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如果在往常早就將這番話說出來了,他沒什麽可以不說的。可現在,這種事還是免了吧。 無事生非,多此一舉,這兩個成語可以充分概括這一切吧。

    沈澄月打的什麽主意?他心知肚明。

    誰會給一個反對過自己的、並且處於植物人階段男人專門送所謂的愛心餐?除非這個人的腦子有問題。

    沈澄月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隻是自己。

    傅西洲現在沒空搭理他。

    醫生可這是等著他去簽字。

    “西洲,西洲,你等等!”被保安再度攔下的沈澄月,努力往上蹦噠,隻為了能夠唿喚住傅西洲往前前行的腳步。

    可惜傅西洲給她的始終隻是一個冷酷的背影。

    “沈小姐,我想問老板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您還是先離開這裏吧,這裏不歡迎您。這裏是醫院,是公共場合,您這樣大喊大叫隻會影響其他病人,所以為了不收到更多的投訴,你還是先走吧。”

    保安順手將沈澄月的飯盒送到她手上,繼續說:“您看,您著飯盒到處亂扔的習慣也不好,你還是先拿走吧。這東西味太大。”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沈澄月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被保安欺負,隻能悻悻的往迴走,順便將保安的祖宗18代問候了一遍。

    主任辦公室,傅西洲幾乎是抱著上墳的心情走了進去。

    “所以,你們讓我來這裏究竟想幹嘛?”傅西洲也是在路上,才接到臨時通知。

    因此,他更加想知道,這裏麵又是什麽樣的情況?

    “其實,傅傳國老先生最近的情況比較穩定,並沒有出現其他的狀況。”一個醫生帶著諂媚的笑容,極其不走心的說了以上這句話。

    傅西洲絲毫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隻是緩緩的說:“雖然我老說你們這些醫生報憂不報喜,那也不用編出這樣的鬼話來糊弄我。我知道你們沒辦法,因而,說說實際情況吧。”

    “其實,”主任這邊將剛才那個醫生推到一邊,結結巴巴地說:“其實,傅總,你應該要理解,畢竟傅老先生昏迷了那麽久,而且最近的狀況又那麽糟,所以我們很可能有很大的問題。這樣說起來,”

    “行了!”傅西洲用一副帝王的姿態冷凍了這一場毫無意義的說明會。

    “我不想聽到什麽對不起,更不想聽守衛漫長的說明會,我不讀醫學專業,沒必要聽你們在這跟我說這些名詞。說說具體情況吧,現在我可以做什麽?”傅西洲簡明扼要,絲毫不浪費每一個詞語。

    醫生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派出一個代表。

    “其實這次緊急找傅先生過來,主要還是因為,需要您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三個月前,我曾經簽署了一份手術同意書,相隔時間那麽短,構成手術的條件嗎?你們之前不是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了我的建議嗎?”傅西洲也被這些人煩的實在沒有辦法。

    “那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情,傅老先生最近情況比較好,除了幾次心髒問題,我們感覺其他狀況都不錯。所以,根據他最近越來越平穩的生命體征,我們想拆除他的氣管插管,改為直接用唿吸機。”

    見到傅西洲眉頭緊皺,他連忙說:“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手術,那是因為是有創操作,所以必須要經過您的簽字。”

    傅西洲拿過同意書,迅速簽上名字。

    “我不介意在這裏填上任何名字,但你們要明白,我永遠不想看到病危病重的通知書,我隻想看到更好的消息。”傅西洲淡淡的給了這麽個結論。

    聽這些醫生的話,父親似乎情況有所好轉。

    不過,他們前幾次不也是這麽說的嗎?最後還做了氣管切開。

    “其實傅老先生還有一個月的危險期,隻要平穩度過這一個月,以後用唿吸機維持就可以了。主要傅老先生隻是因為腦顱內出血長期臥床導致的肺炎。傅總,您不要太擔心。”醫生這邊又開始唧唧歪歪,傅西洲真的相當頭疼。

    最終,實在不放心的傅西洲跟著這群人來到了病房。

    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在無數的營養液的作用下,倒是沒有多少消瘦的跡象。

    然而,他那完全不平穩的生命體征,一切都在昭示著這樣一個人正走向生命的消亡。

    “傅總,我們現在要撤掉唿吸機,然後將病人送到手術室。可能竟然會有一些其他的反應,希望您到時候不要過於激動。”醫生連忙過來攔住了傅西洲。

    傅西洲就用手推開。

    這是他的父親,這種小事還是讓他自己做吧。

    傅西洲揭開傅傳國臉上的唿吸麵罩,然後直接將他搬到了一旁的病床上。

    就在傅傳國挪動病床的那一瞬間,他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傅西洲發現了這個微小的動作,連忙上去抓住傅傳國的手。

    “爸,你怎麽了?你有什麽要說的嗎?”傅西洲立刻用耳朵湊近了傅傳國的嘴邊,嘴上仍舊不斷的催促,“爸,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初是誰把你推下樓的?究竟誰是害你的人?”

