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齊至的三名九境隱隱傳來的壓製之感,許樂樂似乎能夠體會到一絲師兄當年在魔蓮源種的爭奪大戰中所麵對的場景。紜


    當時師兄一人獨對仙魔兩道九境匯聚的整座修行界,一劍挑翻了所有人並全身而退,震撼了世間,每每想到此事,他都覺得心馳神往。


    如今自己麵對三人,便已覺得有些吃力,何況今日連番大戰,狀態已經不是很好。


    他警惕地看著來者們。


    仲樹同樣戒備地看著許樂樂。


    他們一行三人,早在兩個多時辰前便已經收到了周行言二人的傳訊,費長老殞命的事情讓宗門震動的同時,宗門得知敵方狀態不佳,也趕緊派出了新的人出來。


    打鐵,必須趁熱。錯過今日,以後說不定又失去了他們蹤影了。


    還未出東仙境,便碰到了往同個方向前進的無衍仙宗二人,雙方一碰頭,才知道目標竟是一致的。紜


    通過仲樹的講述,無衍仙宗的季謹閑閣主知曉敵方戰力的恐怖,頓時心驚不已,畢竟大周的求救信裏,隻說了有九境來襲,並沒有說具體的戰力如何。


    若沒有遇到仲樹,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前去,不知得吃多大的虧。


    不過此刻他們兩宗聯手,應該問題不大了。


    皇城上空,季謹閑瞄到對空那道身影的右手中,拿著的竟然是青螭劍,他不禁看直了眼睛。


    神情異常慎重,他斟酌著開口道:“我乃無衍仙宗九陽閣閣主,季謹閑。閣下是誰?堂堂九境絕巔,為何來此欺壓我宗庇護的大周?”


    “三人宗,初八。”許樂樂說道。


    “三人宗?”季謹閑皺了皺眉,感覺有些熟悉,可卻又想不起那座高品仙宗是叫這個名字。紜


    仲樹已從周行言的傳訊中提前知曉了此事,此時並不驚訝,隻是疑惑蘇憾的身影不在此間,那是去了哪裏?而且竟然連青螭劍都交給了眼前的初八仙人。


    不過這樣更好,因為淩恆仙人的關係,他也不想太為難蘇憾。這一次,隻要將這初八仙人與青螭劍一起帶迴宗門便好。


    至於那蘇憾,希望其好自為之。


    季謹閑經過後方長老的提醒,才有些恍然,想起了為何會對三人宗有耳熟之感。


    那正是蘇憾的宗門。


    拜蘇憾前幾年在無衍仙宗逗留過一段時間所賜,自家門下的弟子們好像打了雞血一樣修行,整座宗門顯得很是欣欣向榮,他還記得,自家宗門的弟子好像稱唿前者為……什麽來著?好像蘇師?


    足見弟子們對那少年的尊重,所以他對蘇憾,好感多過惡感。紜


    青螭劍宗與三人宗的恩怨,他此刻也門兒清了。


    前者暗中軟禁蘇憾,自稱初八的九境與仙痕打上其山門救人,鬧出震動修行界的風波,這才讓雙方結下了難解的恩怨。


    他看了看青螭劍宗的人和初八仙人,沉聲說道:“你們兩宗的恩怨,我不會插手。但你若是要對大周出手,也休怪我宗不客氣。”


    許樂樂撇了撇嘴,故意把話說得誇張道:“無衍仙宗自詡仙宗之首,沒想到羽翼還包庇著魔修呢?”


    仲樹神情一凝,他也正是因為這個,才在來到這裏後隻是神念鎖定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聽到許樂樂突然扣了這麽一頂帽子,季謹閑果然愣了,說道:“魔修?這與我無衍仙宗有何幹係?你莫在這裏胡言亂語,毀壞我宗的名聲!”


    “若今日攔我,你們兩宗便都別想有什麽好名聲。”許樂樂神色不改,抬頭挺胸說道。紜


    站在大義的一方,他底氣十足。


    寧棋象臉色“刷”一下白了,急切地說道:“此人最善妖言惑眾,血口噴人,莫再與他廢話,諸位快將他打殺了吧!”


    他臉上的神情看著急得不行,恨不得仲樹等人一來到之後,二話不說便開打才好。


    還聊天?聊得越多,此事便越難掩蓋住!


    “我宗如何行事,與你何幹?”季謹閑皺眉輕喝,他本就不喜青螭劍宗的人,哪裏聽得進那長老的指揮。


    不過那長老的急切,倒是讓他覺得有些貓膩,他看向許樂樂,沉吟著問道:“那你便說說,今日為何不能攔你?”


    下方的寧棋象和周全武聞言,臉上血色褪盡,並在心中瘋狂地思索推脫之法。紜


    許樂樂今日已是第四次講中土之亂的事了,此時娓娓道來,更是條理清晰,言簡意賅。


    聽完之後,季謹閑臉上已是十分凝重,並霍然轉頭看向下方的周全武二人,眼神似乎能夠透出無盡的熱意。


    周全武汗珠滾滾,腦袋極速運轉後,向仲樹等人說道:“此人一派胡言!不可信之!中土之戰,乃正常的王朝戰爭,此人是敵國——也就是裴國所請來的幫手,此時隻是為了師出有名,才在大周身上安下了莫須有的罪名!”


    他轉向許樂樂,忍著頭皮發麻的不適,喝道:“任你舌綻蓮花,但空口無憑,你又有何證據證明呢?!”


    一時間,所有目光看向許樂樂。


    是啊,你一直這樣說,但也一直都是停留在口頭上的講述,證據呢?


    仲樹同樣目光灼灼地看著許樂樂,可以說,後者接下來迴答,十分重要。紜


    若給出證據,證實是魔修作亂,那確實如眼前之人方才所說,此時攔他便是助紂為虐。


    但若給不出,那便是在誣陷大周了。不管是他們青螭劍宗還是無衍仙宗,都可以直接向那九境出手,將其鎮壓。


    可所有人看了那道方才還言辭振振的身影許久,後者卻一言不發了。


    耐心在等待中一點點被消磨,最後,季謹閑冷哼一聲,說道:“那便是沒有證據了?”


    他雙手負後,仙靈之氣悄然翻湧,半空隱隱掀起一股股熱浪,“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就是無理取鬧了,既然如此,休怪我等出手將你鎮壓了。”


    仲樹與新任破法峰峰主嚴遙同樣眼神冷厲,既然如此,那便直接開始算賬吧。


    仙痕亂青螭的舊賬,還有費長老的新仇,一起算。紜


    二人微握手掌,各自的佩劍陡然出現在其手中。


    刹那間,熱浪翻湧的夜幕摻雜了鋒利劍意,並全部劍指許樂樂。


    三名九境濃烈如實質的戰意中,沉默的許樂樂迴頭看了看裴國的方向。


    師兄,還沒來。


    他抿了抿嘴。


    那便沒辦法了,打便打吧,先與他們周旋,想辦法拖延時間吧。


    他緊握手中的青螭劍,仙靈之氣也開始湧動起來。紜


    又一場九境大戰,一觸即發。


    可便是此時,場間四名九境的氣息齊齊一滯,並同時轉眼看向方才許樂樂看去的方向。


    也就是先前蘇憾離去的方向。


    在他們神念範圍的邊緣,一縷熟悉的氣息闖了進來,並往他們這裏極速掠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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