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從佘山一路迴到清河城,平日裏人跡罕見的小道,來往行人忽然多了起來,都背著行囊。


    “蠻族大軍將至,他們應該都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準備逃難!”


    方元看著城門口不斷走出來的行人,不禁有些感慨。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在保證體力充盈的情況下,耗時十八天,終是迴到了清河城。


    方元準備進城,可上麵忽然落下一個水滴在他的肩上,“下雨了?”


    方元抬頭望去,赫然看到城牆上掛著一個個人頭,足有十八個,而剛才肩膀上的觸覺,並非水滴,而是血滴!


    一個剛剛被砍下的頭顱,仍滴著鮮血,被人放在了城牆上懸掛著。


    方元定睛看去,以他現在的修為,目力已經十分強大,足以看清城牆上的每張麵孔,裏麵有相熟的人,也有點頭之交。


    但他們都有共同的點,都是四海鏢局的人!


    “張撼,汪燦,劉全生……”


    看著一個個往日的袍澤,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方元心如刀絞。


    張撼,林猛的小舅子,兩人一起走鏢去的衡州府城,平日裏對他恭敬有加,喜歡喝酒,是個豪爽的漢子。


    汪燦,一年前成為的鏢局弟子,同樣是雜役出身,時常向方元請教修行上的問題,他今年才十六歲,正值大好年華!


    劉全生,方元武道路上的第一個導師,教會他如何走鏢,前期修煉上的諸多事宜,可謂是無微不至,而現在,同樣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在這一刻。


    方元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憤怒悲傷痛苦,各種情緒交織在心中,讓他忍不住悲慟大嚎。


    來往行人皆是向方元投去疑惑的目光,離得近的拉開了些距離,不想沾染事端。


    被怒火充斥胸腔肺腑的方元,漸漸平靜下來,拉住了一個行人。


    “大哥,我家裏還有妻兒老母要養……”


    此人目睹了方元剛才狂怒的場景,散發的氣息比他見過所有的武者都要厲害,心中難免有些恐懼。


    “四海鏢局發生什麽事了?”方元盡量讓聲音變得平和,問道。


    “前些天,有個道人殺進了鏢局,後麵鏢局就成了清河城的一處禁地,隻有進去的是活口,出來的都是一具具屍體,每天都有人從裏麵送出一個頭顱,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路人見方元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心中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道。


    “我知道了。”


    沉默片刻後,方元留下了些許碎銀,一個閃身,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


    路人神色大驚,呆愣地看著方元離去的方向,拾起碎銀,連忙離去。


    平日裏熱鬧非凡的鏢局大門,此刻無比清寂孤冷,外麵的過道都不見半個人影。


    咯吱~


    方元推開大門,視線觸及之地,無不是空落落的,地上有著還未幹涸鮮血,奪人眼球。


    “你就是殺死我師兄的神秘黑衣強者?”


    大堂前,有個麵容蠟黃的青年雙手抱胸,望向方元的目光十分忌憚。


    方元在離開衡州府城後,已經換上了黑衣鬼臉的裝束,前往赴約!


    此時的大堂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都是鏢局的鏢師和弟子,他們占據著小塊的生存空間,明顯是被人控製起來了。


    “神秘黑衣強者!”有人目光驚疑。


    “是黑衣強者迴來了,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眾人看向方元的目光既有希望也有擔憂,但更多的還是不善。


    他們不知道黑衣強者與他們有何瓜葛。


    但他們知道,正是眼前此人,他們的好友以及同伴慘死在了三通道人的手上,無辜遭受牽連,下一個甚至就有可能是他們自己。


    這些天來,他們一直都生活在不安中,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飽受折磨。


    三通道人是他們仇人,但整件事情卻是因這位黑衣強者而起。


    方元眸子微動,他能感受到這些人情緒上的不滿,他不會去解釋,也沒法辯駁。


    當初,他在黑森林外遭遇伏殺,他要活下來,必然是要反殺柳川的。


    而當時總鏢頭亦是身處險境,他不能不救,這也就導致了現在悲劇的發生。


    冷漠賣刀男子的提前離去,這是方元始料未及,也沒法控製的,屬於是變數。


    方元現在唯一能做的,隻能是以三通道人的鮮血,祭奠亡魂!


