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 曾經是簡茵茵非常向往的城市。

    她在大學時是tvb的狂熱粉絲, 幾乎每一部劇她都有看過, 然而, 後來不知道是她變得挑剔了, 還是見多識廣了, 總感覺那些新劇再也沒辦法讓她那麽沉迷喜歡, 不過真要較真來算,她還是最喜歡看tvb的臥底片。

    她一直都在北方,很少來南方, 這次來深市,對麵就是港城,自然是要過去看看的。

    當然, 不可避免的是, 過關的時候還是得排隊,每天去港城那邊采購的人都太多了, 有不少人都拖著行李箱過去, 可以想象在那邊是何等的擁擠。

    好在通關之後, 有專人開車來接他們, 他們不需要跟著遊客去坐地鐵或者大巴。

    其實她也沒什麽東西可以買, 畢竟該有的都有了, 即便沒有,沈太太或者沈西承都會讓人給她補上,之所以過來, 隻是為了當初少女時期的一個情結。

    來接他們的是沈西承之前在國外留學的朋友。

    他是港城人, 普通話也是帶著港腔,很有意思,這位朋友看到簡茵茵也很詫異,他對沈西承說道:“我以為你是獨身主義,原來獨不獨是看人的。”

    沈西承一手搭在簡茵茵的肩膀上,笑道:“恩,是她拯救了我。”

    簡茵茵憋著笑。

    總覺得像他這樣的人,說拯救這個詞真的很喜感。

    如果隻有簡茵茵跟沈西承,那他們自然要在港城好好玩玩,可現在有墨墨,他們就隻能帶著孩子去海洋公園了。

    在看海豚表演的時候,墨墨全程都很安靜,隻是看他的表情很高興,他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驚訝狀,在海豚跳躍的時候,他直接哇的一聲喊了出來。

    簡茵茵及時地將這一幕拍了下來,決定迴去之後做成表情包。

    她現在有了一個新樂趣,那就是熱衷於用自己兒子的照片做表情包……

    “哇!”

    “喲!”

    今天的收獲是,墨墨居然會發這幾個簡單的音了。

    簡茵茵看著墨肉肉的側臉蛋,突然想,雖然網上說,他現在不過才幾個月大,不會有記憶,但她還是覺得,要盡力的帶孩子經曆更多更多美好的事情,哪怕他不記得也沒關係,並不會影響他以後成為一個溫暖的人。

    在看表演的時候,抱著墨墨的沈西承突然握著她的手,她側過頭看他。

    他專注地看著前方跳躍的海豚,耳邊都是小朋友的尖叫歡唿聲。

    以前她總覺得歲月靜好這個詞有些矯情,可她現在明白過來了,用這個詞形容溫暖的生活,最恰當了。

    ***

    沈西承的朋友也是專業奶爸,據說他孩子都上幼稚園了。

    他很喜歡小朋友,跟墨墨也很合得來,墨墨也很喜歡他,一直都要他抱。

    這也算是解放了簡茵茵跟沈西承的雙手,畢竟這小子現在已經很重了,抱十多分鍾,手就會酸。

    然而這小子毫無減肥的意識……

    簡茵茵穿著吊帶長裙,很有度假風,她牽著沈西承的手在街上逛著,坦白說,港城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繁華,少了少女時期的迷戀為濾鏡,她覺得也就那樣,當然了,港城的小吃還是不錯的。

    光是魚蛋她都一口氣吃了兩份,四十港幣一份,吃到撐。

    這裏的小店也很有特色,簡茵茵畢竟是妹子,是妹子就都會喜歡逛街買東西,她看中了一對耳釘,居然還是情侶款的,她立馬試戴上,看著另一枚耳釘,笑道:“這個我以後可以換著戴。”

    設計很簡單,沒有任何花哨的地方。

    仔細想想,她跟沈西承好像都沒有任何情侶款的東西,衣服就不用說了,他們兩個人的風格都湊不到一塊去,鞋子也是,他很少穿運動鞋,她基本上都是穿高跟鞋,她又不習慣去戴手表,仔細想想,還真沒什麽可以秀恩愛的情侶款呢。

    沈西承突然轉過頭問他那位朋友,“哪裏有打耳洞的?”

    這下別說是這位朋友了,就是簡茵茵都驚呆了。

    所以,這個猶如老幹部一樣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今天居然要去打耳洞?

    “你剛才難道不是在遺憾我們沒有情侶款的東西嗎?”沈西承含笑看她。

    簡茵茵一臉警惕狀,這貨該不會有什麽能聽到人心裏聲音的能力吧?

