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張啟山和齊鐵嘴下午五點就來詢問祁墨,是不是要跟他們一起去宴會廳。


    祁墨知道他們的打算,並不打算參與進去,所以並未跟他們一起,隻說自己晚點再下去。


    張啟山和齊鐵嘴匆匆用過晚飯,到宴會廳的時候,台上已經開始唱戲。


    六點,開始點戲。


    張啟山接到了單子一看,果然發現上麵有“穆柯寨”這出戲。


    和齊鐵嘴對視一笑,知道這是昨天讓齊鐵嘴去散布的消息起作用了。


    不過他知道,今晚先要點戲的人肯定不少,所以隻是隨意勾選了穆柯寨,之後便靜待結果。


    很快,台上就宣布有人出高價,得了點戲的資格,點的戲果然就是穆柯寨。


    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點戲之人的身上。


    齊鐵嘴也看了一眼,發現正值昨天在宴會廳裏跟那兩個雙生花說笑的軍官,忍不住笑道:“佛爺,你這位同仁,看上去很是財大氣粗啊。”


    張啟山微微一笑:“徐州的,不過不太熟悉,不知道為什麽也會出現在這裏,還穿著軍裝,太過張揚。”


    齊鐵嘴反倒搖頭道:“誒,佛爺,這話你可就說錯了,真要算起來,你這位同仁還可是幫了咱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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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啟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莞爾一笑,沒有再說話。


    台上宣布完畢之後,戲班子當即登台,敲鑼打鼓、伊伊呀呀的,好不熱鬧。


    張啟山見事情按照自己的預定的計劃發展,等到台上響起戲腔,便起身躲著宴會廳中眾人的視線,向二樓的方向摸了過去。


    他卻是不知,他和齊鐵嘴兩人來到宴會廳的時候,依然一身男裝打扮的尹新月就注意到了他,並時不時地將目光投向他們所在的位置,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張啟山剛剛離開不過幾分鍾,尹新月的目光再次看來的時候,發現不但“彭三鞭”沒來,就連他的跟班也少了一個,還以為是“彭三鞭”不喜歡聽戲。


    此時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她沒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自然也就沒了繼續在一樓枯坐的打算,起身便向樓上走去。


    這宴會廳一共四層。


    一樓是大廳,二樓中央挑空,圍著現在作為戲台的高台布置了十餘個看台。


    三樓和四樓的格局,跟一樓和二樓基本一樣。


    其中一半是尹新月這個新月飯店的繼承人的住所,另一半則是存放拍賣會藏品的藏寶閣。


    卻說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隻有一條,但卻有三個入口。


    這宴會廳的樓層高度遠超普通建築,三個入口呈“個”字,在一樓和二樓的中間通過一個十多平方的平台匯聚在一起,平台最裏側,便是通向二樓的唯一通道。


    張啟山踩著鼓點的節奏,避過了聽奴的二目,成功摸上了二樓。


    但剛到二樓,便發現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口,居然有四個手持短棍、身著服務員的壯碩男子把手。


    正當張啟山想著該如何上到三樓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顧不上多想,閃身躲進了樓梯另一側的門洞之中。


    尹新月上到二樓,漫不經心地走過二樓的長廊,對著守衛在樓梯口的四名棍奴點了點頭,上了三樓。


    躲在門洞中的張啟山,看著尹新月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三樓的樓梯轉角,頓時打消了盜取鹿活草的想法。


    守在三樓樓梯口的四名棍奴,剛剛見到小姐上樓,此時都是打起了精神,目光也變得銳利了起來,不停地在一樓大廳和二樓的走廊上來迴掃視。


    棍奴們的動作,居然讓躲在門洞中的張啟山竟一時間不得脫身。直到半個小時後,才趁著幾名棍奴一個不注意,閃身迴到了通往一樓的樓梯上。


    “祁先生。”


    迴到座位的張啟山,對著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來的祁墨打了聲招唿。


    看著張啟山麵無表情地坐下,祁墨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失手了?”


    張啟山林苦笑道:“二樓通往三樓的守衛太過森嚴,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繞過他們,就隻能無功而返了。”


    “這新月飯店這麽厲害的嗎?”


