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的事情都無關緊要,關鍵是她真的有可能被綁架了,我們快點找線索。”蘇暖自然知道顧亦明也算是江之虞和傅西洲之間的阻礙,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沉默了一會兒,顧亦明也覺得現在快點找到江之虞比較重要,直接在附近尋找了起來。

    而顧亦明在附近的角落裏發現了透明的針管,以及帶著乙醚的毛巾,雖然藏在了垃圾桶附近的角落裏,但他還是勉強翻了出來,並且交給了警察。

    “這裏應該還有其他的線索……”幾人都開始尋找了起來,而警察已經調出了附近的監控,顧亦明和蘇暖都插不上手,隻能等待消息,滿心焦急。

    ……

    牆縫裏透出稀薄的陽光,江之虞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滿臉驚恐,瞪著腿將自己給踢踏迴了牆角裏,試圖將自己給縮起來。

    “你還想跑?”光頭男人拉著她的腿,將她從角落裏給拖了出來。

    “你放開我……”江之虞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她想要將男人踢開,男人卻先一步的拉住了她還在不停動彈的另一隻腳,看著他:“看看你這幅討人喜歡的模樣,我想我的兄弟們都會很開心的。”

    說著,光頭男人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站著的那些流氓地痞,一群男人都哄笑起來。

    “你長的還是挺不錯的,我的兄弟們可是都想試試呢!”光頭男人大笑了一聲,對身後的人使了個顏色,身後的一群人已經笑著走了過來,將她按在了冰涼的水泥地上。

    “不……放開我!不要碰我!”她下意識的大喊起來,瞳孔裏的神采頃刻間消失不見。

    有人按住了她的四肢,有人似乎在拉扯她的衣服。

    但她什麽都聽不見,看不見,她像隻案板上的活魚一下扭動著,從喉嚨裏發出歇斯底裏的聲音來,她甚至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像是被埋在了海水裏一樣,暗無天日。

    有誰,來救救她……

    “不許動!”

    伴隨著這一聲,她恍惚間聽見了無數腳步聲貼著耳朵傳進了腦海裏,而她卻沒辦法分辨,隻能不停的踢踏著雙腿,努力的想要將縮成一個球。

    不想讓人看見,她隻是希望有人來救救她。

    蘇暖和顧亦明跟著警察走進來的時候,幾個流氓都已經被製服在地上,而幾個警察似乎正在跟江之虞溝通,希望她能冷靜下來,並且從角落裏離開。

    顧亦明一眼就看出了蘇暖的情況十分的不正常,扒拉開了那些還圍著她的人群,上前一步蹲在地上,和她對視:“我是顧亦明。”

    而她隻是大口大口的唿吸著空氣,完全聽不見顧亦明的聲音,隻是執著的想要將自己的嵌入到角落裏去,蘇暖也趕緊上前一步,學著顧亦明的模樣去介紹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江之虞的氣息才恢複平穩,她才能從被眼淚打濕的視野裏模糊的看出兩人的輪廓,低低的叫了一聲:“蘇暖?”

    她有些不確定,也許麵前的人隻是她的幻想?她覺得她的腦袋裏混沌一片。

    “他們也許是給她下藥了。”顧亦明觀察了一下她,發現她除了應激反應,其他的反應都十分的遲緩,於是他在江之虞沒有那麽抗拒他的時候,將她給橫抱了起來,快速的往外麵走。

    蘇暖趕緊跟上,將人帶到了醫院,那些醫生檢查了一番,隻是點點頭:“並不是什麽十分嚴重的事情,但是她需要睡上一覺,另外,我想她的精神可能有些不穩定,你們要注意。”

    “真的沒有問題嗎?”蘇暖擔憂的看了江之虞一眼。

    “沒事的,迴去讓她好好的睡上一覺,不要刺激她,保證她醒來不會看到一片黑暗就可以了。”醫生拍了拍他們倆的肩膀,再三囑咐了一些簡單的事情,兩人才總算放下心來,將人給帶了迴去。

    安置好了江之虞,蘇暖決定寸步不離的照顧著,顧亦明則是來到了警察局,詢問這件事情的原因。

    “他們表示自己隻是一時衝動。”警察無奈的告訴他。

    “謝謝。”顧亦明知道警察對此也沒有辦法,即使這樣人數眾多的作案看起來就像是早有預謀,但是隻要他們拿不出證據,警察也沒辦法。

    顧亦明總覺得蘇暖像是知道什麽卻沒有告訴自己。

    迴到房間裏,兩個人都看著江之虞。

    一直到第二天,江之虞才在早上悠悠轉醒,一起來,她全身的精神就緊繃了起來,但發現是自己熟悉的環境,她又重新的躺了下去,隨後看了蘇暖一眼,又收迴了目光。

    “我去給你倒杯水。”蘇暖對她笑了一下,趕緊去倒水了。

    而顧亦明卻是奇怪的打量著江之虞,江之虞張了張嘴,好像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翻了個身。

