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皇淺淺一笑,收攏了作為獸母的那般慈愛,換上了皇的威嚴,用不容商榷的態度,說:“若非母皇多年的潛心研究,從史詩裏找到了救活苗兒和你的方法,你們2人也活不到今日。


    你既說想為母皇征戰沙場,上陣殺敵,想來也是不怕犧牲的。


    母皇相信你和苗兒,才把如此艱巨的任務交給你們倆。


    想要阻止‘日夜出’並不難。


    當年,扶犁用的靈器是一把紅色的9星落日弓。扶犁死後,那把弓就到了母皇手裏。母皇可以把它賜予你。


    有了那把落日弓,一旦天象在豐沮玉門山應驗的話,以你的本事,定然能替母皇射下它。”


    禦薑敦緊緊注視著地隻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的獸母要送他去死,這是他此刻認清的現實。


    ‘如果不是確準太陽會從豐沮玉門山升起,母皇何以會把扶犁的戰器送給我?而不是給禦蛇苗?’


    “如此,兒臣盡力一試,定不負母皇信任。”禦薑敦知道,他再多說也無益了。這是雌皇的旨意。而他,先為臣,後而為子。皇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地隻聽到禦薑敦的表態,這才又恢複了平和的表情,親近地拍了拍禦薑敦的手背:“敦兒長大了,懂事了。好了,你既迴來了,收拾收拾就去封地吧。”


    禦薑敦離開玉山皇宮,剛準備駕車返迴他的天山皇子宮,就被常侍攔了下來。


    常侍恭敬地將一個扁長的木盒捧給禦薑敦:“大世子殿下,雌皇命卑下將此物交給殿下。雌皇還囑咐了,請您不必迴天山,即刻就前往封地去吧,莫要再耽誤了。”


    禦薑敦站在馬車的車廂前,望了一眼玉山巍峨的宮室。


    那層層深宮之中,有著他曾敬若為神的母皇。如今,母皇仍在,但在禦薑敦的心裏,那人已不再是母,於他,隻是皇了。


    他不知這樣的改變是從何時開始的,但寒季的西羌真是冷啊,冷得寒徹刺骨。曾經在禦薑敦的幼年留下過幸福迴憶的皇廷內院,如今看來,也是這般冰冷無情。


    那樣的母皇很陌生,陌生到他都懷疑,是不是他的相貌變了,所以母皇給他的愛也變了。


    無奈地自嘲自笑般搖搖頭。接過常侍手中的長木盒:“還請常侍迴稟母皇,兒臣即刻就前往天穆野,請母皇放心。”


    玉山馳道上,馬蹄聲踢踢踏踏。玉山皇宮裏,地隻又喚來了鹿琰,交合聲咿咿呀呀。禦薑敦沉重的心情,和宮室內的歡聲笑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一刻,地隻不會想到,那把她從勁敵手中奪來的強弓,有朝一日會成為射向她的利箭。


    第二日上午,用過早膳後,一身疲倦的鹿琰被侍從抬著輦輿從玉山皇宮送迴了槐江山的英招宮。


    經過英招宮邊門入口時,鹿琰下意識地抬眼,剛好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麵孔。“那是誰?”他隨口一問。


    跟在輦輿邊,被地隻賜給鹿琰,專門負責照顧他起居的一個管事雄獸,淺彎著腰迴道:“迴上主,那是新來的殿前舍人,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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