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賢莊,偏殿。

    偌大的殿中,暫且隻有無痕一人靜坐,閉目養神,並沒有因如此久仍未見到荀夫子而有所雜念。

    劍者以心馭劍、以劍持心、修心即修劍、育劍則育心、心定劍必尖、心沉尖必疾、心靜則劍穩。

    倏忽,無痕緩緩睜開雙眼,看向門外,隻聽聞兩道不同的腳步聲在接近。

    一個走路不徐不疾,態度不溫不火,心靜若水,一縷浩然之意凝而不發,若遊龍盤桓,心境已經至大同。細細想來,偌大的儒門之中,能有這般境界的,也隻有那一位了吧。

    另一個,雖然走姿嚴謹,然而其人卻是有那麽些輕佻之息,然時而又是穩重,很是有趣。

    “讓貴客久等了,是老夫的過錯。”果不其然,率先映入的是一名和藹祥和的老者,白發鶴眉,仙風道骨,跟長白那老頭相差無幾的模樣,但貌似老頭的氣息更加縹緲雲煙,不過也正常,畢竟是老一代的江湖不是。

    “晚輩葉無痕,見過荀夫子。”無痕早已經起身,行古禮。

    這個禮姿。

    荀子眸光微微收縮,這個禮姿是上古之期才有古禮,這個年輕人,看似平淡如水,目光卻暗斂鋒芒,細細感知之下,其周身氣息如若三尺青鋒,一看就知非凡品。

    “無需多禮,讓你等候多時,倒還是我的不是。”荀子態度嚴謹,恭敬迴禮。

    不單單是荀子,身後的韓非見了,亦是如此。這個禮,他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用這麽古老的禮。

    “荀夫子,這是天宗掌門赤鬆子托晚輩給夫子的信。”說罷,無痕便是從懷中取出一張信封,遞於荀子手中。

    “赤鬆子嗎?倒是有段時日不見了。自從做了天宗掌門之後,這麵就見得少了。”荀子麵露懷念之色,畢竟是一段歲月迴憶了。不知不覺中,自己也老了。

    “你不是天宗弟子?”趁著荀子看書信之際,韓非便是鑽空問道。若是天宗弟子,又豈會說天宗掌門這四個字。

    很明顯的排外嘛。

    “不是。”無痕搖頭道,北冥老頭倒是想拉自己入夥,不過,咱另有師門。

    “果然,我想的沒錯呢。那麽,天宗掌門為何會托你來送信呢,而不是門下弟子。”韓非有些好奇了。既然不是天宗弟子,又能讓天宗掌門托其送信,那麽兩者之間,又是什麽樣的關係呢。

    好像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起來,韓非嘴角帶笑,大有真相隻有一個,而你已經被我看破的勢頭。

    “正好順帶。另外,再問別人問題之前,是不是該先介紹一下自己?”無痕看著這俊朗青年,文質彬彬,目光明朗而清澈自信,不像是普通人。

    “額,也是。一時好奇,倒是忘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韓非。很高興認識你。”青年麵露微笑,如浴春風。

    韓非。

    無痕聽聞,眉頭微微輕佻,莫不是法家的那一位韓非子?不過同名的並不少,旋即無痕便是問道,“敢問可是han國的九公子?”

    “你認識我?”韓非微微一愣,不由說道。

    “曾聽聞過九公子的名聲,乃是荀夫子門下弟子。”無痕自然不會說出真相,旋即的編了了一理由。

    “是嗎?啊哈哈哈,看來我也算是小有名氣了。”韓非竟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自己都還沒發覺呢。

    “.....”無痕見狀,感覺這人似乎與後世記載的有些出入,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嗎?

    “無痕小友,赤鬆子的來意,老夫已經知曉,在此謝過。”荀子拱手道,看無痕的眼光卻是有了不同的味道,也不知是否是因為那封信影響或者是那一式古禮。具體原因,卻隻有荀子一人知曉耳。

    “哪裏。既然夫子已經收到了信,那麽晚輩便是告辭了。”托付之事,已經達到。那麽,似乎也該離去了。

    “此刻午膳將至,不如先留下吃頓午膳如何?也算是謝禮了。”荀子詢問道,自天宗而下,長白至燕國,再至於齊國,也有一段路程,如此辛勞,若是沒有什麽表示,他倒是還有些過意不去。

    “嗯,這裏的飯菜味道那可是一絕,做菜的師傅可是桑海城鼎鼎有名有間客棧的大廚庖丁。保你吃了迴味無窮。”韓非則是毫不在意的,一把摟過無痕的肩膀,甚是有滋有味道。

    君子遠庖廚,是以儒家小聖賢莊是沒有設立廚房的。日常的飲食,皆是由桑海城一家名為有間客棧的客棧來供應,而那庖丁便是主廚,別看其是個憨厚開朗的大胖子,卻是個燒遍天下美食的名廚。

    (晚了點,第二章再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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