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也不要如此生氣,”卓力突然過來打圓場說,“其實你們二位之間的所有想法,我大概已經了解了。這個孩子好歹說我也有份,所以我也有權利表達我的意見。”  卓力首先將主動權拿在手裏,這邊才慢慢的說明自己的想法。

    按照卓力的意思,他個人出資照顧閃閃那絕對是綽綽有餘,完全輪不到江之虞去思考要如何照顧這個孩子。

    傅西洲一切的擔心都隻是多餘。

    傅西洲卻不那麽認同,反而提出了新的看法。

    在他看來,江之虞有手有腳,完全不必要靠著別人生活。而且,江之虞今後總是需要麵對自己的人生,所以在中國有一個一技之長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想這一切隻是傅西洲先生您的擔憂過度了。其實,我們之前在法國之時,江之虞小姐就已經能夠通過自己的工作來完美的照顧這個孩子。而且,那段時間,我的工作也相當的局限,完全沒有心思去管他們母子,而他們也是好好生生的活了下來,並且沒有讓孩子出現任何問題。”

    卓力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甚至他當場陶醉在這得意之中。

    “其實早在法國的時候,阿虞就已經是當地首屈一指的漫畫家,並且在國際舞台上享有盛名。而且更是簽約了國際著名的出版社,這對於阿虞來說,完全算得上是前途無量。當然,你如果覺得阿虞必須獲得一定的學位,我想這也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我不覺得呆在你身邊做秘書,就能夠發揮阿虞真正的才華。”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卓力自然是要圖窮匕見。

    他之前不做任何答複,甚至不惜說服江之虞來工作,就是為了現在來找有足夠的籌碼。

    江之虞本身具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並且還有一定的生活能力,這從任何角度上來說都是難能可貴的,傅西洲不能因為自身的偏見而產生對江之虞任何不好的看法。

    現在,事實已經充分說明。傅西洲個人的偏見實在太強。

    卓力這一首堪稱四兩撥千斤,他還沒有開始說話,就已經將所有想達成的事情說完,這真是個高手。

    “卓總以進為退,確實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物,可惜我說過,這裏永遠不是一個商場舞台,江之虞的人生,是隻準許有盈利,而不允許有虧損的。無論如何,江之虞一定要親手獲得濱海大學的學位,或許就在你看來是一種天方夜譚,但在我看來,這是對她人生的一種投資。”

    傅西洲這邊也不甘示弱,針對著江之虞很快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傅西洲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內心已經在不斷的翻著白眼。

    他的理智提醒他,像這樣空口白牙說瞎話,是會遭報應的,可要真讓她看著這個蠢女人被一個大叔級別的人物所騙,他還真是下不去手。

    傅西洲隻是在內心默默安慰自己,他隻是做了一個好人應該做的事,實際上,他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會騙他的,他隻是嫉妒了。

    江之虞聽著這兩個人為自己未來的人生差點要打起來,顏色瞬間如白紙一般。

    “我說你們究竟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意見,這可是我的人生不需要你們兩個在這裏指手畫腳吧。讓我讀書,這點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不接受,我去給你當所謂的秘書。所以我明天去學校就可以了吧。”江之虞也不管這兩個人究竟有多混亂隻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利益,她選擇跳了出來。

    ……

    在經曆了長達兩個小時的相互指責和爭吵之後,這三個人總算是達成了妥協:江之虞要在傅西洲的工作室內認真工作,並且開始修習相關的知識,以求盡早複學。而卓力不得幹預這件事情,甚至對這件事提出反對的意見。可傅西洲也全程不能幹預這件事。而江之虞在認真執行以上這一點之後,才能擁有完整的自我支配權。

    一天後,江之虞帶著非常之不甘心的表情,坐在了傅西洲的對麵。

    現在甭管那個人會怎麽處理暮色小漁村,反正自己現在看著他,就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不舒服。

    她曾經為此指責過卓力,可對方的答案永遠那麽滴水不漏。

    “與其這麽快將弱點暴露給對方,還不如學會用隱忍。最後的結果會如何,這點你就不用操心了。就隻是一個小漁村,我隨時都能處理好。你要知道,如果這件事就能威脅到你,我哪怕付出再多,那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卓力這邊倒是充分分析了事情的利弊,江之虞一時間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可是,讓她呆在傅西洲的身邊去工作,這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你這樣不就是讓我羊入虎穴嗎?我覺得這樣毫無意義!我為什麽非得去獲得一個所謂的大學學位?”江之虞簡直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安心去做一個全職媽媽,或者安心在家做一個兼職媽媽,同時還能做你喜歡的漫畫創作,這樣你肯定願意選擇後者。可如果在後者的基礎上,你還能夠獲得一個所謂的大學學位,這對你來說收益才是最高。而且,你應該很懂的,在你們中國,所謂的倫理道德,你真的能夠不顧你小叔的反對,然後開始我們的婚禮嗎?”

