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狠狠顫抖著,眼中的光芒瞬間消散,空洞洞的,就那樣看著傅西洲讓他心口一疼。 傅西洲不說話,他也不敢說話。

    害怕一句話會刺激到江之虞,隻是用力得抱住江之虞,嗅著她發絲的清香。

    剛剛那顆害怕惶恐的心才像安定下來。

    “傅先生,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她沒有剛剛那樣激動,如今顯得十分平靜,也不掙紮了,變得安靜。

    “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行不行?我今晚可以跟你迴去,將我的東西整理好帶出傅宅。”她空洞的眼睛盯著外麵,隻覺得心口的疼痛再也好不了。

    若是手臂有什麽問題,以後拿不住畫筆,她這一輩子都會遺憾的,也會討厭自己!

    “別說,別說了。”心不停地下墜得厲害。

    傅西洲難得的慌亂,語無倫次,他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

    “不是迴傅宅嗎?你鬆開我,這樣抱著不合適,會讓別人誤會的。”安安靜靜的說著,她沒有任何掙紮抗拒的動作,就連輕輕推他一下都沒有。

    不知為何,這樣的江之虞讓傅西洲從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沉默良久,也沒有鬆開,最後抱著江之虞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給她係好安全帶。

    傅西洲坐在駕駛位上,無力宣泄情緒,隻是攥緊方向盤,骨節明顯突兀。

    餘光注意著江之虞。

    江之虞小臉寡淡,沒有一分笑意,注意到他看她,嘴角扯了扯帶著嘲諷。

    “我不撞車門了,你可別出了車禍,我對這條命……還是挺在乎的。”

    她是個貪生怕死的人,還沒有看見沈澄月落得狼狽淒慘的下場,還不舍得死。

    將車窗打開,呆呆的看著外麵不再說話,兩個人都沉默著,空氣中氣氛莫名凝重。

    ……

    傅宅。

    在車中傅西洲就與何林打電話,江之虞的胳膊需要看看,他不放心。

    將江之虞抱著下車,她本來掙紮了兩下,看著二樓某個房間中亮著燈,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冷笑,沒有動任由傅西洲抱著她。

    他抱得很小心,不會壓著她受傷的胳膊。

    隻是這明顯的溫柔,她也感受不到一點暖意,隻覺得冷。

    傅西洲這才驚覺她衣服是濕潤的,臉色一沉,加快速度。

    “傅先生,小姐這是怎麽了?”周叔臉色一白,大驚失色。

    “周叔,我沒事不用擔心。”在傅西洲懷中對著周叔一笑,她蒼白的小臉一覽無盡,在燈光下顯得更白。

    “周叔,何林過來了帶他上來。”傅西洲看著她臉上笑容,溫柔清淺,微微怔住。

    像是注意到傅西洲看自己,江之虞掀掀眼皮,斂下臉上的笑容又是一臉的寡淡,冷清得看著他。

    “抱我上去吧,身上衣服濕濕的,我想要換件衣服。”

    她抬頭裝作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偷偷在二樓觀察著她的沈澄月,女人一雙眼睛陰冷不已,如同毒蛇,猙獰的望著她。

    沈澄月本來就是一條毒蛇!

    傅西洲抱著江之虞去她臥室,眼神就沒有她身上離開,像是黏住一般,沈澄月站在左邊,傅西洲和江之虞的房間在樓梯右邊,她死死的攥緊手,陰狠得看著傅西洲背影。

    直到看不見她才氣憤得迴到房間,將門關上,看著梳妝台上的化妝品,神情一冷直接推下去。

    “賤人,江之虞你個賤人!!!”

    “小賤蹄子!!!”

    她怎麽就沒有在雨夜被車撞死,迴來阻擋她的路!

    ……

    “我要換衣服,傅先生,你確定你不出去?”

    江之虞被他放在床上,她冷眼看著麵前沒有準備離開的男人,嘴角的那點笑容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其他。

    目光直直得看著他,不加掩飾。

    “衣服換好叫我,我就在外麵。”傅西洲身子不自然繃直,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淋濕後的紅色裙子,直接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子,曲線完美,讓他隻覺得口幹舌燥,喉結滾動。

    江之虞沒有說話,看著他離開後,才鬆口氣。挺直的背脊如今弓起,看著門口發呆好一會兒才下床從衣櫥中隨便找了一條天藍色的長裙穿在身上,身上黏黏的不舒服,她直接進入洗手間。

    門外。

    傅西洲靠在扶手上,舌尖抵著牙齦。

    沈澄月從房間中出來,看著他手中夾著煙,目光不隱晦得盯著江之虞的門,心底一股氣從胸腔中冒出。

    不就是一個門,傅宅中的門都是一個樣子的,有什麽好看的?還是因為是江之虞房間的門,他就覺得好看?

    眼神冷了冷,走到傅西洲身邊的時候,卻是將所有的冷意都收斂起來。

    “西洲,她這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

    看見她是被傅西洲抱迴來的,怒火中燒,不過又想著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男人沒有抬頭,依舊低著頭,兀自吸著手中的煙。

    煙味有些嗆人。

    沈澄月終於是忍不住咳嗽了兩下,隨後就看見傅西洲將指尖的煙掐滅,她神色一喜,落在地上的煙頭卻怔住。

    煙頭已經到尾。

    傅西洲這才抬起頭,目光涼薄得看著麵前精心打扮過的沈澄月,塗了口紅,看著也並不憔悴,重新換了條黑色的長緊身裙,連外套都沒有穿。

    這讓他不禁想到江之虞紅色的長裙包裹著她身子,外套在進入房間時候就被她脫下來,身子玲瓏有致。

    燥熱感從心底生出,他瞳孔冷了冷,冰冷的話語從唇中溢出。

    “你為什麽推她?”

    “什麽?西洲,我……我推誰了?”沈澄月麵部的笑容一僵硬。

    傅西洲神色一沉,沒有再說話,隻是冷冷得看她一眼,冰冷的讓人害怕。

    沈澄月正想要開口,就看見江之虞臥室的門打開。

    “我好了,傅先生,你還有什麽事情?”她看著外麵兩個人站在一起,嘴角帶著冷笑,些許嘲諷。

    看著傅西洲的目光,像是一個陌生人。

    聽著傅先生三個字,傅西洲麵色一沉,盯著她看。

    江之虞將目光移開,知道他盯著自己,看向沈澄月,故作驚訝的樣子,唇中溢出得話語卻冰冷蝕骨。

    “沈澄月,你不是說要去死嗎?怎麽還沒有去死呢,我可是還等著參加你的喪禮呢?”

    “小賤人。”

    咬著牙,陰冷的目光盯著江之虞,扯著旁邊傅西洲的衣袖。

    “西洲……”

    傅西洲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將她的手甩開。

    “你好好迴房休息,害怕就讓傭人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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