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成語,叫對牛彈琴;有一種人,叫孺子不可教。今日今時,符曉算是深刻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當她踏出大樓自動門的那一刻,還想著尋找一輛黑色的,不那麽醒目招牌的車。可是正如出大廈的任何人一般,她第一眼就被台階下那輛超級無敵拉風的敞篷跑車所吸引,然後就看到那個俊美的男人一襲黑色手工製棉質t恤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悠閑地抽著煙等人。

    那個是勞斯萊斯幻影啊!這棟大樓工作的都是些收入不菲的高級白領,但在看到了那輛夢幻跑車還是忍不住吞口水。這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得到的車啊!

    坐在裏頭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太高富帥了點!一群男人眼紅地暗自磨牙。

    女人們的反應是可想而知的——除了咱們符大小姐。

    要是平常情況,她絕對當做沒見過這個人打個出租車就走,可是現在她後麵跟著倆門神哪!

    藍小希和那香奈兒同事從那特高調的香車帥哥中迴過神來,清了清嗓子問:“你老公呢?”那個帥哥究竟是誰?

    “呃……”

    “總不能告訴我們就是那個大帥哥吧?”同事打趣道。

    不承認吧,矯情,承認吧,同樣矯情!符曉磨了磨牙。隻是人這麽誠心誠意來接你了,你還裝作不認識,多傷人那顆粗枝大葉的心!

    “可能是吧。”符曉幹笑兩聲,下了台階。

    兩人都笑了起來。

    三人走到那超貴族跑車麵前,藍小希他們一直在猜測他是什麽身份。見符曉真要向他打招唿,她們竟莫名緊張起來,“喂……”

    “唐學政,見見我的同事吧。”待會再好好跟他算帳。符曉扯出一個笑,“燦爛”地麵對自家老公。

    想事情出神的男人這才轉過頭來,見自家妞妞皮笑肉不笑,無辜地挑了挑眉,很配合地看向她的身後,勾唇打一聲招唿,“符曉多謝你們照顧了。”

    媽媽咪啊!鑽石高富帥!這一笑就惹得香奈兒同事小鹿亂跳。

    “這位是藍小希藍姐,這位是張姐,他是我丈夫唐學政。”符曉硬著頭皮介紹。感覺不是在解決問題,而是在製造更大的問題。

    “你好。”

    “你好,唐先生。”

    刷刷的視線全都聚集在認識那帥哥的三美女身上。

    符曉覺著跟唐學政在一起,都能趕上明星的壓力了。

    “你們好。”唐學政態度很和藹,“符曉一直嫌我見不得人,今個兒倒稀奇了,二位想必很照顧她,才舍得讓我見見,我家媳婦兒傻,二位不嫌棄真是萬分感激。”唐大少是什麽人,這點犄角旮旯裏頭的道道還不夠他塞牙縫。就是符曉傻妞兒低調慣了,不然有他們好看,敢欺負他的妞。

    兩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香奈兒同事尷尬一笑,“您這樣說我可不敢當,小希是她的指導老師,我就一打醬油的。”

    “符曉文筆很不錯。”藍小希恢複表情,裝作沒聽出他話裏的刺,“不知唐先生在哪高就?”

    “高就談不上,就自家的一點生意混口飯吃。”唐學政為符曉打開車門,待她上了車,一邊為她拉好安全帶一邊親昵地問,“媳婦兒,今天過得好嗎?”

    “還可以……”如果沒有這一茬的話。

    “挺好。”唐學政滿意地勾過她,在她紅唇上大大啵了一個。

    唐、學、政!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符曉在心裏咬牙切齒,隻恨自己不能咬他一口。

    她沒想到……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符曉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單蠢女人居然會釣上這麽一條大魚……這個人她居然從未聽說過,但是無論看人,看車,看衣服,甚至看他的鑰匙扣,都能看出他絕對是純正的貴公子。藍小希心跳奇快,隻慶幸現在的她還有莫於非罩著,不然符曉隻要多說一句,她絕對就完了。

    “藍姐,我們也是要去看莫於非,你跟我們一路去嗎?”

    難怪她一直都是直唿莫於非的名字……藍小希後悔自己太小瞧別人,竟現在才發現異樣。“我就不去了,反正沒什麽事。”他不打電話她就貿然前去,莫於非肯定不高興。

    “咦?”一聽符曉就知道自己又問錯話了。她竟然不知道莫於非受傷的事。

    “哦,這位是莫大少的新歡。”唐學政這才恍然大悟,似笑非笑地看藍小希一眼。

    這一眼瞟得太有水平,莫名地把看得藍小希羞憤交加。

    “等二位結婚,我跟符曉一定包個大紅包。”唐學政說得那個真摯,那個感人肺腑。

    多姿多彩形容藍小希那張臉絕不過分,她幾乎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

    “我們走吧?”唐學政問。

    “哦,那藍姐,張姐,我們先走了。”符曉也恨不得馬上離開這事非之地。幸好雜誌社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其他人看就看了。

    等他們遠去,香奈兒同事羨慕嫉妒恨地道:“他還幫她拉安全帶耶……”多體貼的多金男人。

    隻可惜藍小希已經聽不進她的話了。

    符曉麵無表情地坐在車上,攏了攏被吹散的發,“唐學政同誌,請告訴我低調兩個字怎麽寫?”

