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英激動的直蹦噠,完了又忐忑的揪住她爹的袖子,“師祖不會等急了吧?”玉鼎真人沒有來,他是元始天尊最疼愛的弟子,沒必要為了二弟子一個小徒弟還要上門拜訪。他以為他是誰啊!楊戩啊!他大徒弟都對他這個師父客客氣氣尊師重道的很呢!


    “不會的,等帶你看完了燈會,我們就迴天庭了。”白袍青年麵色溫柔,停頓一下,“阿英,你手裏之前拿了什麽?”


    順著她爹的目光,楊清泫看到剛才她扯的衣袖上,雪白的布料上,印著一個黃色的,黑色的小手印。


    糟了,剛才吃烤地瓜沒洗手把她爹衣服弄髒了。


    看著麵前曬笑的小姑娘,楊戩也不生氣,隻是伸手把她鼻子上吃到的一點灰給擦了去。他的閨女還是很聰明的,偷吃了還知道擦嘴,可惜棋差一招,沒擦鼻子。


    “小阿英!”大聖不知從哪個旮旯角兒裏蹦噠出來,“你看,俺老孫烤的這塊地瓜,雖然外表黑了些,但是掰開絕對是金燦燦的,這糖油都烤出來了!”


    小胖娃娃雙手捂臉不忍直視,我的悟空叔叔您可別說了。你看我爹那臉色都黑的和你手上拿的地瓜一個顏色了!還有你知道你的袈裟燒了一個大洞嗎?袖子都缺了一塊啊我親叔你真沒發現嗎?


    楊戩看著袖子燒掉一塊不自知,靴子上袈裟上臉上都蹭了不少灰顯得頗為狼狽滑稽的齊天大聖。他覺得還是不要讓阿英和孫悟空呆的太久了,聽說傻子都是會傳染的。


    無視了鬥戰勝佛的顯聖真君抄起小女兒抱在懷裏,一臉正直的大步走出了三聖母家門。嗯天色不早了,他該帶孩子出門看燈會了。


    “哎?哎!哎!楊戩!”被留在身後的孫悟空一臉懵逼,把手上烤焦的地瓜直接往後一扔,也不管會不會砸到還蹲在地上收拾柴火的劉沉香,轉了一個圈兒化成一個凡人的模樣急急忙忙追父女二人組了。


    劉沉香雙手接住砸過來的兇器,瞅瞅手裏一塊碳,又看看地上還沒燃盡的柴火。所以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啊?他媳婦兒說想吃烤地瓜,他剛生了火那一大一小兩個貨就湊過來要一起烤。結果一個比一個烤的慘不忍睹不說,還要他來收拾爛攤子,什麽事兒啊這都!而且他剛才烤好的地瓜呢?


    ☆、14


    阿英手裏握著一根糖葫蘆嘆了一口氣,看著他悟空叔叔手裏拿的小糖人更是想哭。


    都怪叔叔!在她吃烤地瓜的時候都不攔著點,她現在咬口糖葫蘆都撐的慌。


    懷裏的小娃娃都嘆氣了,楊戩目光在阿英麵上一掃便知曉她為了什麽不開心。偷笑了一下,又溫柔的往上掂了掂孩子,“等會兒爹帶你去看河燈好不好?”


    “好!”興高采烈的應一聲,胖娃娃扯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爹,這糖葫蘆可好吃了,給爹吃!”給爹吃就算是她吃了,她已經嚐過糖葫蘆的味道了,現在對著糖人兒比較感興趣。


    “爹不吃,阿英自己吃就好。”溫柔的爹爹十分欣慰他乖女兒的孝心,然後毫不留情的碾壓了她的期待。


    看著咬著糖葫蘆酸的一張小胖臉皺皺巴巴的,偏偏看向孫悟空手裏糖人的目光別提多熾熱了。楊戩伸手拿過阿英手裏的糖葫蘆。


    嗯?對著小娃娃閃亮亮的眼睛,楊戩一臉溫柔可親,“阿英,你今日已經吃了很多甜食了,牙齒要壞的。莫要再吃了好不好?”


    不好。可是慫唧唧的楊清泫在她大佬爹爹的微笑下瑟瑟發抖,也隻能狀似乖巧懂事的點頭。最過分的是跟在身邊的孫悟空看戲看的十分歡樂,咬著糖人哢擦哢嚓響,勾的楊清泫止不住的頻頻轉頭看他。


    確認過眼神,大聖是真的皮~猴。


    但是很快小阿英的注意力就轉移到河燈上去了。河兩岸人很多,臨水的石階旁絡繹不絕的人來人往,大家都在河邊放燈,祈求自己的願望得以圓滿。


    那一盞一盞的蓮花燈,有大有小,有精細有粗糙。可是承載的希望和祝願卻是一樣的。向著遠方,順著水流,一點一點慢慢漂走,與遠處街上的燈光一起,映襯著月色如水星辰如練,交織成最嚴密的網,兜住了一整晚美妙絕倫。


    “爹,”楊清泫看著那些人虔誠祈禱的麵容,抓緊了握住楊戩的手,“那些願望,都會實現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楊戩蹲下身,他寬大的手掌隻消幾根手指便能握住阿英一整個手掌,“盡人事聽天命,才是正理。隻是一味的禱告,並不能有什麽大的作用。神仙也是很忙的。”大多數時候,他們都隻在雲端上看著下方的眾生百態,看著他們生老病死悲歡離合,看盡世間的滄海桑田風雲變換。


    “那為什麽他們都要尋得神仙保佑呢?”阿英轉頭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爹,楊戩對上她黑黢黢的眼珠,“既然神仙並不會插手,他們又為什麽要供奉神仙呢?”


    “正當的,不傷害他人的要求,自身努力奮鬥,這種事,神仙都不會拒接,都會在背後推動一把。可是要是為非作歹,沒有神仙會庇佑他們。”楊戩把阿英抱起來,讓她看那些人的麵目更加清晰,“阿英,你要記得。我們製定法則,我們有著別人不可及的能力。不是用來做壞事的,我們最終的結果,都是為了能讓更多的人擁有更多的機會和希望。正是因為有能力,我們更要心懷慈悲。悲憫萬物,因為眾生皆平等。芸芸眾生,都是我們去善待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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