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過這個地方竟然會發生這樣的鬧劇。  江之虞其實也不懂為何沈澄月手中的那一節水管就如此的牢固。

    她說實話有些難受了。

    按理說這水管鍛煉應該是兩邊一起斷裂啊!江之虞真的有些接受不了眼前這個結果。

    她下意識的撲了過去,撈住那根水管,同時幾乎是用身體擋住了整個即將下落的水缸。

    還好這個水缸比較大,下落的位置也比較偏,整個水缸就卡在那個洞口,沒有掉下去。

    而下麵,沈澄月手中的那一處水管,終於也受不住重力作用,瞬間斷裂。

    聽著一聲悶哼,江之虞確認沈澄月這是掉了下去,便不再追尋。

    可眼下這種情況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她本人是絕對沒有力氣將這個水缸重新給抬上去,更不要說要將這個水缸打開。

    如果這個水族缸掉下去,利用重力砸碎,裏麵的人直接飄起來,那倒還好說。可是現在顯然是當初將這個水缸弄上來的人做了手腳,這個洞根本不足以讓這個水缸掉下去。

    那讓江之虞怎麽辦?

    她難道要隔著一個偌大的洞,在天台上將這個水缸給敲碎嗎?或者說幹脆就滿意將這個水缸當場砸破,讓裏麵的人出來?

    這兩個方法聽上去都很不錯,但為什麽就是那麽的不靠譜!

    傅西洲現在被困在一個充滿水的世界裏,而且整個人的狀態,完全隻能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瘋狂掙紮。

    水裏的氧氣是不夠的,而且在一個完全隻有水的世界中,發生機械性窒息的概率太大了。

    可以說,隻要五分鍾之內不把傅西洲救出來,江之虞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

    江之虞腦子轉了三轉,最後決定不顧一切上去砸那個看上去明明就是由水族缸改造的魔術道具。

    可這裏是一個天台,而且這裏唯一能落腳的地方還有一個大坑。江之虞猶豫了半天,最後隻找到一個稍微能落腳的地方。

    她站穩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揮起拳頭去砸那個水族缸。

    沒辦法,這裏可是天台能夠借用的東西,實在是幾乎不能用。

    這話聽上去像廢話,但是無論是落葉還是橡皮水管,這些能夠比拳頭更有威力嗎?

    江之虞實在想不通,隻能上前用手。

    她現在真後悔自己出門沒有背包,萬一要是拿個背包出來,哪怕是一個限量版的包包,這個時候用來當做工具去砸碎缸也是很不錯的。

    江之虞也不是很樂意做現代司馬光去砸缸,但是,她實在沒有辦法。

    一拳下去,水缸的確是動了,並且開始搖晃。

    然而,江之虞突然發現自己的想象出了很大的問題,這些人並不是通過這個洞張著個大水缸給搬上來的。

    反正她花了很多時間,好不容易將那個水缸撼動,結果發現,哪怕是立體麵,這個水缸也無法穿透那個小洞。

    如此看來,這個洞隻是一個謊言,單純隻是用來欺騙江之虞眼睛的一個假象而已。

    江之虞點上一陣青紅裝白紫,她真是不知道怎麽形容。

    而且,現在最高糟糕的是,由於剛才她那狠命地幾拳,這個大水缸挪動了位置,現在更是沒有辦法下手。

    眼看整個天台,都沒有辦法繼續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江之虞臉上隻剩下一陣難受。

    這種心理苦真的是比喝了苦瓜汁還苦。

    江之虞歎了一口氣,感歎時間不夠等人,於是直接一腳踩踏在了那個水族缸上。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那是給人走的。

    她必須抓住這寶貴的五分鍾,敲碎這個水缸。

    至於其他的,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而且他們家的別墅也沒有徹底年久失修到那一步,哪怕她到時候就算運氣背到極點,一個不小心摔下去也不會特別慘吧。

    絕對不會是像那種常年失修的危險建築一樣,從上麵掉下去,結果人接二連三往下掉,直接砸到一樓的地板上。

    她最多也就是砸在三樓的地板上。

    哪怕地麵出現一個大坑,也絕對不會有特別可怕的狀況。

    隻要避免的頭這些非常脆弱的部位,到時候最多也就是摔斷胳膊,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她最大的資本不就是年輕嗎?

