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看著她,神色帶著無奈和複雜。 當初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卻要承受那些。

    “虞兒,要不要去陳姨家坐坐?”

    “不用了,陳姨,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一下。”她神色幾分不自然。

    不過陳姨是母親最好的朋友。

    母親平日裏發生什麽也總是喜歡和陳姨說,說不定從陳姨這邊,能夠得到一些她想要的線索。

    “有什麽事情?想要問陳姨就問。”

    “陳姨,當初我母親在發生那件事情前,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或者說……她和我爸之間,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你等我想一下,時間過得有點久了。”她眉心輕攏,也沒有注意到,江之虞聽見她最後一句話。

    眼中的光亮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黯然。

    時間是久。

    已經三年了。

    她們已經離開她三年了,這三年來,她身邊仿佛隻有傅西洲一個人。

    而對這個男人,她生出了不應該對他的感情!

    可是哪怕傅西洲對她再好,給她再多縱容寵溺,也比不上父母。

    “我想起來了。”

    “就是在那件事情發生的前幾天,你母親總會和我說你父親最近早出晚歸的,我說你父親是個生意人,早出晚歸很正常,可是你母親說他一定不正常,懷疑他在外麵是不是做什麽壞事了或者是……有其他的女人了,我讓她別多想,有一次我準備去你們家找你媽媽喝下午茶,在門口聽見她們兩個吵架,最後就沒有去。”陳姨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眼。

    “虞兒,陳姨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她神色比較著急。

    江之虞點點頭,神色怔住,隨後她如同被猛然驚醒一般,拔開腿,朝著江宅去。

    迴到江宅,她一路直衝進當初江父江母的房間,目的性很強!

    房間中牆上還掛著兩個人的結婚照。

    上麵男人一臉溫柔的盯著懷中的女人,女人笑的一臉幸福。

    江之虞這一刻覺得父親的溫柔莫名的刺眼。

    她看了兩眼,隨後拉開每一個櫃子,不知道在找著什麽,神色迫切而著急,有些東西被她慌亂的碰到地上,她也沒有理會,轉而繼續找其他的地方。

    一直到她拉一個櫃子,怎麽都拉不開,她又翻著之前從櫃中找出的一大串鑰匙,一把一把的試,嚐試著打開櫃子,鑰匙扣是一個狐狸。

    她知道。

    這是母親的鑰匙,狐狸是她給買的。

    在還剩最後三片鑰匙的時候,她臉色漸漸沉下去,心也跟著下墜。

    升起的希望又即將被掐滅。

    她麵無表情的用其中的一片嚐試著,這一次,沒有讓她失望。

    她鬆口氣,將裏麵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江母整理得很好。

    沒有多費力氣就找到她想要找到的東西。

    是一個複古風的日記本,複古綠的日記本。

    她露出一個對於她今天來說,十分難得的一個笑容。

    看著日記本,她輕輕撫摸著,將上麵的灰塵拍去。

    她知道母親有寫日記的習慣,是無意中發現的。

    如今十分感謝,母親有寫日記的習慣!

    江之虞看著母親的筆記本,翻開,卻在觸及到第一篇神色就變了。

    臉色刷白,沒有血色。

    上麵寫著。

    江淮也就是江之虞的父親。

    江淮,你當初說的那些海誓山盟,都抵不過外麵的那些女人有意勾引你,那個女人破壞我的家庭,你背叛了誓言。

    她一篇一篇得翻著,手抖了兩下,日記本撕了一小塊。

    她繼續看著上麵的日記。

    今天,他又沒有迴家。

    我懷疑他在外麵有人了。

    ……

    為了外麵那個女人,他今天對我動手了,結婚這麽多年,他從未對我動過手!

    他又沒有迴家,我感覺他就要拋棄我和女兒,不行,我要去見見破壞者,我不能讓她破壞我幸福的家庭,沈澄月。

    時間剛剛好是江之虞母親死的前一天。

    一直看見最後,江之虞站起來,卻又重新跌倒在地上。

    她抱著日記本,眼淚掉落下來,一開始是小聲哽咽,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不。

    這不是真的。

    爸爸怎麽可能會在外麵養著別的女人?他那麽疼媽媽,那麽疼自己,她不敢相信,可是卻又不得不去相信。

    江之虞雙手抓著日記本,狠狠的攥緊,日記本漸漸在她手中變形。

    “這不是真的。”江之虞突然將日記本丟得遠遠的,整個人抱住自己,手攥緊雙臂上的肉,十指嵌入,她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眼淚不停地掉落。

    安靜的房間中,隻聽得見她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從開始抱著自己,到最後躺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臉。

    江之虞心也慢慢發生了變化。

    哭累了,江之虞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突然笑了,頭發淩亂,因為淚水,頭發粘在臉上。

    她將日記本撿迴來,抱在懷中,看著白皙的手臂,她一口咬下去,一直到口中嚐到點點的血腥味才鬆口。

    牙印清楚的印記在手腕上麵。

    她目光漸漸變冷,眼底迸射出森冷的恨意。

    躺在地上,將日記本抱在胸口處,蜷縮著身子。

    ……

    晚上,大雨轟隆而至,雷鳴電閃。

    傅西洲猛然睜開眼睛,臉色一變,快速穿好衣服,冷眼看了一眼窗外。

    “西洲,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兒?”沈澄月一直在房間中沒有睡著,她根本就睡不下去,這是這麽久以來,傅西洲唯一一次迴到傅宅過夜

    卻還是讓她給逼迴來的。

    沒有幾天就是他們的訂婚宴了。

    可是傅西洲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問過。

    兩個人明明居住在同一個房子中,他都不主動說話,如同將她無視一般。

    寂寞空虛。

    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也有需求。

    今晚上的時候,她穿著準備好的睡衣,暴露而誘人,他直接將她趕出來了。

    “有事。”

    傅西洲沒有看她,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

    沈澄月沒有將衣服換掉,就站在那裏,兩個人的距離隻有幾步之遠。

    “西洲,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去?外麵雨大,你就明天去吧。”她讓聲音盡量柔和,實際上早就想要怒吼著。

    這麽大晚上的能有什麽事情,不會是想出去找女人。

    朝著傅西洲走去,她身上噴著香奈兒牌子的香水。

    這是她最近新買的,感應魅力香水,知道傅西洲迴來,她才噴的。

    依然沒有誘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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