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點頭,笑吟吟地走向了胖子。


    隨後審訊室裏就聽到了一陣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的求饒聲。


    謝建凱就坐在椅子上抽著煙,很平靜地看著審訊室裏殘暴的一幕。


    十來分鍾後,李晉也同樣喘著粗氣拿著紙巾擦著手上的血跡迴到椅子邊問謝建凱:“夠了嗎?”


    謝建凱看著已經血肉模糊的謝建凱,點頭道:“差不多了,等下找個人過來給他清理包紮一下,上點藥。”


    “好。”李晉點頭。


    “小子,在這裏我有很多辦法讓你合理合法地死在這裏,也有更多的辦法讓你在這裏生不如死,你會一一嚐試的。”謝建凱冷笑著。


    “我……我錯了……求您饒了我吧……”胖子嚎啕大哭,他已經被打的沒個人樣了。


    “饒了你?也行,你隻要做到兩點我就饒過你。第一,等下審訊正式開始之後,你把你做過的事以及你賄賂過的人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一件都不能少,少一件我就會讓你繼續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說我說……隻要不打我了,我什麽都說……”胖子連忙道。


    “第二件事,對著玻璃位置磕頭,請求他的原諒,什麽時候他原諒你了,這個事就到此為止。”謝建凱指了指從審訊室看來平平無奇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的一塊大玻璃。


    謝建凱說完讓李晉把胖子審訊椅打開。


    胖子從椅子上走了下來,朝著玻璃就跪了下來,然後磕頭,把頭砸在地麵砰砰作響,嘴裏大聲喊著:“我錯了……求您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


    秦峰一直冷著臉坐在外麵抽著煙,坐在他這個位置,不僅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審訊室裏的一舉一動,而且還能從他麵前的音響裏聽到裏麵所有的對話。


    在見到謝建凱命令胖子跪在他麵前朝他磕頭時,秦峰就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地朝外走去。


    秦峰並沒有通知任何人,獨自一人離開了縣公安局,一邊走一邊給王軍打電話,讓王軍開車到縣公安局來接他迴家。


    謝建凱今天為什麽會特意邀請他來審訊室,又特意在他麵前做出這麽一出“違規”的戲碼,其一自然是有謝建凱自己想要泄憤,畢竟作為公安局局長,今天在理發店的那一幕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是更重要的一點,謝建凱之這麽費盡心機這麽做,目的就是為了讓秦峰能夠消氣。


    而這也恰恰是秦峰非常不滿意進而起身不辭而別的原因所在。


    謝建凱坐在那就這麽看著胖子對著秦峰在外麵坐的方位磕頭,直到見到胖子已經把頭磕的頭破血流了,謝建凱才叫停,再這麽磕下去可能會磕出腦震蕩。


    “讓人給他清理包紮一下,然後按照正常程序審訊,狠狠的審,把他幹過的事挖幹淨。”謝建凱吩咐完李晉後打開門走了出來。


    謝建凱一出來就見到了外麵空無一人,秦峰早就已經不知去向。


    謝建凱瞬間就慌了,秦峰不辭而別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


    謝建凱連忙跑出了審訊室,問外麵的工作人員:“縣長呢?縣長去哪了?”


    “縣長離開了。”


    “走了多久了?”謝建凱問。


    “十多分鍾了。”


    謝建凱臉色變得很沉重,迴到自己辦公室裏思考了很久,最後決定下樓,再次開著車往秦峰家的方向而去。


    秦峰迴到家後不久,就聽到了門鈴聲。


    秦峰走過去開門,便見到了站在門口的謝建凱。


    “縣長。”


    “進來吧。”秦峰淡淡地說著。


    謝建凱依言跟著秦峰進了屋,然後隨著秦峰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縣長,我來向您檢討,是我工作沒做好沒做到位,才導致出現了今天這種情況,讓您受到了危險。”謝建凱誠懇地道。


    “你今天讓我去審訊室外麵坐著,在裏麵給我演了這麽一出公報私仇、濫用私刑是想要幹什麽?”秦峰淡淡地問著謝建凱。


    “我……我……”


    “你是不是以為我今天特意把你叫到理發店裏麵去,是因為我秦峰今天受了羞辱,所以我要出口氣,要報仇是不是?”秦峰再問。


    “謝建凱,我秦峰雖然年齡不大,但是我走到今天,坐到縣長這個位子,也是一步一步從基層爬上來的,我年齡不大,但是經曆過的事不會比你少。”


    “今天遇到的這點事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個事,對方隻是拿個刀威脅我一下而已,我曾經好幾次差點死在醫院,你覺得我會為了這點事耿耿於懷?”


    “我的格局也沒那麽小,我不會與幾個小混混在這斤斤計較。”


    “我今天把你叫到理發店裏去,是想讓你親身感受一下宜安縣的治安環境,讓你親眼看一看,我們掃黑除惡和嚴打還有一大片沒有清掃的角落。”


    “同時也讓你明白,宜安縣的掃黑除惡也好,治安整治也好,遠沒到希望在望的地步。”秦峰冷冷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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