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寂浮在半空哆嗦著身子嗡鳴,隻可惜它自身沒有修煉出劍靈,不能開口求饒。


    察覺到屋外打架的人已經停手靠近過來,清泫撤下自她進來屠蘇房裏就升起的結界,故作淡定的把焚寂握在手中。


    “清泫,蘇蘇沒事吧?”晴雪似乎有點愧疚,“我本來想要幫忙的。”


    “無妨,”就是被她直擊了魂魄吐血了,“睡下了。”她這一擊能讓他昏迷到日上三竿。


    打發走了晴雪和小狐狸,歐陽少恭嘴角的血跡都不擦就來報導了。


    “真是無情啊清泫,若是屠蘇知道你眼睛都不眨的直接對著他出手,不知有多傷心。”


    “比起被我傷心,總比被你取走了性命強的多了。”清泫握著焚寂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地磚,“我跟好奇,你是怎麽和屠蘇體內的半身仙靈建立聯繫的?你就不怕屠蘇被煞氣折磨自刎,你也死了嗎?”


    “我當然知道他絕對不會。”歐陽少恭甚至還坐下來,倒了杯茶給自己,順便也給清泫到了一杯。“他百裏屠蘇一直都是承載別人的期待而活,隻要有人對他還有期待。他自己還有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愛惜自己的性命。”


    “若非我要拿迴半身劍靈,屠蘇一定會是我最好的朋友。”


    “虛偽。”清泫一點都不想幫他遮掩,“倘若屠蘇真的沒有你半身仙靈,隻怕那個死去的天鏞城弟子就是屠蘇的命運吧。你可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清泫能否告知在下,你是如何得知我已經同屠蘇體內的仙靈連接在一起的。”


    “無可奉告。”杵著劍的姑娘麵上帶著三分桀驁,更多的是張揚和傲慢,“你當真以為我沒法子對付你?”


    “那枚丹藥,是不是?我曾在屠蘇手腕上看到一個玉扣,聽說是你送給他的,你打傷我又給我迴復靈力的藥,是為了從我的魂魄中監測屠蘇的靈魂是不是?”歐陽少恭一雙眼睛又黑又沉,“當真是好計策。少恭佩服。”


    “不才曾聽一友人提起過,”清泫懶洋洋的看過去,“沒想到真的這麽有用。”


    —————————————————————


    “你既然已經知道長生是誘餌,為什麽還要執迷不悟?”清泫看著鏡子中的姑娘,“三七,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和長生本為一體,即便他隻有我的一竅,我亦可以感知到他。他傷我亦有礙,我死他亦不能活。”三七看著鏡中的自己,笑起來是沒有長生的師姐花凝雪好看,“清泫,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也好好保護長生。待時機成熟,總能使我七竅歸元的。”


    ☆、104


    百裏屠甦醒來還迷迷糊糊的,莫名的有種他被清泫剛撿迴客棧的錯覺。錯覺到他看見清泫如第一次見他般坐在桌前等他吃早飯。


    這不是錯覺,他確實在客棧裏躺著。


    “清泫...”要起身的百裏屠蘇不過是半抬起身子就胸口一陣疼,全身都有一種難言的疼痛。


    “別起了,”姑娘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人又扶著躺迴去,“被我打了一掌肯定是要受幾天苦的。”


    百裏屠蘇看著頭頂的紗帳閉了閉眼,“我還以為昨日是做夢的,我還是沒能抵抗住煞氣。”又急忙扭頭看向清泫,“你昨日有沒有被我打傷?”


    .......


    “屠蘇,真的。我若不是熟知你性子我都以為你在嘲諷我昨日心狠手辣了。”清泫把人半抱著托起來在後背靠上墊子,“我哪有事,隻是昨日我下手太狠了打傷了你,你不怪我嗎?”


    “你既然知道我的性格還問我怪不怪你?”百裏屠蘇緩和著胸口的疼痛,“你把我帶出來也是怕其他人擔心,這幾日得麻煩清泫了。”


    清泫幫他調整好位置,這才垂著眸給他整理被子,“我留信告訴其他人,咱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要出門一陣子。他們應當隻以為我們事出緊急,也許會為你擔心。但是隻除了一個人。”


    清泫抬頭看著百裏屠蘇的眼睛,“歐陽少恭。”


    百裏屠蘇麵上更放鬆了,甚至還帶了笑,“無妨,少恭會為我們圓謊的。他知道我煞氣入體的事,有他在,其他人不會發現的。”


    “我是說,其他人都會擔心你,但是唯獨歐陽少恭不會。”有些煩躁的姑娘坐在床邊,“我說的不夠明顯是嗎?那歐陽少恭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想要你的命!”


    “清泫。”百裏屠蘇麵上有點冷,“少恭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不喜歡少恭也不要...”


    “我當然不喜歡他了,可是我楊清泫卻也不會因為對一個人不喜就詆毀汙衊他。”清泫掐住他的手腕,“你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為什麽你的體內有封印,為什麽你會煞氣入體。為什麽你和焚寂劍不能離得太遠,為什麽晴雪口口聲聲說你是韓雲溪,為什麽你不記得襄鈴和晴雪不記得小時候,這些你從來都不懷疑嗎?”


    “師兄說,我小時候生了大病,醒來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我因為煞氣入體不能心緒過大起伏,不能和人比試劍招,也因此不能和師兄弟一起練劍修行,就在後山和師兄在一起。我有時候會被煞氣影響心智會傷人,更要遠離普通弟子。焚寂一直在劍閣裏,我從小就看著它。如果它周身煞氣暴漲我也會受到影響。師尊為了克製煞氣在我身上施加封印,是為了我好。”百裏屠蘇麵上寂寞,“我也想過為什麽偏偏是我身懷煞氣,不能和師兄弟一起修行玩鬧,每日自己待在後山。不能下山行俠仗義,甚至生氣難過都不被允許。有的時候還會變成一個沒有理智的怪物,還差點害死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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