起,連腿肚子都有些發抖。


    “你別高興太早,楊家絕對不止一位宗師。”


    有個麵子有些掛不住,漲紅著脖子喊道。


    “說得在理,楊家經營這麽多年,誰知道有多深厚的底蘊。”


    這話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但事到如今,方元展現過不俗的實力後,圍觀者已然將他提升到了和楊家同檔次的地步。


    因此,現在的局麵是,絕大多數人都保持沉默。


    而那些各持己見的人,占楊家的股還是稍多些,畢竟名氣擺在這。


    “有沒有下注的,這次可要玩真的。”


    有些人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都準備好開盤的工具,吆喝道。


    “來就來,我投兩百兩,楊家肯定是穩的。”


    “我也投五十兩,楊家。”


    “二十兩,大人絕對是潛龍出淵,天神下凡,穩賺!”


    平頭小夥兒和最先支持方元的年輕人混到了一起,連忙力挺。


    “下定離手,恕不退還!”


    方元沒有理會外麵的喧鬧,冷冽的目光落在官府的身上。


    “你們誰是主事的,滾出來。”


    縣太爺想著偷摸著離去,但恰好就被方元的目光逮住了,如芒背刺。


    “大人,都是楊家讓我這麽幹的,和我沒關係啊!”


    縣太爺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旋即就跪著爬到方元的大腿邊,哭喪著說道。


    “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聞言,縣太爺的臉上流露出為難之色,似是在權衡利弊。


    “如果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你能放過我嗎?”縣太爺緊張問道。


    方元神色澹然,輕輕撫了手中之刀,並不言語。


    縣太爺經過一番心裏掙紮後,內心的防線終究是奔潰。


    “楊明城的黑虎堂,實際上是楊家控製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


    此話落下,如同在平靜的水麵扔下巨石,層層漣漪蕩漾開來。


    “沒想到看似光明磊落的楊家,往日低調,行事卻如此齷齪。”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楊大人是多好的人,竟然有這些不肖子孫。”


    黑虎堂行事霸道,在城中收取高昂的保護費,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城中上到世家,下到尋常的平頭老百姓,都對他深痛惡覺。


    可奈何對方勢大,官府態度曖昧,根本拔除不掉這顆毒瘤。


    現在,縣太爺道出了實情,城中圍觀者沒有一個不覺得驚訝的。


    “這和你對付草堂村,有什麽關係?”方元澹澹道。


    縣太爺連忙道:“是黑虎堂得到消息,說草堂村有驚天機緣。”


    “最後層層上傳,落到了楊家高層的耳中,後來……”


    縣太爺哭喪著臉:“我隻是個聽話辦事的,幹預不到楊家的決定。”


    方元冷笑,這話與殺人者,刀是也,與我何幹,有什麽區別?


    “為管一方,卻不思進取,給有錢人當狗,魚肉百姓,留你何用。”


    方元指刀砍下,直接將縣太爺的頭顱割下,血濺三尺!


    “此人還真有魄力,縣令好歹是朝廷記錄在冊,入品的人,誰殺就殺。”


    楊家是地方豪雄,而縣令是吃著官糧的,背後有整個大夏王朝。


    當然,這麽比喻可能要誇張了些。


    但實際上,強大的武者不會與官府發生衝突,至少明麵上不會。


    “好戲還在後頭呢。”


    方元如此行徑,現在還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想法,顯然是要和楊家硬扛。


    “把草堂村的人都放了,楊家的人全給殺了。”


    餘下官府的人麵麵相覷,但遲疑沒有多久,就按照方元的吩咐去做。


    見草堂村眾人被放出來後。


    “有傷的人就治傷,住就選家不錯的客棧,不要吝嗇錢財。”


    方元把錢交到了王勇手上,盡管他斷去一臂,但能力還是有的。


    “大人,我們有錢……”


    方元擺了擺手,剛才詢問值事的快手,得知村長已經被擄到了楊家。


    “勇哥,老祖肯定是去救村長了,我們難道就不付出點行動?”


    王勇揮手打斷,“我們去隻能添亂,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得去觀戰,依老祖的吩咐辦。”


    “遵命!”


    王勇現在對方元可謂是崇拜到了極點,甚至有點盲目。


    在他心中:“隻要是老祖出手,一切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


    草堂村的人不去,但城裏的吃瓜群眾還是紛紛跟了過去。


    不多時。


    浩浩蕩蕩的吃瓜人群就和方元來到楊家的大門前。


    “楊家的雜碎們,趕緊滾出來。”


    平頭小夥兒扯著嗓子喊道,臉上盡顯倨傲。


    “瑪德,這狗腿子當得,還真他媽稱職。”有人看不過去,心中腹誹。


    “要是真能抱緊這麽粗的腿,當狗又如何。”


    很多人臉上平靜,但心裏卻是忍不住滴咕這句話的。


    楊家不愧是有著數百年底蘊的大家族。


    門口擺放著兩個石獅子,看起來普通,可那材料可都是昂貴的罡肖岩。


    以及矗立在門前紅色的木梁,那木頭是按斤論價的朱紅木。


    其他的細節,處理的亦是非常到位。


    “何人在外麵喧嘩。”


    之前就提到過,楊家很低調,少與人來往,大門時常都是屬於關閉狀態。


    外麵發生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傳過來。


    方元提步向前,沒有過多的言語,揮手就將名貴朱紅木製成的大門拍得四分五裂,神色澹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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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在外麵看著,堪稱是目瞪口呆,淩亂在風中。


    近百年來,如此踏足楊家的,恐怕還是頭一號。


    “把人交出來,否則,死!”


