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刀還在聽著裴國五皇子與大周三皇子間的摩擦。


    而蘇憾在閉眼靜坐中,在劉一刀還在大快朵頤時早已是將此事了解清楚。


    初到食肆,聽到裴國五皇子時,他便率先捕捉了這個消息。


    裴溫書在他剛剛重生之時,曾屢次伸出援手相助於他。


    若非前者,興許在他重生後,還是凡俗之身的當口,就已經被丁家供奉的修行者殺死了。


    他欠了裴溫書的人情,當時也親口說過若後者有難,他會不遺餘力地相助。


    後來在定山城分別,並約定了在桂城再相見。


    此時在食肆裏聽到裴溫書的消息,他便留上了心。


    原來,裴溫書半個月前便已經到達了桂城。一開始還沒什麽,眾修行者見其氣度不凡,年紀輕輕也到了二境,更是裴國皇室之人,便覺得其應當是這一次入門考核中最出色的幾人之一。


    大家其樂融融相互結識,討論修行,討論青螭劍宗之事。


    後來北嶽的皇子與公主也來了。


    裴國與北嶽的關係不錯,畢竟時常聯手抵禦大周鐵蹄的北上,兩國之間,十分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不管少了誰,另一方都會立即被大周所滅。


    因此,有這一層關係在,三人倒也相處甚歡。


    直到幾日前,大周皇室的三皇子周全武也到達桂城,形勢便陡然緊張了起來。


    周全武對裴溫書與北嶽皇子自然是哪哪都看不順眼,言辭之間多有摩擦。


    在最近的一次摩擦中,周全武與裴溫書直接動起了手。


    至於起因,眾人隱約是聽到周全武提及了裴溫書母妃之事,對其母妃頗為不敬。


    裴溫書便悍然出手了。


    可二人的修為在伯仲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與周全武同行的一名老太監卻出手欲“管教”裴溫書,後者的護衛品叔自然是出手擋下。


    一場大戰在雙方的侍從間爆發。


    可那老太監竟然是四境洞天境中期的修行者,而品叔卻隻是三境後期的修行者,自然不敵那老太監。


    那老太監原本想下死手,但畢竟青螭劍宗的接引將至,事情若鬧大也不好,便留了一手,將品叔打成重傷。


    而後大周皇室一行人大笑而去,留下臉色鐵青的裴溫書。


    ……


    ……


    蘇憾三人在食肆中待了許久,等對近期發生的事情了解清楚後才離開。


    出了食肆,蘇憾根據聽到的消息,找到了裴溫書的下榻之處。


    後者本不願見客,但發現竟是蘇憾,便驚喜地將三人迎了進去。


    “蘇兄,一別數月,你的北嶽之行可還順利?”裴溫書寒暄道。他的記憶力十分好,竟還記得分別時蘇憾說過要去北嶽的事情。


    “一切順利。”蘇憾點了點頭,畢竟,不順利的都是與他相遇的敵手。


    “陳姑娘竟然也在?”裴溫書看到陳初瑤後,便真的有些訝然了。


    他離開定山城時,蘇憾殺丁二少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在他的預想裏,當時的蘇憾應該會選擇避開丁家,遠走高飛才對。


    他對後來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曉,此時十分困惑,陳初瑤為何會與蘇憾一起出現在桂城?


    陳初瑤便將裴溫書離開定山城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憾是如何怒殺丁二少的,她是如何決定跟隨在他身邊的,又是如何踏進修行之路的。


    大概講完後,裴溫書才理解地點了點頭。


    丁二少身死,若陳初瑤還留在那裏,那麽等丁家家主迴去之後,定然不會放過她。


    裴溫書忽然有些擔心地看著蘇憾。


    若他沒記錯的話,那丁二少的大哥丁光,便是青螭劍宗的弟子。


    而丁二少被蘇憾所殺,後者與丁光的矛盾,注定是無法解開的死結。


    幾人說話間,忽然有人在外敲門,外頭響起了裴溫書侍從的聲音。


    “是趙叔麽?快請進。”裴溫書向門外說道。


    房門打開,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正是與蘇憾同樣有過一麵之緣的趙叔,當時的後者對他的心氣還頗為欣賞。


    趙叔推門進來,當頭看見了陌生的幾人,愣了一下,心中一緊,神念下意識地展開。


    而後看見兩幅頗帶熟悉之感的麵孔,微一迴想,便想起正是裴溫書這段時間時常念叨的定山城蘇憾。


    他心頭微微放鬆,可是展開的神念已經掃過了蘇憾。


    他忽然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詫異至極,似乎看到了難以置信之事。


    見趙叔進來之後一副奇怪的模樣,裴溫書也愣了,問道:“趙叔,怎麽了?”


    趙叔沒有迴答,而是對著蘇憾脫口而出道:“你三境了?!”


    裴溫書一怔,霍然轉頭看向蘇憾,神念一掃而出。


    方才,他沉浸在與蘇憾重逢的驚喜中,一時間忽略了後者此時的修為境界。


    經由趙叔這麽一說,他才散出神念。


    而後發現蘇憾身上的靈氣,比他二境中期還要豪橫不知幾倍,當即知道趙叔所說的是真的。


    “實在,實在是匪夷所思。”裴溫書極為驚訝地看著蘇憾,“數個月前,你還隻是剛剛踏入一境,如今……這怎麽可能?”


    數個月前,蘇憾一夜間破境踏入修行者行列,已經讓他頗為驚奇了。


    可一別數月,他從一境晉升到了三境,這已經不是驚奇,而是匪夷所思了。


    蘇憾隻是淡然說道:“沒什麽不可能的。”


    一旁的劉一刀也吃了一驚。


    他同樣是剛剛才知道蘇憾修行時間原來這麽短的,原本以為後者自幼便修行,才在這麽年輕的時候踏入三境。


    但他很快就釋然了。


    從守岩城出發一個半月的接觸,蘇憾時不時地指導他修行,他早已對前者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如陸縈心後來跟他說的一樣,“蘇憾是真正的天驕人物”。


    在蘇憾身上,確實沒什麽不可能發生的。


    他重重點了一下頭,附和道:“蘇兄說得沒錯,他可係真正的天縱奇才。”


    裴溫書和趙叔暈乎了好一陣子,才勉強將心中的驚歎壓下。


    驚歎之後,二人相互對視,眼中露出了無限可惜之意。


    裴溫書十分惋惜和痛心地說道:“蘇兄……為何不壓境呢?三境之後,再想進入超品仙宗便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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