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外頭的世界遠比這裏要精彩的多。吾輩求道,出世悟道是真,入世求道也是真,實際上,一切皆是塵心而已。”老者徐徐說道,似在教導,也似乎在說給自己聽,究竟哪個含義更多些,他已經不需要想的那麽多了。

    其實自己似乎並沒有說這麽多呢,畢竟能說出內盡心性,外窮天道這樣的話語卻若看浮雲,看的還不夠透徹?

    畫麵漸漸拉遠,眼前之像乃是老者記憶畫麵。

    一處庭院,花草錯落,一方桌石,庭院有一座石碑,十分寬大,上刻古老文字,黑白相間,一眼望去又是如此渾然一體。

    一不過七八歲的小孩靜靜的站立於石碑前,緩緩念道上頭的文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非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雖然人小,卻沒有那稚嫩之氣,反而顯得意外的成熟。

    尋常的石碑,尋常的文字,兩者本就是尋常的東西,結合在一起,竟是有著一股不尋常的意境,讓小家夥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你看到了什麽?”身後,老者輕聲的問道。

    “說不出,難以言喻。”少年微微皺眉道。

    “隨我來。”老者緩緩轉身,帶著他來到一處懸崖之測,下方雲霧繚繞,不知其深也。

    “此處乃我觀日之處,你便在這裏悟道三日,三日之內有人負責你飲食,然而再告訴我你看了什麽。”言罷,老者拂笑而去,雖不高大,但背影如山。

    長白極頂,人間仙境。

    但見月移星斜旭日東升qun峰盡染雲海翻騰黃河金帶晚霞夕照暮靄沉沉星光燦爛,不覺間一日已過。

    第一日亥時,老者過來問道:“可有所悟?”

    孩童迴答:“白雲蒼狗,變化無常,為天地之美。”

    老者目無表情,不言,轉身離去。

    第二日亥時,老者過來問道:“可有所悟?”

    “大音稀聲、da象無形,看到神鬼之劍。”

    老者仍是目無表情,不言,轉身離去。

    第三日亥時,老者過來問道:“可有所悟?”

    “內盡心性,外窮天道,為自然之法耳。這就是我在石碑那看的東西?”孩童抬頭,看向老人道。

    “是與不是,皆要看你自己的心,相信你的眼睛和你的感覺。”老人終於麵露笑意,說道。

    “這些並不是我追求的東西。”孩童想了想,如此說道,令老人微微愕然,旋即無奈搖頭。

    轉眼小家夥已經長大不少,如此鬼才之姿,這江湖,日後不會寂.寞咯。劍道嗎?究竟有過什麽,才讓他如此執著於劍?

    劍道多是無情客,無情客下無情劍,傷已亦傷敵。

    不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瞑目皆歸泥。他有他的路,自己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老者淡然一笑,他的年代已經過去了,新的一代才剛剛開始,這天下又將變成什麽樣呢?誰都說不準啊。

    老者的年代真的過去了?這種事,誰知道呢,未來的東西,誰能道明?

    “既然你決定了,那便是順著你的心去做吧。有時間,記得迴來看看我這老頭子,要知道,你走了,我可就少了一位廚師。”老者看著少年,悠然笑道。

    “感情是惦記我做的飯....”

    此一刻,一老一少笑容綻放,俏皮如天外繁星,美哉!

    “鏘——”這一次的拔劍式不再是無聲無息,這一次不再是飄渺無形,劍罡四溢,狂風大作,卻是少年以自己的方式向老人告別。

    一柄劍從天而降,沒入之前練劍之處,常伴青宵。

    夕陽西下,少年無痕走出了竹林,手中多了一隻洞簫,背負一柄鏽劍,下山而去,與劍為舞。以蕭為友,以酒為伴,自是別有一番滋味。

    .............

    皎月高懸,繁星點點,不時有幾隻螢火蟲飛過,為這幽藍的夜色增添了一絲靈動。

    無痕躺倒於一處草地之上,雙手枕著頭,目光望著夜空繁星,無痕喃喃自語,師姐,我似乎來到不一樣的地方呢,不過我會走到的。

    .....................

    大世中有隱門,或隱匿於山清水秀,或隱匿洞府天地,更或者隱匿塵世之中。

    一處峰高入雲的高峰中,此處名為劍鋒,匯天地之靈氣,孕萬物之精華,是為一處洞府天地。

    劍峰之峰端有勁鬆橫生,颯爽英姿,傲然而立,俯臨深壑,如神劍之芒,名曰“劍芒鬆”,為雄奇峻峭的劍峰又增添了無限風光。

    一處古樸建築靜靜落於此處,朱門上石碑,上刻神劍門三字,雖略顯破舊,但其字龍飛鳳舞,一筆一劃間,蒼勁有力,可見當初刻畫之人,書法亦是精湛。

    此刻,建築大殿之內,一男一女,兩人靜坐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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