    “引頸就戮,可以走的體麵些。”


    方元的話語中不帶有任何感情,目光冷漠得可怕,看著蠟黃青年如同是在看一個死人。


    聞言,蠟黃青年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朝著左側的方向跑去。


    此人能殺死柳川,他必然不是對手,唯有立即尋求師尊出手!


    方元眸子微垂,手上多出了三根銀針,太乙真氣附著在上麵,撕裂空氣,激射而出。


    沒有任何血腥的場麵爆發。


    蠟黃青年身中銀針後,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隨著慣性向前多跑了兩步,而後就倒在地上,斷了氣息。


    一切都在寂靜中發生,最終又歸於寂靜。


    “好強!”


    人的潛意識都是敬畏強者,看到方元有如此手段,無不是驚駭莫名。


    “三通道人在什麽地方?”


    方元看向大堂的鏢局眾人,將情緒平複下來,沉聲問道。


    “在總…總鏢頭的房間。”有人顫聲迴道。


    方元說道:“煩請諸位將城牆上懸掛的頭顱放下,就此離去,不要再待在鏢局裏了。”


    接下來會有場大戰,恐會傷及無辜!


    此話落下,所有人沒有任何動作,臉上絲毫不見劫後餘生的喜悅。


    “你們這是?”方元麵露不解。


    一位年紀稍長的鏢師起身歎息道:“那個賊道人都給我們喂了毒,每天都得要服用解藥,否則必死無疑!”


    方元眉頭緊皺,眼中澹澹的紫芒掠過,瞬間洞悉了眾人的身體情況,以及所中之毒。


    “你們如果沒有服下解藥,到了晚上腹部就會如同刀割,是嗎?”


    聽到這話,眾人臉上布滿驚訝,此人竟然隻是看了眼,就知道他們所中之毒的病症,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這種毒藥得等到晚上才會發作,你們稍等片刻,待我斬殺三通道人後,再為你們解毒!”


    方元要想解這毒的辦法有很多,但都需要浪費很多的時間。


    他心係總鏢頭的安危,決定先解決此次禍患的源頭,三通道人!


    “多謝大人!”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喜不自禁,連忙躬身行禮,表達謝意。


    “大人,我這就上城牆去。”老鏢師說道。


    隨著老鏢師走出鏢局的大門,黑衣強者強勢迴歸鏢局,即將和三通道人交手的消息不脛而走,全城為之轟動。


    “本官事務繁忙,李清元,不如由你代我去看看情況。”


    清河縣令強作鎮定,事務繁忙自然是托詞,不敢和黑衣強者碰麵才是真。


    倘若黑衣強者知道是他將消息泄露出去的,他會是什麽下場?


    “好的,大人!”


    李青元點了點頭,就算清河縣令不說,他都得去看看,不能錯過此次驚世對決。


    “我本想去聯係嚴垣,看能否聯係上黑衣強者,讓他為我所用,去對付蠻族,誰料,最後竟鬧出這麽一個局麵。”


    那天清河縣令迴到縣衙後,亦是暗自苦惱。


    上次為保全總鏢頭的性命,他情急之下開的口,如今仔細想來,確實是魯莽了。


    一時間,清河城數得上號的強者都向著四海鏢局而去,欲要觀摩大戰。


    而另一邊。


    方元已經來到了總鏢頭的門前,澹澹道:“知道我來了,還不立刻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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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我道是何人敢殺我的徒弟,原來是位先天宗師!”


    話音落下,房門忽然彭地一下被一道身影砸爛,赫然是氣息微弱的總鏢頭!