    卓力到底是了解江之虞,更加清楚這個女人的死穴。

    江之虞並非是一個做事慌亂,甚至毫無主張的人。

    準確說,江之虞哪怕是現在喪失了記憶,喪失了多年以來的人生掠影,但她的性格,以及不斷鍛煉出來的處事方法態度,是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發生改變的。

    江之虞之所以現在依舊處於混亂狀態,那就是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的潛意識中,傅西洲究竟占了多大的份額。

    可有這些已經夠了,江之虞想要不後悔,隻能讓他幫忙做決定。

    卓力甚至已經想好了,反正現在他們在同一起跑線上,他完全不擔心傅西洲會有其他的違規行為。

    他有這個信心去追江之虞,並且成功的追到江之虞。

    現在他們已經是同一起跑線,他沒有必要給自己帶來所謂的優勢,而導致對方的怨言。

    今後就算江之虞恢複了記憶,那麽她也能夠更加坦然的接受他們的婚姻。

    江之虞點了點頭,說:“好吧,我承認,我隻能接受這個安排。”

    “你今天有什麽事要做嗎?如果有事就趕緊做事,沒事兒就趕緊和你的老師進行視頻教學。不要老看著我,哪怕你坐在我對麵,我也沒有興趣盯著你。”盯著文件的傅西洲此刻連抬頭的欲望都沒有。

    他手中拿著的其實隻是一份江之虞的行程安排,但依舊讓人從他的臉上讀出了,這是一份關於幾百億大合同的感覺。

    “創作是需要靈感的,你這個空間讓我覺得非常壓抑,壓抑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完成創作。而且你知道我現在的創作,已經到了要交稿的時候,所以你現在要配合我,而不是在這裏挑我的刺。”

    江之虞想著卓力交給自己的方法,開始慢慢的挑這個男人的毛病。

    反正隻要這個人最後選擇知難而退,這就不是她本人的過錯。

    傅西洲,你應該祈禱一下你未來的眉頭不會變成一個可怕的麻花。

    我一定會用盡全力去氣你,讓你明白,有些事沒那麽好解決的。

    誰讓你之前拿那麽無聊的事情來威脅我,你就應該做好被我報複的準備。而且你轉身就被卓大哥打亂了一切的計劃,看樣子你也沒有多少本事啊。

    “所以你的想法是,我要麽換一個辦公室,要麽就把你換走是吧?”傅西洲看著某人賊溜溜的大眼睛,一副洞穿了他心思的表情。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是主動來找你麻煩的。我現在主要還是為了創作呀,你應該知道,我這部作品是很有可能拿獎的,所以你要是耽誤了我的拿獎,這也很不好意思,對吧。為了避免你的愧疚心,所以我提前提出這個要求,那也是為你好。”江之虞仿著網上學到的厚黑學,開始絲毫不要臉皮的和某人嬉皮笑臉的商談。

    實際上,江之虞恨不得拿刀將這個男人給千刀萬剮。

    傅西洲嘴角上揚,說:“很不錯的理由,相當低劣的手段,以及三分鍾都不需要的解決方法。你不就是覺得這裏非常壓抑嗎?那你說想要什麽,直接更改就是。對了,你也別跟我說裝修事有甲醛,所以這裏不能待人,我這個房間最大的特點就是空曠。”

    傅西洲開口就以各個角度堵死了江之虞為後麵準備的各種各樣精彩的段子。

    他那一張臉上都寫滿了輕蔑:江之虞,趁現在我還想管你,你最好還是將你的那副性子收起來。

    我這可是相當的不計前嫌,甚至是看在你失去父母的麵子上,才願意管你這堆爛泥,所以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卓力是吧,過去我能擺平你,現在哪怕你拿了這麽一個女人過來威脅我,也算是你走的最差的一步棋。

    看吧,你們兩個最好是不要有任何的過錯。否則,這算賬的時候還在後頭。

    傅西洲眼神中的那一份陰冷隱藏在看似雲淡風輕的外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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