    江之虞如此想著,幹脆一腳踩在了水族缸上,拎起拳頭就開始開工。

    隻能說這樓頂天花板的質量有些好,哪怕遭受到這樣大幅度的震動,也沒有徹底的坍塌,更加不用說她這麽一個體重輕的小女子站上去,將整個水缸給壓下來了。

    算了,既然這房屋質量這麽好,也希望接下來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江之虞這麽想著,腦袋上更是大汗淋漓。

    一方麵當然是因為她的運動幅度過大,另一方麵更是因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險峻。

    她心中的擔憂更是占據了整個身心。

    江之虞這邊全身心的投入到砸水缸活動,沈澄月那邊卻沒有這樣的好運。

    她剛才不小心從房頂摔下去,確實難受不得了。

    可惜,剛才就說過,這棟房子的質量比較好,這不過幾米的距離摔下去,最多也就是骨折,哪裏有別的狀況。

    沈澄月很不幸,左手確實骨折了,但是隻是左手的小拇指骨折。隻能說這真是她皮糙肉厚,同時又福大命大吧。

    沈澄月忍著鑽心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在其他部位沒有受傷,沈澄月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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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仔細檢查身上的傷口,確認無事之後,就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所謂的同歸於盡的計劃之中。

    頭頂上那哐哐哐的砸水缸的聲音,這事怎麽都瞞不住的。

    江之虞這個女人還真是口是心非。

    她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打算救傅西洲?

    這怎麽可以!今天江之虞不能成為破壞她和傅西洲同歸於盡這項普天同慶的大樂事。

    沈澄月心中默默的下定決心,於是找到了旁邊的樓梯,然後一瘸一拐地爬了上去。

    江之虞全身心都投入到砸水缸的活動,哪裏會想到後麵這個時候還會上來一個人!

    她此刻內心隻是在不斷感慨,當初這個水缸隻是用來裝錦鯉等觀賞性魚類,再加上裏麵有電網,所以采取的是絕緣的、新材料的高纖維玻璃。

    沒想到,這東西還那麽耐衝撞,這要是換了一個人,挨了這麽多拳,早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可這塊玻璃依舊是堅挺如斯,甚至沒有出現一絲絲龜裂的現象。

    黃山不是說這些個鋼化玻璃有時候太冷或者太熱都會自己爆炸嗎?為什麽這個水缸這麽的堅強?

    江之虞腦子裏麵隻剩下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來緩解自己的內心壓力。

    實際上,如果不去分神想這些,她估計會大聲喊出來吧。

    “傅西洲,拜托你堅強一點,能不能不要去死?”

    事實上,處於完全密封狀態的傅西洲,是聽不到任何聲音的。所以,江之虞也不會浪費這一分力氣去大聲嘶喊,而是選擇將它們全部用在砸水缸大業上。

    “江之虞,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討厭!你不是說你不想看著傅西洲活著,期待她時刻去死,好繼承傅氏集團嗎?那你現在幹嘛?”沈澄月如鬼魅一般的聲音伴隨著她踉踉蹌蹌的身形強行入畫。

    江之虞這邊內心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這家夥,簡直是過分了。這時候還上來繼續挑釁。是想炫耀自己像貓一樣擁有九條命嗎?

    可她真沒空去理這個女人啊!

    不得不給出一個迴答的江之虞硬著頭皮迴答:“所以說你這個人沒腦子,如果說我要是看著你們兩個這樣死了,我今天能輕易逃脫所謂法律的製裁嗎?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總之我這樣的人,但凡看著你們兩個一個摔死,一個被淹死,肯定不會想到,那是你們兩個想同歸於盡,絕對會想我才是幕後兇手。所以你覺得我應該什麽都不做,就在這裏背鍋嗎?”

    江之虞這話隻是為了安撫住沈澄月,情急之下找了一個牽強的理由。

    萬一這個女人要是發瘋跑過來和自己拉扯,那這寶貴的五分鍾絕對是要浪費。

    江之虞這話很快引起了沈澄月的反感。

    沈澄月立刻上前,大叫:“你是哪裏來的魔鬼,給我滾開啊!我要和西洲一起死,這點也需要你答應嗎!你給我滾,西洲要怎麽死,和你有什麽關係!今天我就是要洗滌西洲在這個塵世間,所有的痕跡,尤其是你身上汙染了西洲的部分,一定要洗得幹幹淨淨。你不能打擾我!”

    沈澄月這股子瘋狂的模樣,看樣子是勸不動了。

    江之虞腦中那一根弦又緊繃起來。

    看樣子如果不加快手中的步伐,這件事情絕對是要黃。

    江之虞不再多說廢話,直接的加快了手裏出拳的速度。

    江之虞的暴力行為果然引起了沈澄月的注意,沈澄月嘯叫了一聲,然後迅速跑了過來。

    沈澄月也不管江之虞究竟站在什麽地方,她瘋的一般從後麵抱住了江之虞。

    沈澄月可是一路小跑過來,然後抱住正在使盡全力的江之虞。

    江之虞很快就被這股子衝力幹擾了所有的速度。

    她甚至差點被這股衝力給撞出去。

    “江之虞,你這個死女人,你趕緊給我鬆手!”沈澄月瘋狂的大叫著,甚至用她的嘴巴開始撕咬江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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