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莫名燥熱起來。

    而他憤怒的是,她就穿成這樣出來開門。

    若是今天來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人。或者是男服務員,她知不知道,這是十分危險的。

    “你怎麽來了?”她慌亂的將吊帶裙整理好,瞬間清醒,看著男人黑眸中跳躍著火大,有些駭人。

    她有些害怕。

    三年來,傅西洲對她是寵著慣著,可是一些事情傅西洲依然不準讓她去,夜店,酒吧從來不準。

    她還是害怕他的。

    特別是他就那樣,一言不發的盯著你,那雙銳利的眼睛沒有半點情感可言的時候。

    “江之虞,你膽子肥了。”脫下自己外套,他給她披上。

    冷沉的聲音讓她忍不住顫抖了兩下。

    清冽的香。熟悉。

    “以後別再穿這樣的衣服。”他看著她不說話,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想要訓斥的話語又說不出口。

    心裏那股怒火隻能夠強製壓下去。

    想到她穿著這身,會被別的男人看見,那種暴戾的情緒,就壓不下去。

    “江之虞,若是以後再讓我知道你喝酒,嚴懲不貸。”

    湊近她,身上都帶著一股酒味,他力氣一大。

    越來越不聽話。

    而用力讓江之虞猛然驚醒,立刻推開他。

    臉上掛著冷冷的笑容。

    “傅先生,我已經成年了,穿什麽衣服都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不麻煩你。”

    “我得事情,你以後別管了。”她最後還加上一句。

    沒有家可以迴去,她隻能夠住酒店。

    “你再說一遍。”男人冷睨著她,嘴角也學著她勾起冷笑。

    令人頭皮發麻。

    小手又握緊,她讓自己鎮定。

    “我說……”

    還沒有說完,整個人被男人用力扯住,將她壓在牆上,兩手禁錮著她,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江之虞,你是不是欠收拾了?嗯?”

    胡鬧可以。

    他能寵著。

    過分胡鬧,那就應該收拾了。

    江之虞不再說話,低著頭不去看他,如同賭氣一樣,看著男人漆黑的皮鞋,一點灰都沒有。

    不禁撇撇嘴。

    “怎麽不迴家?”

    他聲音盡量放得柔和,沒有注意到,兩個人此時此刻的姿勢多麽親密。

    她身上有淡淡的酒香,還有屬於她特有的香。

    混雜在一起,並沒有讓人覺得難聞,反而刺激著他的神經。

    “我沒有家。”她倏然抬起頭,眸子清冷。

    有些陌生。

    他微愣住,隨後又聽見她斬釘截鐵的說。

    “那不是我的家。”

    那不是她的家了,她的東西都已經讓人丟掉,哪裏還是她的家?她就像個漂泊的人。

    “胡說。”

    他訓斥著。

    “我本來就沒有家了,我沒有胡說。”她倔強的說著。心底覺得委屈。

    那天他讓她去拿東西,根本就是想要羞辱她。

    那個家中,哪裏還有她的東西,都是他和沈澄月的東西。

    “我哪裏就是你的家。”訓斥的聲音沒有變,反而是冷了幾分。

    “那不是我的家,那是你和沈澄月的家。”她突然對著他吼出來,聲音帶著哭腔。

    “去換衣服,跟我迴去。”他按著眉心。

    聲音不容置疑。

    “不去。”

    她搖頭。

    不敢看他陰著的臉,直接撇開頭,眼中霧氣騰騰。

    “我再說一次,去換衣服跟我迴家,江之虞,你別挑戰我對你的耐性。”他壓著眉心。

    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如今眉心發脹。

    疼得厲害。

    男人冰冷的聲音,在她聽起來覺得有幾分不耐煩,憋在心中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

    猛得用盡力氣將傅西洲往外麵推,就要哭出來,鼻音越來越重。

    “我說了那不是我的家,我不迴去。”

    “我沒有挑戰你的耐性,我是你的誰,你憑什麽管我?”

    “屬於我的東西都已經讓你們給丟了,見不得我就別來找我,反正我也已經十八歲了,你不需要照顧我了。”

    說到這裏,江之虞想要憋迴去的眼淚,怎麽都沒有辦法憋著,如同大豆大。直接落下來。

    落在男人手上,冰冷的觸感讓他一愣住。

    看著女人淚珠,所有的怒火和疲憊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看著她霧氣騰騰的眼睛,淚水還在不停的往下掉。

    不是淚水落在他手背上麵,反而像是沉重的石頭砸在他手背上麵,磨出皮。

    心也被人揪著。

    她還在推著他,一邊推著,一邊抹著眼淚。

    “虞兒……”他用力一扯,將她扯進懷中。

    手拍著她的背。

    “無論你多大,我都會照顧你,哪裏怎麽會是我和沈澄月的家,哪裏是我和你的家。”

    女人在懷中抽噎著,讓他心也被絞著。

    疼痛泛濫在每個細胞。

    江之虞不說話,就隻是抽噎著。所有的委屈都一腦上來。

    從十八歲生日那天,仿佛什麽都變了。

    那晚上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錯。

    她叫了他,她也掙紮了。卻被沈澄月說成是“小賤人。”“勾引人。”她也委屈。

    “別哭,不想迴去那就先不迴去。”抬著她的頭,粗糲的手指在她眼圈摸了摸。

    依然不說話。

    傅西洲也不說話,隻是替她靜靜擦眼淚。

    也會時不時說一句“別哭,我不逼你迴去了。”溫柔不已,仿佛沒有任何的脾氣,耐性也是好。

    哭夠了以後。

    她拉著他的衣服隨意擦了擦臉。

    看著麵前的男人。

    男人眸子溫柔,五官精致俊朗,成熟穩重,燈光暈在他身上,暗黃暗黃的燈光,讓他變得柔和。

    沒有平日裏的冷。

    “你迴去吧,我就在酒店裏麵,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喝酒了。”她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聽得他心疼。

    “以後也別穿這樣的衣服。”眉頭一皺。

    “嗯。好。”她點頭,什麽都沒有想,就想要讓他趕緊離開,她心亂得很。

    整個人也不舒服。

    聞著他清冽的香,聽著低醇磁性的聲音,她就忍不住心不停的跳動,那種悸動讓她又恨又惱。

    “以後別將手機關機。”他看著滿臉淚痕的她,也不忍心說重話。

    “我就在你對麵房間中,若是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你不迴去?”她臉色一變,看著他。

    “你在這裏,我迴去做什麽?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住酒店。”他點頭,摸摸她的腦袋。

    “吃飯沒有?”

    “嗯。”

    點點頭,她低著頭,嘴角翹起來。

    “好好休息。”他點點頭,隨後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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