    傅西洲見到傅傳國難得有一絲的精神,他肯定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誰也不知道,傅傳國究竟還能撐幾天。

    這突如其來的意識,究竟是所謂的迴光返照,或者傅傳國有康複的可能,這點傅西洲也沒有辦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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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他能夠做的就是讓那個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毒……毒……婦。”傅傳國嘴唇輕輕的抖動,喉管利用著空氣振動發出一絲基本無人可以察覺的聲音。

    如果不是傅西洲靠得足夠近,恐怕永遠聽不到這兩個字。

    “毒婦?什麽是毒婦?”

    傅西洲緊緊抓住了傅傳國的衣服,歇斯底裏的大叫。

    經過這麽多天的精神折磨,傅西洲最後的那一個情緒點也崩潰了。

    他現在真的很想知道,那個所謂的毒婦,究竟指的是什麽?

    這個所謂的毒婦,又是誰?

    醫生慢慢的掰開了傅西洲的每一根手指,勸他說:“傅總,我們馬上要把傅老先生推到手術室。等他出來之後很快就能康複,您就能跟他有更多的交流。所以,不急於一時。”

    “你們剛才沒有聽到我爸在說什麽嗎?他說了毒婦,毒婦究竟是誰?到底哪個是要害他的人?”傅西洲逐漸從最初的情緒崩潰之中走了出來。

    他現在隻希望自己的期待不要落空。

    一切最好不要按照所謂的劇本走。

    醫生那邊則是露出一臉的不好意思。

    “傅總,其實剛才我們沒有聽到任何其他的聲音。所以,很有可能,這隻是您的一種幻聽。傅老先生並沒有給出什麽可用的信息。所以請您不要打擾我們的治療。”

    傅傳國明顯還是一個重症病人,怎麽可以就這樣輕易的暴露在空氣中?這可是摘掉了唿吸機,萬一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呢?他們可是沒有辦法繼續和傅西洲交代。

    最終,眾人還是阻止了成功恢複理智的傅西洲。

    傅西洲仔細迴想著傅傳國的話,整個人陷入了深度的迴憶中。

    毒婦,能夠符合這兩個字稱唿的人,在傅傳國的周圍,仔細算上去,也沒有幾個人。

    準確說女性都沒有幾個,更不要說什麽毒婦。

    傅西洲突然感覺前途一陣渺茫。

    他現在真的想把這個兇手揪出來。

    傅西洲現在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已經是很有心理素質。

    作為一個重症病人的家屬,他充分體現了素質這個詞。但傅西洲永遠不會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裏,素質這個詞會成為一種近乎噩夢的存在。

    傅西洲這邊的噩夢降臨,江之虞卻還沒有好到哪裏去。

    望著身邊那一堆幾乎要比她還要高的東西,江之虞深刻體會到了:隻有搬家的時候,你才會知道你有多少廢物,這句話說的有多麽對。

    望著眼前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江之虞轉手抱住了寶寶。

    “閃閃,你說媽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完全用不上的東西?閃閃,你看看你自己的東西,完全就是一樣也不少呀。”江之虞真後悔自己沒有找到搬家公司這樣的好東西。

    最終,舉起雙手投降的查爾斯隻能轉過頭來對她說:“親愛的江,背著卓總過來幫你搬家,已經真的是超出我的想象了。你現在還讓我這樣當苦力,真的是壓榨呀。”

    “隻有老板壓榨員工的,哪有員工壓榨老板的?再說了,我都答應你這周多畫一幅畫,這還不夠嗎?你要是覺得不夠,那我收迴這個條件。”江之虞分分鍾化身惡魔,懟的查爾斯毫無反駁的意誌。

    查爾斯舉起雙手投降,說:“所以,你幹嘛非要背著卓總,搬來這麽一個小農莊?就算是為了采風或者獲取靈感,這樣也不好吧?而且,你確定這個家裏不需要一個管家?我感覺這哪裏都缺人手啊。一個單身女人,帶著一個哺乳期的孩子,要一個人過,我想想都頭大。”

    查爾斯堪稱史詩級的助攻,一下子就戳穿了江之虞最痛的地方。

    “所以,我們親愛的主編大人,一定會長期過來,幫我收拾屋子。同時也會配合外麵的那些農夫,好好的為我打理每一季的收成。”江之虞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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