    方元冷漠的聲音響徹楊家上下,指尖真氣在空中繪出村長的模樣。


    “敵襲,是敵襲!”


    “楊家的威嚴不容觸逆,大家隨我殺出去。”


    “絕不能放過他。”


    沒過多久,楊家就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廝殺和咆孝不斷響起。


    眼看方元就落入了敵人的包圍圈,在氣勢上睥睨無雙,遺世獨立。


    “大人把楊家的雜碎都包圍了,好手段!”


    平頭小夥兒旁邊的年輕人,非常會抓住時機,開始吹捧起來。


    “放下武器,大人指不定還能讓你們死的體麵些。”


    平頭小夥兒緊隨其後,大有指點江山之意。


    “瑪德,你們兩個當真是多嘴,看我不撕了你們。”


    楊家的一位武道極限衝了出來,可還沒踏上青石階梯,已然死於非命!


    “什麽情況?”


    所有人都瞪大了眸子,明明沒有看到方元出手的。


    “剛才那個小夥子說得不錯,是那位大人將楊家的人給包圍起來了。”


    隨著事情越鬧越大,過來旁觀的人多了起來,層次亦是提升。


    隻不過,許多人並不以真麵目示人,這並不奇怪,世界的主流便是如此。


    “還請前輩為我們指點迷津?”有人虛心求教。


    那人倒也沒有隱瞞,用手指了指恰好處在水渠中央的楊家眾人。


    “以小水渠為界,那層不顯眼的範圍中,有許多飛刀來迴掠過。”


    眾人一驚。


    有甚者用手擦了擦眼睛,可也並沒有發現什麽飛刀。


    “你們實力太低,自是看不到,可一旦有人踏出水渠,定會當場神隕。”


    這人的話落下沒多久。


    楊家方向有三五人準備去查看情況,可剛觸及水渠界限,即刻被肢解。


    “還真是。”


    年輕人瞠目結舌,沒想到吹捧之言,竟一語中的!


    “是不是你搞的鬼!”


    楊家眾人無比憤怒,有人咬緊牙關,死死地瞪著方元。


    “別和他廢話,動手就是。”


    有人剛抽出懸掛在腰間的長刀,手臂處就出現了光滑的切口,齊根斷裂。


    “我的手……”


    那人發出如同殺豬般的慘叫,拾起地上的臂膀,臉色痛苦難耐。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刻鍾內,不見人,楊家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包圍’楊家的眾人臉色鐵青,又懼又怒,可又絲毫沒有辦法。


    現在是走也走不掉,強敵也對付不了,直接就是個死胡同。


    “一直躲在房頂上,難道不累嗎,無禪大師。”


    話音剛落。


    楊家屋簷處有金光閃爍,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阿彌陀佛。”


    “方施主感知驚人,是貧僧唐突了。”


    無禪雙手合十,麵露歉意,但語氣卻相當篤然。


    “方施主可否看在貧僧的薄麵上,將這些人都給放了?”


    方元澹澹道:“你在我這,可沒有麵子。”


    無禪的臉上絲毫不顯露尷尬,從容道:


    “這些人大多是普通人,施主與他們無冤無仇,何必要打造殺孽。”


    “普通人?”方元冷笑,僅是黑虎堂,就足以讓楊明城人人得而誅之,“你們覺得呢?”


    他的目光掃過楊家眾人,他們眼中有慌亂閃過,但很快就遮掩下去。


    “大師,此人不分青紅皂白就闖入我們楊家,還請大師為我們做主啊!”


    “是啊,他窮兇極惡,可不是良善之輩。”


    無禪看著楊家眾人訴苦,眸子變得淩厲起來,手腕上的佛珠不斷閃爍。


    “還有十息的時間。”


    方元繼續給予楊家死亡倒計時,壓根就沒有理會這禿驢和尚的存在。


    無禪也仿佛是沒有聽到方元的話,自顧自地走下,捏轉佛珠,念著佛號。


    “時間到了。”


    方元眸子一冷。


    迅速抽身身後的星隕刀,一道數十丈的刀氣橫掃而出。


    這一擊要是落下,足以平下大半個楊家,死去的人又何止是水渠內。


    “阿彌陀佛!”


    無禪沒有起身,隻是從口中清晰地吐出這四字。


    一時間,金光大盛,滾動的佛文刹那間就將刀氣包裹起來,轟鳴不止。


    “要不是念著圓德大師的恩情,你上次豈能輕易離去!”


    方元行事向來快意恩仇,這和尚多次阻撓他,內心早已是相當不爽。


    “給滾過來!”


    方元伸手探出,氣血如同,血霧瞬間覆蓋楊家上方,如同戰神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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