    齊鐵嘴聞言很是詫異。


    要知道,當初他被東洋人綁了去,張啟山可以單槍匹馬,一個就挑翻了整個武館,硬是打怕了那些東洋人,將自己給救了迴來。


    他實在是想不到這新月飯店的守衛,居然能讓張啟山無從下手。


    倒也不怪齊鐵嘴會這麽想,他隻是不知道當初救人和今天盜取鹿活草根本就不是一迴事。


    當初張啟山去救他,依靠的是自身絕強的實力。


    從一開始就大開大合,讓對方產生了畏懼之心,然後擒賊擒王,擊殺了對方的首領。


    就算這樣,張啟山能拚著身負重傷把他救出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但盜取鹿活草可就是另一迴事了。


    單單就不能驚動任何人這一點,就相當於綁住了張啟山手腳,將他拉迴了普通人的層次。


    即便張啟山再如何厲害,他總不能躲過幾乎長在樓梯口的八隻眼睛吧。


    當然,齊鐵嘴在問出這個問題後,就意識到自己這麽說話有些不太合適了,於是又連忙打岔道:“不過佛爺您這還沒出手,倒也不算是失手,隻能說這新月飯店的守衛太嚴密了。”


    張啟山對此倒是並不在乎,隻是歎了口氣道:“這樣一來,就隻能參加明天的拍賣會了,看來這次二爺怕是要大出血了。”


    祁墨聞言搖頭道:“你沒發現今天這宴會廳裏的人多了很多嗎?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都是非富即貴,你與其擔心二月紅會不會出血,還不如想想你們這次來是不是帶夠了錢,就剛剛在這兒坐了那麽一會兒,我可就聽到不少人提起了鹿活草,估計明天的爭奪會很激烈。”


    張啟山心中一驚,連忙抬頭看去,不過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他就收迴了目光,對著祁墨抱拳道:“多謝先生提醒,我這就去聯係家裏。”


    說著看了齊鐵嘴一眼,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離開。


    齊鐵嘴站起身來,提議道:“佛爺,要不咱們先去見見二爺,看他是不是有什麽其他準備?”


    張啟山聽出了齊鐵嘴的意思,知道他這是打算拍賣不成,時候硬搶。


    這一點,他不是沒想過,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無他,這裏是首都,不是長沙城。


    能夠來參加拍賣會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到時候但凡出點什麽意外,他們想跑都沒地方跑。


    所以,迴到樓上輕點了一下自己的銀票,發現以他們目前的財力,很難與宴會廳中那些達官貴人一較長短之後,他便連夜打了電話給張日山,讓他把家裏的一些古玩拿給了長沙城的幾位古玩店掌櫃,以此為擔保籌集現金。


    第三天,早九點。


    祁墨三人準時到了宴會廳二樓一個看台就座。


    九點一刻,拍賣會準時開始。


    新月飯店的門口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隻見十來個西北打扮的漢子,抬著一個擔架就往裏闖。


    守門的管事上前攔住眾人的去路:“站住,你們幹什麽的?”


    一條大腿和雙手還纏著厚厚一層紗布的彭三鞭,招唿著手下將自己扶了起來,張口就道:“少跟我囉嗦,有人盜了我的請柬,進去參加拍賣會了,你要麽把他給我交出來,要麽讓我進去揭穿他。”


    “這麽說,閣下是來找彭三鞭的?”


    管事的頗有些詫異。


    “你他娘的給我看清楚,你爺爺我才是彭三鞭,裏麵那個是假的!


    !”


    彭三鞭破口大罵,說著就要讓人抬他進去。


    管事絲毫不為所動,身體死死擋住大門,一臉嚴肅道:“新月飯店向來一人了一貼,人帖俱在方可進入,這是規矩。”


    彭三鞭聞言差點沒從擔架上跳起來,但剛剛一動便感覺大腿和手上傳來了一陣劇痛。


    “你們都是死的嗎,沒看到老子疼得不行了,趕緊扶好了。”


    先是對著圍了一圈的手下怒吼一句,然後再次看向守門的管事,齜牙咧嘴地道:“你們這都是什麽狗屁規矩,我告訴你,我不僅是你們新月飯店的客人,還是你們未來的姑爺,感情讓我進去,我要找你們老板,親自跟他說清楚!”


