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寧寧忙追了上去。

    兩個大男人沒追上去,莫於非拍他一掌,“你能啊,叫我來擋桃花,得瑟是吧?”明明知道他沒追上她,還來顯擺?

    “這不是給你提供條件嗎?”

    “老子不稀罕!”

    唐學政斜他一眼。

    “老子隻是來行兄弟道義。”

    “委屈了。”

    “那有什麽辦法,你沒了老子不行。”

    “我有王小川的號碼。”唐學政好心提醒。美女的好處就是,不愁沒有護花使者。

    這話把莫於非堵得,“你他媽敢!”他追不上還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別人追上了他沒追上。

    唐學政叼著煙,又拿了球杆,玩起殘局來。

    這頭寧寧把肖淺淺勸了迴來,她餘怒未消,側著身隻在球桌的另一頭站著。

    莫於非見不得美人愁眉苦臉,發揮特長不遺餘力地貼向她,百般討好。雖不是自己心中的男人,但像莫於非這樣的人物這樣低聲下氣,也大大滿足了她女人的虛榮心,加上寧寧也在一旁調解,她終於緩了臉色,同意寧寧的建議兩兩比賽。

    莫大少毛遂自薦與肖淺淺一組,肖大美人也沒異議,於是貌似和樂融融地開賽了。

    唐學政心思一點兒也沒在上麵,失了手之後便下了,肖淺淺與他擦肩而過,看也不看他一眼。

    沒留意她的怒氣,坐在小沙發裏的他拿出手機,見一眼沒有新信息又收迴口袋。

    “你的那個妞呢?”莫於非狀似隨意地問。

    “你問她幹什麽?”唐學政抬頭掃了他一眼。肖淺淺就在麵前,他還有空想起符曉?

    “這不是隨便問問嗎?還跟著你呢?”

    “……廢話。”

    “我看她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怎麽勾引你的?”

    “還兼職狗仔隊?”

    “你打算玩多久?不會真打算娶她吧?”莫於非一副“你別鬧了”的模樣,“人家隻是個小姑娘,別讓人抱太大幻想,小心人逼急了。我可是過來人。”

    “你想說什麽?”唐學政眯了眼。

    “當然是勸你趁早放手,要是你覺著有損失的話,爺把肖淺淺讓給你得了。”莫於非十分大度地道,“反正那姑娘怎麽比也比不上肖……”

    一腳猛地踹過去,原本在轉椅上的莫於非粹不及防地摔坐在地上。

    “你他媽幹什麽!”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惱羞成怒的他抬了轉椅就甩過去。

    唐學政頭一偏,椅子砸上身後的牆壁,壁畫隨之掉落。

    “我幹什麽,我抽你嘴賤的。”他的小妞他有什麽資格妄自評論。

    “嘿,還說不得了還?就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你就這麽抽你二十幾年的兄弟?”莫於非大罵。

    “她要是說你我照樣罵!”可是事實證明,往後符曉罵莫於非的時候,唐學政隻有落井下石的份。

    莫大少那個氣血上湧,“我是抽她就是罵!”

    “她是女人你是嗎?”她就這麽幹脆地走了他還舍不得說重她一句,已經很給他麵子了。

    “……”等等,他們在吵什麽話題?

    他本意是既然自己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就費點神拉他一把——天知道她接近他是為了什麽目的——沒想到他這麽不識好歹,還沒扯到重點他就動起手來了,而且為什麽他吵架媽的主題已經偏到十萬八千裏去了?搞得他像是在爭風吃醋似的。莫於非簡直想抽自己一耳刮子。

    “怎麽好好的就吵起來了?”寧寧忙來當和事佬,對自己會所的牆壁被砸了個裂痕連眉頭也沒皺,隻擔心他們鬧僵。

    肖淺淺不悅地道,“你們到底吵什麽鬼東西?”這些男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是常有的事,但現在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該注意形象。

    “……哼。”莫於非拍拍身上的灰,瞪了唐學政一眼,好心遭雷劈,他果然不適合當個好人。

    “莫於非,你下手也有點分寸,拿著椅子就亂砸,要是阿政沒有避開怎麽辦?”看那被砸的力道,肖淺淺又不由罵道。

    “你心疼他,他可不是為了你動手。”莫於非冷笑一聲,憑什麽就他一個人不痛快。

    聞言,肖淺淺果然變了臉色,但高傲的自尊讓她開口,“關我什麽事?”

    寧寧隻覺氣氛一觸即發,想上前勸解卻突地覺得力不從心,大腦暈眩起來,她暗自叫糟,想悄悄離開一會。

    隻是天不從人願,她一轉身,迎麵便碰見她此生最痛恨的男人帶著兩個小弟走向她。

    “去哪兒?”問話的是一個渾身散發黑道煞氣的平頭男人,三十出頭,有一道猙獰傷疤的脖子上掛著一條拇指粗細的金鏈。他邪氣地上前挑起她更加蒼白的臉蛋,“想要了?”

    寧寧用力偏頭,掙脫他的桎梏。

    控製欲極強的男人眯著眼,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我不喜歡不乖的女人,看來你還沒有得到教訓?不是跪著磕頭求我的時候了?”

