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宮裏的雄獸,隻要是有名份的,每年都會在不同季節,按份位收到不同數量和品質的獸皮布,用以添置新衣。皇廷裏稱之為‘例布’。


    “好,那有勞殿前舍人為我量體了。”蛇喜走近了幾步,舉起雙手方便嬴言測量尺寸。


    嬴言恭敬地用削平的木板仔細地在蛇喜身上比著尺寸。寢殿內除了嬴言比比劃劃的聲音,安靜得連唿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嬴舍人是哪裏的獸啊?”蛇喜突然出聲。


    嬴言立刻停下手上的活兒,迴答道:“卑下中原獸士。”


    “中原嬴姓?那你是嬴姓中哪一族的呢?”蛇喜繼續問。


    嬴言不敢怠慢,他來英招宮前,婼其芝就曾提點過他不少皇廷中的規矩:


    ‘上主問話,不論何時何地,都得停下手上的工作,畢恭畢敬地迴答。直到得到上主允許後,才能繼續做自己的事。’


    “卑下自小無父無母,隻知獸母姓嬴,並不知是嬴姓中的哪一族。”嬴言迴。


    蛇喜微微點點頭,見嬴言很是拘謹,他略有些尷尬地擠出難得的笑容,讓自己看上去盡可能和藹些,說:“沒事,你管你量尺寸,我們就隨便說說話,也免得站著無聊。


    對了,我看你形態似蛇,你是什麽獸種的蛇呀?”蛇喜故意挨近了嬴言一些,比了比2人的身高。


    嬴言並不是很想提起自己的身世,但眼前的這位據說很得寵的侍郎卻一直問個不停,搞得他也不得不迴答。


    “卑下的獸形更像是鳴蛇,但也不完全一樣。”


    “哦?哪裏不一樣?”蛇喜的眼睛都豎成了2條線,不停地上下打量嬴言的相貌。越看越覺得他和自己長得像。心中不免更加歡喜。


    嬴言拿著扁木板繞到蛇喜身後,一邊量著蛇喜的肩寬,一邊迴答道:“鳴蛇的翅膀,展翼寬大,骨節分明,撲打起來孔武有力。


    卑下的翅膀或有天生殘疾,發育不全,自小就短而薄。雖能飛,速度卻不快。一直被別獸笑話是‘薄如蟬翼’。”嬴言越說聲音越輕。


    那些幼時被霸淩的經曆浮上眼前,如同自揭傷疤一般,讓嬴言很不舒服。


    蛇喜沒想到嬴言的翅膀會有天生的缺陷。聽他說起時的語氣,想來肯定為此吃過不少苦頭。


    獸世本就是以強者為尊的,弱者不僅不會得到同情,還會被無情地踐踏欺辱,就好似弱者的命運生來就該如此一樣,爛泥就該永遠爛在地裏。


    從小無父無母的嬴言,又有天生的身理缺陷。長到如今這麽大,定然是經曆很多難以為外獸道的苦難。


    ‘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我當年鑄成的錯。’蛇喜已沒了初見幼崽時的高興,取而代之的是對幼崽的歉疚。


    “沒事的,取長補短也能有所作為的。


    對了,你可有師傅教授功法?可有叩入教派?嬴姓的細辛派擅長暗器,倒是能彌補你速度上的不足。”蛇喜已經代入了獸父的角色,下意識地就為嬴言考慮起了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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