    此時的總鏢頭失去了彼時意氣風發的模樣,衣衫襤褸,目光渙散,可想而知受到了多少的折磨,當他看到方元時,眼睛才多出些許的光亮。


    “你…不該迴來的…”總鏢頭搖了搖頭。


    方元眸子微動,到了這個時候,總鏢頭仍是為他考慮,他不相信總鏢頭會背叛他,看向三通道人,眼底深處的猩紅之色又濃鬱數分,手中多出數根銀針,迅速落到了總鏢頭的身上,為他暫時控製了傷勢。


    “沒想到你還會醫術,倒是有兩分本事。”三通道人臉上略有意外。


    休…


    話音剛落,一道寒芒乍現,一根銀針激射而至,直指三通道人的要害而去。


    三通道人眸子微眯,臉上透著冷笑,反應非常快,一個側身就躲過了銀針,銀針差之分毫的從他的衣襟掠過。


    “在絕對實力麵前,這些取巧的手段,顯得何其可笑。”


    三通道人微微抬頭,手指中彈出一道灰褐色的真氣,足有小拇指粗壯,如同冰錐一樣,朝著方元的腦袋射殺而去。


    真氣離體,不借外物,是為大宗師!


    方元臉色十分凝重,當即拔出身後的星隕刀,真氣湧入其中,橫檔在身前。


    鏘…隆隆…


    灰褐色的真氣打在星隕刀上,發出了一道清脆的碰撞音,刀身為之輕顫,震動間不斷響起刀鳴音,響亮無比。


    方元手臂微顫,向後連退數步,方是化解三通道人的隨手一擊!


    “太乙真氣的強度太低,不然以我的修為擋下這道攻擊,不至於如此費勁。”方元暗暗皺眉。


    見狀,三通道人的老臉如同菊花綻放,露出笑容,以強者的姿態俯看著方元。


    “臣服我,我可以不計較你殺我弟子的事情。”三通道人澹澹道。


    方元冷哼,手握星隕刀,真氣湧入其中,刀鋒璀璨攝人。


    迴應他的唯有一道七丈長的強勁刀氣,仿佛連空間都能切割來,氣勢驚人,所向睥睨!


    “刀是好刀,可惜你的實力太弱了。”


    三通道人看著周天星辰薈萃的刀身,臉上露出意動之色,微微搖頭。


    緊接著,他迅速取出了背後的鬼頭刀。


    刀有五尺長,三寸寬,通體黢黑,透著陰冷的氣息,遠不如星隕刀矚目,可到了三通道人的手中,就仿佛是一柄絕世寶刀。


    隻見他雙手握刀,一步向前衝去,竟然直接將七丈長的淩厲刀氣硬生生劈開來。


    殘餘的刀氣溢散各處,地上的板磚瞬間被擊得粉碎,而後麵的牆壁亦是留下兩存深的刀痕!


    “不願臣服,那就去死!”


    三通道人閃身來到方元麵前,將鬼頭刀重重地向著方元的肩膀砍去,仿佛要將他斬成兩半。


    “好機會!”


    方元眸子微轉,近身搏殺,那是他的強項,就算是先天大宗師,他都不懼!


    方元當即運轉蠻象力勁,握緊長刀,將刀背反向橫放在肩膀處,右手握刀,直接接下三通道人手中衝勁十足的鬼頭刀,巨大的衝擊力下,地麵為之龜裂開來,方元的右腳更是踏破地麵,凹陷進了土裏,而左手則是散發著澹金色的光芒,暗自蓄力。


    “好大的力氣!”


    三通道人眸子一驚。


    他的鬼頭刀附著真氣後,動用全身氣力,將近十五萬鈞,看似占據上風,可絲毫奈何不了對方,這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妙。


    彭…轟…


    就在三通道人準備抽身離去時。


    一個金色的拳頭赫然打出,破空音響起的瞬間,攜帶著近乎三十萬鈞的恐怖氣力爆殺而來,仿佛連空間都能擊碎。


    “不好!”


    三通道人危機大起,想要抽身離開,但已經是躲不掉了,他很快做出了反應,將體內的真氣全部湧向腹部,以最大程度的減少傷害。


    彭…


    饒是如此,他還是被重重地轟飛出去,如同斷線的風箏,口中鮮血噴湧,最後將一麵牆撞到方才停了下來,身體被破碎的磚石掩埋,灰塵揚起。


    “所幸他還沒有突破先天四重!”


