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帶著愛麗絲來到了恩妮的房間。


    裏麵傳出清脆悅耳但是麻木的豎琴聲,和萊昂之前聽到的一模一樣。


    露西也在房間內,也不知道是她在陪恩妮玩還是恩妮在陪她玩。


    “哥哥,你又從外麵拐女孩子迴來了?”看到愛麗絲之後,露西立馬驚唿道,隨後又看向了希娜,“希娜,你也不管管?”


    “管不住。”希娜淡淡地迴了一句,她在進屋前就已經猜到露西會是這樣的反應了。


    “太過分了,哥哥,你這樣花心,不如把希娜讓給我吧……”


    “去去去,別瞎說。”萊昂攬著希娜的肩膀,似乎真怕被露西搶走了。


    “露西,我妹妹,不用在意她。”隨後,萊昂轉過頭,對著愛麗絲隻是簡單地介紹了一句。


    “哈……”愛麗絲還有些愣神。


    不過愛麗絲的注意很快就到了恩妮的身上。


    她顯然已經知道,誰是真正的病人了。


    作為一個三歲的孩童,恩妮眼中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與淡然,那似乎是漠視一切的眼神。


    “這孩子是怎麽迴事……真有意思。”愛麗絲嘴角終於露出了萊昂所熟悉的有些玩味的微笑。


    果然,這家夥還是詛咒惡魔。


    “智慧法則的影響,改變了她的體質,讓她以後會逐漸喪失人類的情感,你有辦法幫她嗎?”萊昂一句話就將恩妮的情況給解釋清楚了。


    “沒把握,但可以試試。”愛麗絲眼中露出了濃厚的興趣,她敢確定,沒有惡魔能夠拒絕這樣一個有趣的素材。


    “她的母親是精靈女王,如果她受到什麽傷害,你知道會是什麽下場。”萊昂提醒了一句。


    “啊,是嗎?真可惜,那有很多方法都不能用了。”愛麗絲歎了一口氣,隨後輕聲嘀咕了一句,“如果能抽出她的靈魂觀察一下,事情就好辦多了……”


    恩妮歪了歪腦袋,看向了愛麗絲。


    不知道為什麽,愛麗絲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尤其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帶著熱切和欲望,這是恩妮以前從未見過的。


    嗯……以前晚上的時候,母親看向父親會有類似的目光,但其中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當時父親會以自己還睡在旁邊的嬰兒床為理由推脫,但母親卻說自己這麽小,能知道些什麽……不巧的是,恩妮雖然那時候還不會說話,但已經把事情全都記下來了。


    不過聰明如她,自然也是知道這種事情是不能和其他人說的。


    “你好,小朋友,我叫愛麗絲。”


    愛麗絲徑直繞過露西,對著恩妮伸出了手。


    露西有些不滿地嘟了嘟嘴,這個哥哥找來的新女人還挺高傲的,露西暗下決心,要是愛麗絲以後還是這個態度,她可不會同意這家夥做自己的嫂子。


    恩妮看著麵前的愛麗絲,笑著點了點頭,與愛麗絲握在一起。


    恩妮什麽都知道。


    雖然愛麗絲和萊昂剛才談論地很小聲,但是恩妮通過他們的唇語已經看懂了他們說的意思。


    而唇語……是她平時通過觀察別人說話的時候自學的。


    自己與其他人不一樣,恩妮實際上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而愛麗絲是萊昂找來,來幫她解決這個問題的。


    愛麗絲似乎還是個挺危險的人物,不過她不可能會對自己出手,那自己隻需要配合就可以了……


    刹那間,恩妮就已經想好了一切。


    “愛麗絲姐姐,你長得好漂亮啊,裙子也很好看。”


    恩妮打算盡量表現得天真一些。


    但讓恩妮詫異的是,愛麗絲並沒有表現得多高興,自己提到裙子的時候,對方的臉色還明顯變得有些古怪。


    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像露西這樣的家夥,隨便哄兩句就會開心地親自己臉頰了。


    但恩妮也並沒有感到沮喪:“愛麗絲姐姐,你也是來和我玩的嗎?”


    “是啊,你喜歡彈琴嗎?”愛麗絲的目光挪到了恩妮手中的豎琴上。


    恩妮點了點頭。


    愛麗絲提議道:“可以給我彈一首聽聽嗎?”


    恩妮的指尖在豎琴上撥弄了起來,琴聲緩緩流淌而出。


    片刻後一曲演奏完畢。


    恩妮靜靜地看著愛麗絲。


    “好難聽啊。”愛麗絲有些嫌棄地看了恩妮手中的豎琴一眼。


    恩妮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露西倒是坐不住了。


    “喂,你怎麽這麽沒有禮貌……”


    萊昂及時拉住了露西,示意她不要搗亂。


    愛麗絲緩緩在恩妮身前蹲了下來,直視著對方。


    “你的水平也太差了,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彈豎琴了,髒了別人的耳朵……”


    “啪——”


    恩妮忽然伸出手,拍在了愛麗絲的臉頰上。


    愛麗絲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而是緩緩起身來到了萊昂麵前。


    “情況還不算最糟,能產生較為強烈的負麵情緒,應該還有救。”


    “真的嗎?那太好了。”萊昂微微一喜。


    “不過……有必要這麽說小恩妮嗎?我覺得她彈琴還是挺好聽的。”露西還是有些不滿。


    愛麗絲看了露西一眼,隨後解釋道:“比起正麵情緒,高興,喜悅,感動……負麵情緒就要廉價得多,任何不順心的小事都能帶來煩躁,懊惱,憤怒……而且負麵情緒所帶來的情緒波動也更加明顯,更有利於觀察。恩妮由於智慧法則的影響,智力遠遠高於常人,已經很難用普通的方法逗笑她了,所以隻能嚐試激怒她。”


    “對……對不起,愛麗絲小姐,我之前誤會你了。”露西低著腦袋道歉道。


    愛麗絲自然不會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治好恩妮大概需要多久?”萊昂又對著愛麗絲問道。


    他還記得愛麗絲可是他從格萊曼那邊騙來的。


    “得花上一段時間,畢竟我也無法保證,恩妮的情況以後會不會繼續惡化。”愛麗絲緩緩道,“最好的辦法……還是消除掉她體內融合的智慧法則的力量。”


    “消除法則之力?怎麽能做到?”萊昂忍不住問道。


    愛麗絲白了萊昂一眼:“你問我我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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