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雖淡,蕭然卻慚愧地低了頭,“是,您說的是。”他的確不願跟自己那個固執的母親對上,所以才讓楊蜜在應該最幸福的一天受了這麽大的委屈,要是沒有唐少,他可能就給了新娘一個最糟糕的婚禮了吧?

    “怎麽這麽慢?”頭頂傳來頗為愉悅的聲音,兩個男人抬頭,便見符曉眉眼彎彎地趴在欄杆上,沒一點責怪意思地笑問。

    唐學政一見自家小妞就覺得心情很好,瞧那漂亮的臉蛋和漂亮的裙子,嘖嘖,難得穿了高跟鞋露出的腳踝都性感。“站累了?”他三兩步到她麵前勾唇低頭注視化了淡妝的小臉。

    符曉沒聽清他的話,反而目瞪口呆地打量他一番,然後驚唿出聲,“唐少,你好像又變帥了。”今天怎麽感覺氣息上有些微妙不同,讓他整個人散發的氣場更加強勢。

    “符小姐這麽客氣,”唐學政失笑,本想也順著誇她一兩句,卻在看到她後背的春光後立刻轉了語氣,“你今天可不怎麽乖,穿成這樣就出來了?“他自然清楚那有多麽吸引人,她就這麽現出美背,不是讓男人想入非非麽?

    “我怎麽啦?“符曉偏頭不解地問。

    還不知道哪裏犯錯?這不是罪行更嚴重嗎?唐學政挑了挑眉,覺著應該趁機教育教育。

    “曉曉,下麵發生了什麽事啊?”這時楊媽適時地從休息室出來,打斷了唐少的計劃。

    “哦,沒事,是唐學政來了。”符曉還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揚著笑對楊媽解釋。

    “啊,是小唐啊,好久沒見了,小夥子更精神了。”楊媽和藹地打量一番,微笑道。

    “阿姨身體還好嗎?”唐學政禮貌地問候。

    “好好,挺好,多謝你掛記。”

    “媽,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不如您跟爸也一起與唐少入桌吧?”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見唐學政費了心思抬楊家二老,大抵是因為符曉的關係,現在這麽一來,即使他將楊蜜爸媽與唐少符曉安排在第一桌,他媽肯定也不能有什麽意見,這樣楊蜜高興,符曉也開心,唐學政自然也就滿意了,最終他也處理了一個難題。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他要是再不趁機一舉把這件事完美解決了,他就傻到家了。

    “咦?噢,好,好。”楊媽臉色隻是一僵,又馬上笑了起來點點頭,“我去叫老楊。”

    符曉趁機悄悄問道:“成了嗎?”

    “當然,老爺我出馬。”他彎腰在她耳邊低語。

    符曉汗,還老爺?“你從哪找來這麽多人的阿?”不過應該也算是個好主意,若是楊家b市也有朋友的話,蕭然的媽媽也該悠著點。

    “都是家裏親戚,時間緊迫就隨便點了幾個。”男人的想法簡單而粗暴,既然蕭母仗勢欺人,那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家親戚還挺多啊。”

    聞言唐學政以一種抱歉的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媳婦兒,這隻是冰山一角,咱結婚的時候你多擔待著點啊。”給她先打個預防針。

    這跳躍性太大,符曉都不知該怎麽反應,她低著頭輕咳兩聲,幸好楊爸與楊媽從休息室出來,微笑道:“我們走吧。”

    幾人於是不緊不慢地朝著婚宴大廳走去,蕭然直接領著他們往右邊第一桌走去,那裏已經有幾個領導模樣的在座了,見有人過來,他們也不甚在意地瞟了一眼,然後繼續談笑風生。

    見蕭然要帶他們進第一桌,楊爸笑笑攔了攔他,“小蕭,我們坐這裏挺好,那些領導我們也不認識,別給你們丟人。”然後他看向符曉和唐學政,“曉曉,小唐,陪著我們兩個老人家坐著怎麽樣?正好沒人,咱幾個認識也放鬆一點。”

    符曉看了唐學政一眼,後者掃過在前後桌,勾唇笑了笑,“那就坐這吧。”

    “唐少!”蕭然詫異。

    唐學政瞟他一眼,帶些警告意味,但口氣卻是很隨和,“我也覺得這位置不錯,視野開闊。”原來真有點不爽,難怪符曉鬱悶。

    “可是……”

    “沒事的,小蕭,咱坐哪都一樣,”楊媽以為蕭然是在為難,善解人意地一邊說,一邊與楊爸落座。

    符曉覺著他肯定有自己的意思,也就沒有怎麽追問,挨著楊媽坐下,唐學政也就順著坐在她旁邊。

    蕭然明白唐學政話裏有話,微微蹙了眉,卻沒法子阻止他們的落座。

    “你下去吧,我們幫你照顧二老。”唐學政別有深意地道。

    “這……”

    “是啊,小蕭,你趕緊下去迎接客人吧,我們就不用你操心了。”楊爸嗬嗬笑道。

    “哎。”蕭然沒法子,應了一聲隻得離開。

    “你想幹嘛啊?”待蕭然走了,符曉才輕聲問。

    “要坐也要人請咱上去,不然多沒麵子。”唐學政理所當然地道。

    哦,她忘了,人高調得很。“不會讓楊蜜蕭然為難吧?”