    方元微微鬆了口氣!


    先天四重被稱為大宗師,不但可以將真氣外放,還能在體表凝聚真氣薄紗。


    這層薄紗足以削減大部分的真氣攻擊,同樣還能抵消絕大部分作用在自身的外力,是大宗師極其重要的防禦手段。


    “他應該還沒死去!”


    先天強者體魄驚人,是不可能那麽容易就被打死的。


    方元擦拭星隕刀身,將長刀豎放在身前,真氣湧入,一道長約六丈的真氣向著滿是磚頭的廢墟轟去。


    “就算是大宗師,硬接下這道刀氣,不死也得殘廢!”方元無比篤然。


    “但為了防止以外,還是多補兩刀。”


    方元丹田足有九丈高,是尋常先天境強者的三倍。


    他看似隻是先天一重,但真氣的體量與先天三重是一致的,耐力驚人!


    斬刀十三式!


    方元運用武學,刀氣變得愈發淩厲起來,近乎有十二丈,震得空氣為之發顫,接連揮出三道強絕的刀氣,體內真氣被抽盡大半。


    “我要啖你血肉,嚼碎你的骨頭!”


    忽地,方元背後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迴頭看去,赫然是三通道人!


    方元大驚,連忙拉開距離,身體向後暴退。


    “你沒死?!”


    方元看著衣袍破碎的三通道人,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要不是有白顏骨甲,我還真會著了你的道!”


    三通道人眸子很冷,五指成爪,指甲竟然無端地多長了五厘米,徑直朝著方元的心髒位置而去,仿佛要將他開膛破肚!


    方元提刀格擋,但三通道人的速度更快,抓住機會,直接落在了他的胸口位置,鬼爪成功撕裂了方元身上的軟甲,可在觸碰到肌膚時,仿佛遇到了最堅硬的石頭,根本撕裂不開!


    金剛體!


    嘶!


    三通道人被方元一刀逼退,雙手在顫抖,眸子驚疑,“你是橫練武者?”


    方元沒有迴應,提著長刀砍來,三通道人身負重傷,沒有選擇正麵硬杠。


    “我要將你做成人彘!”


    三通道人眼中閃過一抹兇戾之色,驚人的元神氣息爆發開來,激蕩起層層漣漪。


    他的頭頂忽然冒出許多黑氣,逐漸形成一個骷髏頭,在那團黑氣中,方元看到許多普通人生前慘烈的死狀,有尚在繈褓的嬰孩被吸**血,有少女被淩辱至死,有老人被抽筋剝皮。


    方元突然想到了三通道人身上的白色骨甲,莫非就是由這些人血祭而成的。


    念及於此,方元的怒火近乎化成實質,手持星隕刀,攻勢越發淩厲,充分發揮長處,貼身與三通道人搏殺,殺得他節節敗退!


    三通道人眸子森冷,一指落下,黑氣瞬間包裹住了方元。


    “我醞養了數十年的怨力,就算是大宗師都不可能逃脫!”


    三通道人想到柳川的死,心中不由更加冰冷起來,接連施法,黑氣的顏色越發深邃,如同濃墨一樣。


    “你毀我前程,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麽輕鬆的!”


    披頭散發的三通道人冷笑,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


    他通過血煉的方式修行,每一分修為都是由白骨堆積起來的,而門下的弟子都是他精心挑選的“食物”,隻要成長起來,就能收割。


    柳川若是不死,他早就突破到了先天四重!


    可以說,三通道人的內心是恨極了方元。


    而此時,方元的麵前,有無數的鬼魂在其身旁遊蕩,發出尖銳的聲音,有的嚎啕大哭,有的痛苦悲鳴,有的恨意滔天…


    所幸方元的元神足夠強,能夠穩住心誌,不為外物所動。


    “他手上沾染的鮮血,何止成千上萬,這可都是普通人啊!”方元捕獲到了這些鬼魂生前的零星記憶碎片,許多畫麵在眼前浮現。


    有些是來自普通的村莊,有些是家族,但無一例外,三通道人為了修煉,全部將他們血煉,他身上的那套白顏骨甲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遠處,暗中觀戰的清河城強者,不禁為方元捏了把汗,如此恐怖的手段,他們估計連三息時間都撐不過,就會徹底被這些鬼魂蠶食幹淨。


    “我會替你們報仇的!”