    那管事的聞言一愣,彭三鞭對著手下一擺手。


    十幾名手下會意,當即就抬著擔架,要趁著管事愣神往裏闖。


    “我管你是天王老子,少在這兒撒野!”


    一聲厲喝從大門裏傳了出來,一名聽奴當先走了出來。


    身後的幾名棍奴,頂端帶有毒刺的短棍指向了彭三鞭一行人:“別動,都別動!”


    “怎麽,你們敢攔我,找死不成?”


    彭三鞭被氣得咬牙切齒,臉上那條長長的刀疤都已經開始蠕動了起來,如同一隻蜈蚣一般,顯得那麽的猙獰。


    圍著他的一眾手下也分散開來,和對麵棍奴對峙起來。


    眼見局勢有些不可控製,聽奴示弱道:“這樣吧,你們現在這兒等著,我進去通知一聲。”


    彭三鞭還要說些什麽,但聽奴並不給他機會,轉身便往裏走。


    “呸!”


    彭三鞭忍不住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大罵道:“什麽狗屁新月飯店,連人都認不清。”


    他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加上這一路上遇到的窩囊事兒,如果不是受了傷,這會兒估計早就已經打進去了。


    但他脾氣暴躁歸暴躁,卻也不是沒腦子的。


    俗話說得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現在連下地都不能,要真跟新月飯店起了衝突,說不得就要吃虧,所以也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等在門口。


    尹新月接到聽奴的通知,說門口出現了另一個彭三鞭,心中大驚。


    但聽完聽奴對門口那彭三鞭的描述,她反而笑了起來。


    其實,從在火車站看到祁墨三人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三個人不太像是西北來的。


    所以,在迴新月飯店的路上,她故意試探了一下。


    隻是因為祁墨迴答得滴水不漏,加上她有些期待祁墨就是彭三鞭,這才沒有繼續往下查。


    現在知道真的彭三鞭是個粗俗不堪的家夥,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追究祁墨三人的冒充,而是尋摸著是不是要把這剛剛出現的彭三鞭扔出首都去。


    不過終究是新月飯店的繼承人,這念頭隻是在心中一轉,便被她自己打消了。


    先不說別的,她能將彭三鞭扔出去,那彭三鞭自然也能再迴來,到時候如果事情真的鬧開了,影響的還是新月飯店和她尹新月的名聲。


    而且,她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思,於是對著她的大丫鬟道:“你們去將門口那個彭三鞭帶到偏廳,不要驚動任何人,我要親自去問問清楚。”


    “是!”


    大丫鬟帶著聽奴一走,四名貼身丫鬟就圍住了尹新月。


    “小姐,這件事情真的不用告訴老爺嗎?”


    “對啊,這可事關你的終身大事啊。”


    尹新月一聽這話,就覺得心煩得很,擺手道:“行了,我說不用就不用,聽說那彭三鞭帶了不少人來,你們也趕緊過去幫忙吧,一定把人給我看好了,我馬上就來。”


    “是!”


    四名貼身丫鬟聽著她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也隻能無奈轉身去了。


    換上了男裝的尹新月,在偏廳見到了彭三鞭。


    她聲稱自己是新月飯店老板的侄子。


    簡單對答幾句之後。


    她便知道這個粗俗不堪、身上散發著怪味的男人就是真正的彭三鞭。


    確認了這一點,她沒有多做停留,吩咐聽奴棍奴看好彭三鞭,不要讓他驚動管家和老爺。


    宴會廳中,恢複了一身女裝的尹新月來到了二樓預留的一個看台上坐下。


    一樓的高台之上,拍賣主持人也再次走上台來。


    “各位貴賓,本次拍賣的第二輪拍賣,還有一個特殊的含義。”


    “本輪一共有三件拍品,這三件拍品不僅十分珍貴和特殊,而且關係到新月飯店尹新月小姐和西北彭三鞭先生的聯姻大事。”


    “彭先生如果能夠拍得這三件拍品中的一件,將被視為新月飯店尹氏與彭先生聯姻的第一份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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