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之虞離開的時候,他瞥見這樣的行李箱。 和江之虞的一模一樣。

    江家夫婦離開以後,別墅就讓傅西洲買下來。

    這裏的東西幾乎都沒有怎麽改變。

    他也知道。

    總裁每年都會陪著江小姐過來,去墓園看江家夫婦,都會在這裏住一兩晚上。

    在那幾天的時候,總裁會提前將工作連夜做好,剩下的時間陪著江小姐。

    今年隻是之所以忘記。

    可能是越慌越亂,總裁隻想著找到江小姐。

    “帶上。”

    說完那邊就掛掉電話,說話的聲音也是呆著幾分急切。

    amanda快速將行李箱拖著出去,聯係醫院那邊的人。

    一路開到醫院中,傅西洲快速抱著江之虞衝進醫院,眸子中帶著幾分猩紅和擔憂。

    醫院中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已經著手準備。

    江之虞來的時候,直接就被醫生抬進去。

    這一次,傅西洲不同於上一次沈澄月吃安眠藥自殺去醫院。

    他死氣沉沉的盯著門,一言不發,卻抵著唇。

    下顎緊繃。

    門打開,傅西洲眸子冷漠的看著白大褂的男人。

    醫生被他盯著,心一顫,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就已經看見男人已經衝進了病房中。

    江之虞臉色依然蒼白。

    “病人如今身體虛弱,點滴已經掛著……”白大褂的醫生輕咳了兩下,隨後到病床邊。

    看著坐在哪裏一言不發望著病床上的女人。

    眸子充滿擔憂而幾分猩紅。

    醫生看了兩眼,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病房中。

    傅西洲穿過江之虞的指縫,將手指插入,緊握在手中,一臉的自責和無奈。

    一晚上,他都守在江之虞的病房中,amanda給傅西洲帶飯過來,傅西洲也搖搖頭,隨後繼續一言不發的盯著病床上的江之虞。

    他心如刀割。

    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在將他不停的折磨,

    江之虞醒過來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

    手一動,卻沒有任何感覺。

    緩慢的睜開眼睛,她看見了並床邊躺著的男人。

    男人的手和她的手十指相扣,頭躺在病床上,側著臉,眉頭緊鎖,睡得十分不安穩。

    她張張嘴,似乎想要叫醒他,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

    男人側臉緊繃著,勾勒出的線條明顯有致,白皙的皮膚,側著看覺得鼻子更加挺。

    側臉完美。

    她從他臉上移開,不去看。

    傅西洲睡得很沉。

    江之虞一直沒有找到,他也就幾乎一直都沒有睡覺,江之虞也沒有叫醒他。

    望著外麵,神色深沉,長發掠過耳邊,低垂著,垂著眼皮兒,看著幾分惆悵。

    她眼中幾分嘲弄。

    一直到醫生進來的時候,敲門的聲音才讓傅西洲醒過來,男人睜開眼,眸光有幾分迷茫,黑沉的眼睛泛著漆黑的光。

    “醒了。”他一眼就看見女孩子睜著眼睛。

    幾分惆悵讓他心口一疼。

    “有沒有那裏不舒服?”他摸著她的額頭。

    江之虞身子一怔住,隨後側過臉,傅西洲再想要嚐試著摸一下她額頭的溫度,被她躲開。

    “我沒事,謝謝傅先生你的關心。”

    她聲音淡淡的。

    冷淡而又輕,若不是他靠得近,還不一定聽得見。

    他身子一僵。

    抿了抿唇,定定的看著她。

    醫生看著兩個人氣氛不對,正想著要不要退出去,江之虞的聲音就已經在病房中響起來。

    清脆的女聲帶著幾分淡然。

    “醫生,你不是要給我檢查身體嗎?現在可以檢查。”

    她不想要和傅西洲兩個人單獨在一起。

    男人氣壓一低。

    讓人有些喘不過氣,她也是一樣覺得壓抑。

    壓抑之餘,還有沉悶。

    “傅先生,你可不可以將我的手放開了?”

    她掙紮著,目光落在兩個人指縫的手上,神色晦暗。

    若是以前看著兩個人如此親密的動作,她可能會心跳加快,忍不住在心底悸動。

    偷偷的欣喜著。

    可是如今隻是諷刺,嘲弄。

    傅西洲眸子暗沉,深深的盯著她,一言不發。

    任由著她掙紮,反而隱約有著握緊的趨勢。

    眸子微閃爍了兩下,她冷諷的聲音響起來。

    “傅先生,你這樣讓別人看見不好,我也不想要讓別人誤會。”

    “自重。”

    醫生站在那裏,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著兩個人的相處,他將視線轉向外麵。

    “放開。”這一次,聲音明顯已經帶著怒火。

    傅西洲抵著唇,眸子灰暗,最終鬆開手。

    冰冷的眸子看著一邊的醫生,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幫她檢查身體。”他又深深的看著江之虞,她已經瞥開頭,明顯不想和他對視。

    他手收緊,眸中露出幾分無奈和疲憊。

    轉身關上門,人跟著出去。

    男人靠在冰冷的牆上,外麵依然是大雨傾盆,忍不住的從口袋裏麵掏出煙,心被揪著一般,眉心漲著一樣的疼。

    香煙彌漫。煙霧繚繞,他隻抽了一根。

    畢竟江之虞不喜歡煙味,這裏也是醫院。

    抖了抖身上的煙灰,他出了醫院。

    江之虞在聽見門被關上的那聲響,身子明顯的一抖,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小臉,變得煞白。

    一雙眼睛空洞無神的盯著外麵的大雨。

    窗上也是雨滴。

    她眨眨眼睛,醫生檢查著她的身子又給她重新掛點滴,她仿佛像個任人擺布沒有靈魂的女孩子。

    醫生做好自己的事情。

    注意到江之虞在傅西洲走後的怪異,他也一言不發。

    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女孩喑啞的聲音。

    “醫生,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她這一次,不想要出院手續讓傅西洲辦。

    也不想和他一起出院。

    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你的燒已經退了,明天早上檢查一下身子,若是沒有大礙,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男醫生停頓了腳步,迴頭對她溫和一笑。

    隨後掃了一眼病房。

    “謝謝。”她點點頭。

    “不用,這是我的職業。”他笑笑,轉身離開。

    病房中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外麵雨淅瀝瀝的聲音聽在耳中,刺耳又心痛。

    安靜的詭異,也安靜的讓她心痛。

    一直到現在,她都還在想著,傅西洲和沈澄月訂婚的消息。

    她一無所知。

    他還想讓她離開濱城,去法國,將她送走。

    送走。

    她覺得胸口沉悶,有些喘不過氣,室息的感覺。

    肚子在咕咕叫著,她摸摸肚子,嘴角扯出苦澀的笑。

    良久,病房中的門被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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