    方元輕叱,澹澹的元神之力覆蓋己身,氣血如龍,衝天而起,眼中澹澹的紫芒浮現,瞬間穿透厚重的黑氣,捕捉到了三通道人的位置。


    “要想對付他,隻能做到一擊必殺!”


    方元右手握緊長刀,雙腿微彎,用力一蹬,瞬間衝出了黑氣的區域,在三通道人驚駭的目光下,一柄長刀如同達摩克斯之劍,落在了他的頭頂。


    這等情形下,三通道人隻能用手去格擋,身體向後狂退。


    “我斷去一臂,但真氣依然充盈,你還有多少氣力呢?”


    三通道人拿著斷臂,嘴角噙著鮮血,披頭散發,如同妖魔,發出惡狠狠得咆孝,掌間真氣湧動,打算發出最後一擊!


    “你確定還有餘力?”方元冷笑。


    三通道人愣了愣,想要凝聚真氣,可赫然發現,丹田內的真氣仿佛被桎梏住了,威力大減!


    “這怎麽可能…”


    他最大底氣就是修為優勢,如今失去了這個優勢,如何能敵。


    他低頭看去,赫然發現在腹部位置,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根銀針!


    “你下毒了!”


    三通道人臉色劇變,顧不得其他,連忙向外逃遁而去。


    “你惡事做盡,不殺你,天理難容!”


    方元體內的真氣雖然幹涸,但金剛體賦予的力量還在,足以擊殺此僚!


    不遠處,清河城頂尖高手看到方元在追殺先前占據優勢的三通道人,無不是目瞪口呆。


    “三通道人隨便一種手段拎出來,都堪稱無敵,但依然對付不了這位神秘的黑衣強者,他到底有多強?”狂刀手,李青元低聲自語。


    前不久,李青元突破到了武道極限,本以為能和黑衣強者過上兩招。


    可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徹底擊碎了他的幻想。


    他知道先天強者的存在,但像三通道人這樣的強者,他估計就算在衡州府城,都足以稱得上是一方頂尖高手,可依舊不敵黑衣強者,簡直震碎了李青元的三觀。


    其他圍觀的強者,此時此刻,無不是和李青元有相同的念頭。


    他,到底有多強?


    “別殺我,我將修煉之法告訴你,絕對能讓你成為武道神話!”


    被踩在方元腳下的三通道人連忙求饒,試圖利誘。


    方元不為所動,手起刀落,直接將三通道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這樣的人,多聽他半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此人作惡多端,手上沾滿鮮血,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還請官府立桉調查!”


    方元知道有人在暗中窺視,用真氣包裹聲音,傳到各處。


    殺了三通道人,勢必會惹來柳家的瘋狂報複,倘若將三通道人的惡行名列出來,世間輿論的力量足以迫使柳家低頭,就算想動手,也隻得是暗中行事。


    “前輩為民除害,在下佩服!”


    見狀,狂刀手走了出來,恭敬行禮。


    方元擺了擺手,將三通道人的人頭扔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澹澹道:“這份功勞就交到清河知縣手中了,讓他好好調查,莫要讓我失望!”


    狂刀手眼皮狂跳,但還是應承了下來。


    “三通道人自始至終都不打算放過鏢局的所有人。”


    方元在三通道人身上一陣摸索,並沒有找出為鏢局眾人解毒的丹藥來,隻有壓製毒性的藥物。


    “你能否幫我去買些藥材過來?”


    沒有解藥,方元隻能自己煉製了。


    “能為前輩做事,是我的榮幸!”


    李青元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有多少人想和先天宗師攀上關係,都苦於沒有門路。


    到了先天宗師這個層次,隨便指點一番,都是莫大的機緣。


    更何況,李青元恰好處於武道極限,離先天境,並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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