    “什麽?”唐學政無辜地偏頭。

    “都叫你低調點兒來接我嘛,你說我明天怎麽辦吧?”符曉噘了嘴。

    “你什麽時候說的?”

    “明明發短信給你了。”

    “我沒收到。”

    “真的?”

    “不信你自己看。”唐學政指指發在車上的手機,一臉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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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破手機,連短信都收不到。”符曉不滿,拿他的手機研究。

    “信號不好唄。”男人睜著眼睛說瞎話。怎麽可能沒收到,但他一看短信就知道有事。隻不過再低調點他們都不知道她是他老婆了。他犯了個錯誤就是在結婚時不願符曉接觸那群紈絝,才沒有大肆操辦。他其實應該弄得全世界都知道……現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啊!你這是什麽桌麵!”居然是那些個害她失身的照片之一,連大腿都看得到,“醜死了……換換,趕緊換!”她鬧起來,決定親自動手。

    唐學政眼明手快地一把搶過,“嘿,你這小妞,怎麽能亂動你老公的手機?”

    “唐學政,給我。”在車上,符曉不敢動作,隻能憤慨地弱弱命令。

    “嗯,別急。”唐學政從善如流地將手機收迴口袋,“晚上慢慢給你。”他勾起無恥的笑。

    “你討厭!”這個色痞子……“萬一人家看到了怎麽辦?”

    “誰敢看我就挖了他眼睛。”男人十分平淡且暴力地迴答,然後還虛心地問一句,“你覺得怎麽樣?”

    “……”她應該覺得怎麽樣!

    符曉與唐學政買了花進入莫於非的病房,然後立刻覺著錢又浪費了。不怪她這麽想,當你進入一個除了人就是花的病房時,你也會有這種想法的。

    被花包圍的莫大公子躺在套房內中央的病床上,周圍除了二十四小時看護的護士小姐,還有三個不同特色的美人兒,或嫵媚或溫柔,坐在他的床邊或削蘋果或解悶之。

    太強了……符曉感歎,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正與情婦調笑的莫於非瞟一眼來人,眼裏異光一閃,懶懶道:“小氣扒拉,看病人就送幾朵花。”

    捧著花束的符曉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早就讓你買菊花。”唐學政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下巴支在她頭頂,冷笑兩聲。

    三美也是會看眼色之人,早就讓出位置給他們坐。

    “熏的要命,把這些東西都扔出去。”唐學政不喜香味,皺著眉道。

    隻有一位美女曾跟著莫於非見過唐學政,她應了一聲,看一眼莫於非就讓另兩人也搬著花籃花束出去了。

    護士接過符曉手中的花束,不知怎麽辦才好。

    “裝瓶子吧,別讓唐大少說咱嫌棄。”莫於非似笑非笑。

    護士應聲,拿瓶子進了盥洗室。

    符曉問:“你的腿現在痛不痛?”

    “還打著麻醉,能有什麽痛?”

    “這隻?”唐學政伸腳就惡趣味地往他包紮的腿上上兩下,當初他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他媽的敢給他畫王八。

    莫於非嘴角抽搐,果真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

    “唐學政!”符曉沒料到他這麽幼稚。

    這維護的態度讓大少爺不樂,“不打了麻藥麽?”

    “沒事,我習慣了。”莫於非勉強勾了勾嘴角,一副受害者嘴臉。

    唐學政的反應是再上一腳。

    對這種無良的損友相處無經驗,符曉無奈,卻也覺有趣。

    三人閑聊幾句,搬完花的三個美人都知趣地在套房的小客廳裏坐著玩兒,唐學政見符曉可能想再待一會,便叫護士道:“你去再推張床過來。”

    “你要做什麽?”符曉疑惑問。

    “我先睡上一覺。”昨天一去s市高強度徹夜不停工作了二十多個小時,總算處理告一段落能脫得開身迴b市,下了飛機又立刻去接了符曉到醫院,還真有點犯困,睡個十來分鍾就行。

    “累了?”他的疲憊隱藏得很深,她總是不太看得出來。“都叫你不要趕著迴來了。”她不開心地責備一句。

    “就一點兒。眯眯眼就好。”唐學政笑著撫平她皺著的秀眉。

    不一會兒,一張簡易病床便推了過來,唐學政和衣躺下,符曉將被子給他拉上,坐在床沿笑話他,“沒見過沒病還想睡病床的。”

    唐學政握了她的手,“病人家屬看護著。”

    “就不能滾遠點?”莫於非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麵蹦出來。

    “莫少好容易受了傷,咱不多陪陪他不被他造謠?”唐學政涼涼迴應,閉了閉眼,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沉沉睡眠。

    符曉凝視他此刻才顯現出來的倦態,輕歎一口氣,緊了緊相握的手。

    “他怎麽又迴來了?”莫於非問。

    “這兒還有事吧,本來聽說還要過幾天才迴來的。”

    莫於非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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