    港城朋友很快地迴過神來,打趣道:“你今年應該三十六歲了。”

    “可我家小朋友今年還小。”沈西承快速迴道。

    “其實不用的啦。”簡茵茵拉著沈西承到一邊勸他,“我們可以買情侶鞋的!不需要你去打耳洞的!”她想了想又說,“打耳洞很痛的。”

    沈西承瞥她,“我今年三十六歲。”

    這個意思是說,他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你真的想打?”簡茵茵見他態度很堅決的樣子,又一次問道。

    “恩。”他頷首。

    無論他是心血來潮,還是為了讓她開心,總而言之,他已經有想法了,簡茵茵也攔不住他,陪著他去打了耳洞。

    等從店裏出來,沈西承向她伸手,“給我。”

    簡茵茵心領神會,將另一枚耳釘放在他手心裏,“如果你後悔的話,這也可以長好的。”

    “後悔?”沈西承細細品味這個詞,“這個詞要謹慎使用。”

    被教育了一通的簡茵茵立馬受教,“我知道了。”

    港城朋友抱著墨墨,用他那並不標準的普通話說:“我們是兩個浴霸嗎?”

    墨墨打了個哈欠,作為迴應。

    等迴到酒店,墨墨已經睡著了,沈西承這會兒耳朵也有些紅,他站在落地窗前,看這不夜城的夜景。

    簡茵茵從洗手間出來,一時心動,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側臉貼著他的脊背。

    兩人都沒有說話。

    她其實都明白沈西承在想什麽,沈西承對她很好,他對別人都沒有的這份好,全部給了她。

    如果不是關心到了極致,怎麽會連她臉上遺憾的情緒都捕捉到,又怎麽會做他從前都不會去做的事?

    他從來沒說過一句“我愛你”,她也一樣,但她覺得,在生活中,每一處為了對方的小細節,都是愛的一種詮釋。

    “今晚不行。”

    正在溫馨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一開始簡茵茵還不太明白,等她反應過來,非常無語的放開了他,“我沒說要。”

    “你要也是可以的。”沈西承指了指在嬰兒床上睡得非常香甜的墨墨,“就是動靜要小一點。”

    簡茵茵:“……閉嘴。”

    現在的沈西承,下了床非常正經,上了床滿嘴葷話,尤其是,他說那些話時,表情還跟處理公事一樣正經……

    ***

    迴到帝都後,簡茵茵又暫時的變得空閑了,當然隻是暫時的,過幾天她又得出去參加宣傳活動了,畢竟這種場合女主角要出場,哪怕她這個女主角的戲份還沒有人男配角一半多。

    而這個時候,對墨墨來說,生命中最痛苦的事情即將到來,他又要打疫苗了。

    之前幾個月都有打疫苗,每一次墨墨都會大哭大鬧,流下真正的淚水,不是假嚎。

    像今天一大清早,沈西承特意沒上班,跟簡茵茵兩人一起帶墨墨去醫院打乙肝疫苗,墨墨出生的時候打過一針,一個月的時候也打過一針,現在要打第三針了。

    新生兒疫苗真不算少,而墨墨已經學會辨認哪裏是讓他痛苦不堪的地方了。

    這不,車剛開到醫院門口,墨墨已經開始渾身不適了,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寶寶,這會兒已經張著嘴巴嗷嗷嗷的哭了,當然,還沒有打針,痛苦的事情還沒有再次發生,他這會兒隻是嚎得臉紅,眼淚愣是一滴都沒有掉下來。

    哪怕是寵溺他如簡茵茵,在這件事上也是非常的鐵麵無私。

    沈西承抱起他,這小子開始用出吃奶的力氣掙紮,試圖逃出這萬惡爸爸的禁錮。

    來來往往的人看了都很好奇,這小孩實在太可愛,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簡茵茵隱約還能聽到一個中年男人在說:“看來這寶寶知道自己要打針,還真是聰明得很啊。”

    墨墨這時候那點力氣,在沈西承這裏都是完全不夠看的,他強製性的抱著他進去醫院。

    這會兒用撕心裂肺這個成語來形容墨墨的哭聲,那真是一點兒都不誇張。

    簡茵茵都不忍心看,沈西承心裏也是不忍心的,打疫苗對寶寶來說是很痛苦很可怕的事,對大人來說也好不到哪裏去。

    為了不讓墨墨討厭自己,心機girl簡茵茵每次帶他來打疫苗,都充分的發揮了她是演員的優勢。

    她表現得比墨墨更加痛苦,更加身不由己,最後還演出被迫趕出房間的戲份,可以說,每一次打疫苗,對這母子倆來說,都是一場考驗。

    當然這也是有效果的,墨墨打完針之後抽抽噎噎的要找媽媽,他乖巧的被媽媽抱著,如果沈西承這會兒要碰他,他還會撇過頭,或者幹脆撇過身子。

    每一次打完疫苗,墨墨都會有長達半小時不理會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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