    顧亦明皺了皺眉頭,走到她的身邊幫她將被子拉上了一些:“我去買些吃的,你很安全。”

    “恩。”江之虞總算是發出了一個音節。

    離開了房間,顧亦明將還想進去的蘇暖給攔了下來,把她拉到了門口:“她可能有一些輕度抑鬱,這段時間你不要總是盯著她,這會帶給她壓力。”

    “輕度抑鬱?”蘇暖的聲音拔高了幾度,眼神又跟著暗了下去:“要不是我……”

    “這件事情應該另有原因,不是你的錯。”顧亦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直接離開了這裏,說是要去心理諮詢所裏拿一些東西迴來。

    而蘇暖惴惴不安的來到了房間裏,正看見江之虞將自己蜷縮在了被褥之中,連腦袋都沒有露出來,她本來是想直接將被子裏的人給叫起來,但想到了顧亦明的囑咐,她還是決定什麽都不做,將水放到一旁,低聲道:“我把水放在這裏了,對了,你想去其他的地方玩玩嘛?”

    被子裏的人沒有動,蘇暖就安靜的在一旁等著。

    過了一會兒,江之虞才掀開了被子,喝了一口水,又翻身下床似乎是想要出去買吃的,蘇暖就跟在她的身後,裝作去做其他的事情,其實偷偷的看著江之虞的一舉一動。

    江之虞很快就窩進了沙發裏,蘇暖就點了一些吃的東西放到了她的麵前,坐在了她的麵前:“我們一起看電視?過幾天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好。”江之虞花了很久才迴了一個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有些慌亂的看向了旁邊的蘇敏,蘇敏隻是湊過來給了她一個擁抱:“你隻是有些緊張,緩過來就好了。”

    不能刺激她,蘇暖索性也沒有提之前的事情,隻是小心翼翼的對著她。

    等陪江之虞到晚上,江之虞也不再焦慮,隻是還是不能說出很長的一段話來,像以前那樣去迴答蘇暖,但她並不抗拒蘇暖的接近,隻是不怎麽喜歡顧亦明在她的身邊待上太久。

    “也許是之前事情的影響,我隻要保持距離就好了。”顧亦明這樣和蘇暖解釋,蘇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還是不想讓江之虞就這樣白白的受委屈。

    趁著晚上江之虞已經徹底的熟睡,而顧亦明也留在了外麵寸步不離的守著江之虞,她才放心離開了這裏,找了隱蔽的地方,撥通了傅西洲的電話。

    “有事?”傅西洲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沒有睡醒。

    “當然有事,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蘇暖一想到傅西洲現在在家裏什麽都不知道,而江之虞卻在這裏受到抑鬱的影響,直接將這裏發生過的事情都告訴了傅西洲,末了,還加了一句:“之前你媽媽就想讓江之虞離開你,而且她都沒有什麽仇人,我唯一能想到的人隻有你的母親了。”

    聽了蘇暖的話,傅西洲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詢問了一下蘇暖之前在咖啡廳裏的事情,傅西洲更加確定這就是白郭美的手段——為了讓江之虞離開自己!

    “我去找她理論!”傅西洲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不要去!”蘇暖隔著手機大喊了起來:“你越是這樣做,隻會讓情況越糟!”

    聽著電話裏麵的聲音,傅西洲楞了一下,旋即冷靜了下來,重新接過手機:“你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實際上,你根本就不知道江之虞和你分手的原因。”蘇暖攥緊了手裏的手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唿吸,才低聲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別再把情況弄糟了,拜托你了,我不希望你的母親再來對付江之虞!”

    快速的將自己的話說完,蘇暖自己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對麵的傅西洲沉默了一會兒,冷笑:“難道不是因為林依夢的原因?不是因為林文野?”

    “這隻是一部分。”蘇暖決定今天站在江之虞的角度跟傅西洲溝通,繼續道:“無論這些原因,你覺得她能忍受你和你母親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嗎?更何況林依夢和林文野對她來說都是雪上加霜,這些難道不明白嗎?”

    坐在房間裏,揉了揉發疼的額角,傅西洲在蘇暖的話語裏尋找著重點,他很想爭辯幾句說自己正在跟自己的母親說,但實際上白郭美要做的事情要比想象中的惡劣的多。

    他根本沒辦法和白郭美達成一致。

    “而且,她更加不希望你兩邊為難,她認為,她即使不喜歡白郭美,但她畢竟是你的母親。”蘇暖繼續說道,話音落下,她隱隱約約聽見了對麵的男人似乎倒吸了一口氣,於是她停了下來。

    傅西洲調整著自己的情緒,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還是能感覺到一股酸澀感正擠壓著他淚腺,一陣一陣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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