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虞一愣住。 “周……周叔,你有什麽事嗎?”她站起來,不過依然還是沒有開門。

    她如今狼狽的這樣子,不想要讓別人看見。

    “小姐,你開門,有什麽事情和周叔說,別悶在心裏。”

    “周叔,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她心一怔住。

    “小姐……”

    “周叔,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她聲音堅決。

    “好,小姐,那我就在下麵,你若是有什麽事情就叫我。”他渾濁的眼睛露出些許的精明和無奈。

    房間中沒有再傳出江之虞的聲音,周叔下樓坐在沙發上,看著侵泡著的茶水發愣。

    房間中一片黑暗,江之虞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終是忍不住的大聲哭出來,十點半的時候,她爬起來,臉上纏繞著發絲,整齊散在背後的頭發如今多出幾分淩亂,臉上還是未幹的淚痕,她隨意的抹著眼淚,冷冷的笑了兩聲。

    空寂黑暗的房間中,她笑著笑著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又流下來,一邊摸黑裝著衣服,一邊擦著眼淚。

    父母雙亡,是因為沈澄月。

    如今她最後依賴的那個人,以後也沒有了,也還是因為沈澄月。

    咬緊牙齦,恨意點點滲出,鋒利的寒光。

    沈澄月,沈澄月!!!她心裏暗自咬著這個名字,手指慢慢蜷曲著,用力收縮著,恨意凜冽。

    沒有帶傅西洲給她買的衣服,她隻是裝了平常喜歡穿的幾件衣服,隨後拖著行李箱下樓,還未走兩步,周叔就攔在了她麵前。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別因為和傅先生吵架賭氣,就拿離家出走鬧。”將行李箱想要搶過來,哪知道江之虞緊緊的攥住。

    “周叔,我沒有和他賭氣,有些事情也不是賭氣就可以解決的,沈澄月就要過來住了,有她……沒我!”她咬重這四個字。

    “小姐,當初……沈澄月為了傅先生去傅宅,傅宅失火,沈澄月毀容受傷,傅先生對她是愧疚,不能不照顧。”

    “周叔,他們之間的事情你不用和我說,哪怕就是沒有這件事,沈澄月也是他的女朋友,他也會照顧的。”

    捏緊了拉杆。

    “小姐,你別閑周叔話多嘮叨,傅先生在你和沈澄月之間是很難得,兩邊都是責任,傅先生對小姐你是很好的。”

    “小姐,傅先生也吩咐我過不能讓你離開,明天上學讓司機送你去,你也別讓周叔為難。”

    江之虞指節泛白,凸出的骨頭格外明顯。

    白皙纖細的手指。

    她低著頭,眼中翻滾著複雜的情婦,良久,唿口氣將行李箱換隻手拿著。

    “周叔,我上去休息了。”她低著頭,隱去眼底複雜的情緒。

    “小姐,你要不要吃點宵夜?”周叔隻能夠在心底歎口氣。

    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說什麽能夠安慰。

    “不用了。”搖搖頭,她提著箱子向二樓走去。

    “小姐,箱子我給你提上去。”看她瘦弱纖細的腰肢,小手白潔提著香檳色的行李箱,看著十分吃力。

    “不用,周叔,我自己可以提上去。”搖頭拒絕,江之虞一步一步上樓,心都在思考著周叔剛剛和她說得話。

    ……

    冰冷的風滋滋作響,樹梢顫動著,點點冷意。

    江之虞坐在床上,一直到淩晨都依然還沒有困意,緊抿著嘴角,繃著下顎。

    傅西洲是淩晨兩點的時候迴來的,身上還帶著酒氣,周叔聽見客廳有聲響,起床披著一件衣服來到客廳。

    客廳中一片黑暗,沙發處的位置卻有一點小火花,心中一凝住,他摸黑將燈打開。

    傅西洲眉頭一皺,中指夾著雪茄,抖抖煙灰,一言不發的看著走過來的周叔。

    “傅先生。”

    周叔看見是肚子自虐時候,有些吃驚。

    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傅西洲。

    “恩。”

    點點頭,將手中的煙直接掐滅丟在煙缸中,靠得近了,周叔也就嗅到男人身上的酒味。

    “傅先生,要不要我去給你熬點薑湯暖暖胃?”周叔看著傅西洲隻穿了一件襯衣,臉色緊繃,眉心一皺。

    “不用。”毫不猶豫的拒絕,傅西洲渾然感受不到冷一般,他額頭有些燒。

    離開傅宅去了公司,將一些事情處理以後何林打電話約他去酒吧,一般傅西洲都會拒絕,不過因為和江之虞之間的不愉快,心頭悶悶的,就去了酒吧。

    從酒吧中出來,他開著車窗任憑著冷風刮在臉上,還是不放心江之虞,將車開迴傅宅。

    “她怎麽樣?睡了沒有?”

    “小姐應該已經睡了,傅先生你離開以後,小姐準備離開不過我攔下了,上去以後就沒有再下來。”周叔也不肯定江之虞睡下沒有。

    傅西洲沒有說話,跨出腳朝著二樓去。

    身上的酒味讓他聞著不舒服。

    平時應酬迴來以後,他都會立刻將衣服換掉,他們的應酬,酒桌上談合作。

    大多數都還會帶著一些女人過來助興。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而他的身份在濱城中想要讓他注意的女人不少,有意無意觸碰他。

    他最後停在江之虞房門外,手抬起準備敲門,不知道想到什麽,最後停下來。

    停留了一會兒,傅西洲最後還是沉著臉離開了。

    隔天,早晨八點的時候,江之虞才慢慢睜開眼睛,腦袋昏沉沉的。

    昨晚上她是淩晨一點才睡過去的。

    將床櫃的手機拿過來,看著手機,起身穿衣服。

    昨晚上傅西洲就已經離開,她也不擔心今早上會碰見他,不會覺得尷尬。

    她從衣櫃中拿出一件白色的薄毛衣,淺粉色的外套,黑色的修身褲,配了一雙小白鞋,將頭發紮成丸子頭。

    她皮膚很白,是一曬太陽就會變紅的那種,昨晚上睡得晚,黑眼圈一出來就看得清楚。

    揉揉眼睛,有些懊惱。

    “林媽,我想要喝豆漿。”還在樓梯,她的聲音就從上麵傳出,透著些許沙啞。

    “好,我給你熱一下。”林媽點點頭。

    餐桌上。

    正襟危坐的傅西洲眉頭一皺,抬起頭看著她正從樓梯上下來。

    她低頭看著路,也並未看見他。

    粉紅色很襯托她白皙的皮膚,也越發讓人更加看得清楚黑眼圈,紮著丸子頭,腦袋一晃一晃的。

    青春洋溢。

    他沒有動,隻是眸子沉了沉。

    那該死的黑眼圈,看得他心有些疼。

    江之虞感受到灼熱的目光,覺得莫名熟悉,心忍不住一顫。

    抬起頭望過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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