    “不會,你放心。”

    流言這種東西總是以光速傳播的,特別是跟自己還有一定關係的重要消息。於是樓下一群位高權重的人物送來了花籃引起了討論,然後是風華俱樂部那極為難得一見的唐家金貴三代居然親臨宴會,這消息一確定,賓客席便小範圍地沸騰了!隻要稍了解門道的人都明白這名頭有多麽高不可攀,特別是坐在第一桌的本帶些倨傲的領導同誌們,一個個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們假裝不著痕跡地瞄向坐在他們之下的那個英俊年輕的男人,有點如坐針氈。現在這感覺,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是自己是七品芝麻官,卻坐在皇太子的上座似的。而且還聽說那些個統統算是大領導的人物送來的賀禮都是以女方父母邀請的名義送的,那個讓唐家少爺作陪的新娘子的父母究竟是多大的來頭?他們這麽一坐,不是喧賓奪主麽?他們就一小官,怎麽惹得起那些個人物?

    越想越心驚,甚至有人開始暗自埋怨蕭然父母,這不是存了心整他們嗎?

    也感到大廳的氛圍有些古怪,符曉虛心求教,“他們怎麽了?”怎麽吃個喜酒表情這麽凝重?

    “誰知道?”唐學政裝了個糊塗,“今天身體好些了嗎?”

    楊媽耳尖,“曉曉你哪裏不舒服嗎?”

    符曉刷地臉紅了,她欲蓋彌彰地捂了捂脖子,“沒、沒事,我就有些肚子痛。”

    肚子痛捂脖子做什麽?唐學政被逗笑了。

    “哦,是吃壞東西了嗎?現在還痛嗎?”楊媽關心問道。老實巴交的她忘了個前提問題,唐學政怎麽知道她身體不舒服了?

    “早不痛了。”符曉急忙道,順道瞪了還在樂的唐大少一眼。

    “多注意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唐學政不痛不癢地受了,還煞有其事地道。他可是認真的,她身子這麽弱,誰陪他“革命”?

    也越來越了解這男人的符曉居然猜得出來他在想什麽,暗暗在桌下捏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擱在腿上不放了。

    放開啦。符曉失策地瞟向他,無聲地道。

    唐學政的迴應是拿著她小手放肆把玩,還一本正經地問:“符曉,你看著我做什麽,有什麽事嗎?”

    這壞透了的男人!符曉差點吐血,瞧他道貌岸然那樣!

    這時蕭母陪著自己單位的老總上樓來了,一眼看見唐學政居然坐在楊蜜老家來的朋友旁邊,差點沒暈倒,小然到底是怎麽辦事的?怎麽把身分那麽高的少爺安排在那兒!

    單位老總也在上樓的時間裏聽說了唐學政的事,他首先看向頭兩桌,低聲問道:“誰是唐家少爺?”

    蕭母沒法子,隻得吐實,“右邊第二桌那個年輕男子。”

    第二桌目前隻有四個人,極為容易辨認,身材略發福的老總看清唐學政長相,皺了眉沉下聲音,“老秦啊,你這是怎麽安排的?你難道一點也不明白風華俱樂部的含義嗎?你難道看他是個年輕人,是個靠父蔭的小輩就這麽怠慢嗎?告訴你實話,我也是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才進了那個俱樂部,那裏頭我算是最初級的會員了,你還這麽不當迴事?”韓唐兩家是什麽家族,他們教出來的繼承人不顯山不露水,會沒名堂?天天在娛樂頭條上的還無所謂,這麽兩個大家族,這神秘的三代才頭一次亮相,這才不能小覷啊。

    被領導一批評,蕭母也有苦說不出,隻能應聲,但心裏也更加了解了唐學政的身份有多貴重,於是她笑著領著單位老總來到他的麵前,“學政阿,我來幫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單位的所長,餘所長。這兩位是王副所,遊副所。”

    餘所長夾著個公文包露出和藹的笑容,“你好啊,小夥子。”

    唐學政仰頭,沒準備起身,“你們好。”他客套地笑了笑,眾目睽睽下還在桌底下調戲某人的小手。

    跟在後麵的兩名副所有些不適應,他們應經很久沒被人這麽隨意地招唿了,而且還是跟他們兒子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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