    眼裏的瞳孔猛地縮小,寧寧的身子止不住發抖。

    肖淺淺上前一把將她拉開,“你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男人挑眉,慢慢收迴手,意味莫名的從上而下打量了她一遍,“我說是誰呢,這不是天天上報的肖大檢察官嗎?怎麽?我教育我的女人你也要管?要不要把我拷迴去審?”他配合地伸出雙手到她麵前。

    “放心,不急於這麽一天,我會請你去作客的。”肖淺淺將寧寧拉到身後,冷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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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之不得……”那男人靠近她,咧開淫笑道,“你得快著點,這個賤人最近浪得很,我怕慢了伺候不了您。”

    “你……”一巴掌就想打過去,被他輕鬆地攔在半空,“別這麽性急……“

    “還是放開你的狗爪子得好,爺今個兒心情不好。”莫於非懶洋洋地走到他們麵前,幹脆地將肖淺淺的手抽了出來。

    男人從一開始就注意到她們身後的兩個男人,雖知道不是等閑之輩,但他也沒放在心上,他們若是聰明,也該明白井水不犯河水。看來調戲了別人的女人,男人無所謂地笑笑,雙手舉了舉作投降狀,“我的錯,不知道名花有主。”

    肖淺淺道:“莫於非,他侮辱我,幫我教訓他。”

    莫於非向來是個不怕惹事,就怕沒事可惹的主,聽到這話咧嘴笑了,迴頭看看還穩坐著置身事外的唐學政,“幹不幹?”

    完全不在狀況內的唐學政在寫著短信,最後隻留了三個字一個標點——“想你了。”按了發送鍵,他身邊越是充滿漩渦,他就越是想念他的小妞妞身上那種上善若水的幹淨。

    平頭男子注視著分明溢著緊張氣氛,那個依舊低著頭玩手機無動於衷的男人,隻覺莫名肌肉緊繃,b市城什麽時候有這一號人物?

    肖淺淺也看向唐學政,眼裏意味莫名。寧寧在她的身後緊咬下唇,帶絲難堪地低著頭。

    唐學政等了一會,沒有短信迴來,他不怎麽高興地收了手機,這才有空抬起頭來,掃了那男人一眼,虛心地問道:“幹什麽?”

    莫於非差點吐血,幾乎認為他是故意的了。他英雄救美的場麵就這樣被他糟蹋了?

    “莫於非,醜話說在前頭,缺了胳膊少了腿,別迴去哭爹喊娘。”見對方內部就泄了氣,那男子冷笑一聲道。

    “齊三,你真相信自己有那個能耐?”

    b市城說小不小,說大也大不到哪去,長年在外頭混的哪有碰不到頭的時候?兩人以前便見過幾次,也隻是點頭之交,連話都沒超過十句。

    “你怎麽認識這種人渣。”肖淺淺厭惡地道。

    被莫於非稱為齊三的男人不急不躁地看向她,緩緩露出和善的笑,“美人,我打女人的。”

    寧寧不由恐懼地將淺淺拉了一把,試圖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賤人,你給我……”一個玻璃的大煙灰缸以淩厲的速度砸向齊三的腦門,他一驚之下危險閃過,跟在後頭的兩人也下意識地躲避,而同時,莫於非也動了手。

    身後兩個手下還沒來得及拔槍,眼前一道黑影閃過,隻聽到兩聲悶哼,兩人就暈死過去。

    陪練的美女們早就害怕地躲了起來,聚在一塊心驚膽跳。

    解決了兩個小角色的唐學政展了展大手,望著手背上的一點點紅印,想起他媳婦兒來,又掏出手機看了看。

    這邊裝斯文裝得太久的莫大少已經不敵長年累月在刀口下舔傷過日子的黑道太子,被一腳踹進沙發裏,連人帶沙發給翻了,發出一聲巨響。向來以狠辣出名的齊三打算給他點教訓,抽出一把短刀就上前想往他身上招唿。

    一道強大的力道從旁邊格住,齊三眼裏閃過驚詫,他剛剛分明用餘光掃見他在範圍之外,什麽時候到了跟前?

    沒時間多想,反手一轉,利器直刺對方擒住他的手臂。

    “小心!”肖淺淺驚唿。

    唐學政俐落地扭過他的手避開。

    齊三見狀,立刻變了手中的招式,心裏卻提了防備,輕而易舉就扭了他的手,哪裏是一般人能做到。他雖然也是總有人保護,但在黑道之家不靠真本事闖出點名堂又有誰真心服你?想他十四歲就開始喋血砍殺,曾經一個人就挑了死對頭一個堂,憑那次的浴血才奠定了今天的地位。要是隨便一個打架高手能輕易鉗住他的手,那他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電光火石間兩人已過了數招,動了真格的齊三竟見他拆招拆得如此輕鬆,眼裏紅光一閃,左手撤下就想拔了腰間的槍。

    誰知他的動作比他更快,利用他揮下手的空檔,對方已經抽了他的手槍,毫不拖泥帶水地近身一槍射在他的左大腿上。

    劇痛讓齊三不支單腿彎曲,屈辱讓他想重新站起,傷口卻再次遭遇重擊,他單膝跪在了居高臨下的男人麵前,額上抵了一支槍,他的槍。

    齊三臉色蒼白如紙,他不是沒被抓過,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莫大恥辱從心底源源不斷地升起。仇家視他為眼中釘,費盡手段也沒能除掉他,但眼前這個男人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殺了他,他往日的驕傲就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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