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探子,都處理好了?”卡爾卡多拉放下手機,轉身看向卡珊德拉教授。


    “處理好了。”卡珊德拉教授今天的發型有一絲淩亂,她攏了攏有些散亂的發絲,“那幾個發現異狀的學生反應很快,出手也十分幹脆利落。探子們沒有上報信息的時間。”


    “我能確保他們來不及將任何信息傳遞出去。”卡爾卡多拉銀眸冰冷,就像一個無機質的非生命體,“在我的領域內,我不容許這個知識殿堂受到任何的玷汙。”


    祂雙手打開,無數紛亂的彩色光線出現在祂的麵前,祂輕輕撚住幾根,擦去了線條盡頭小小的節點,就像拂去了細小的沙塵一般。


    ------


    光明教會,聖城——茹爾蘭達,教皇庭。


    會議廳內,一群身穿各式金線白袍的樞機主教、大主教們在長桌兩邊正襟危坐,坐於上首的教皇一手支著下巴,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怒意。


    “我們安插在魔法學院的密探,全數失聯。”一名大主教顫巍巍地道,“魔法學院掌握著知識與曆史的那位,向我們發出了官方的聲明。


    祂宣稱魔法學院是屬於學子們求知的神聖殿堂,不會容許我們將神戰的火種帶入其中。


    為了保護其他學子的利益,從今日開始,祂將拒絕一切具有光明教會背景的學生與求職者,無論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


    另一人接話道:“自從聖子伊亞利恩宣布叛教之後,我們在大陸東邊的勢力急劇收縮,原本與我們還保持著表麵上的中立的精靈們與我們斷交,連糧食都不再向我們出售。


    魔法聯邦議長莎爾洛莉雅使用她的權柄,對我們在魔法聯邦領土上的所有教會勢力都進行了驅逐。如今再加上魔法學院……目前,東邊隻有秘法之城奧尼賽爾與東南的洛塞爾城還各留有一間教堂。”


    被人無聲cue到的布洛塞爾大主教滿麵漲紅,在眾樞機主教、大主教的視線中默默低下頭。


    “那群煉金術士們態度同樣曖昧,他們就是一群嗅著錢味的蒼蠅,表麵上說保持中立,實際上兩邊的錢都想賺。”


    “拉羅恩蒂·洛塞爾是命運的從者,她同樣不是我們的盟友,隻要命運一發話,她立刻會將我們的人掃地出門。”


    “難道東邊的民眾就不擔心汙染?沒有我們進行淨化,他們撐不了多久就會陷入瘋狂和死亡!”


    “你這消息就有點滯後了,聽說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一堆自稱德魯伊的家夥,他們穿著綠色的衣服,宣稱自己能夠淨化汙染。”


    “莫非是精神權柄?”


    “不是,她們的力量與自然同係,說不好是什麽權柄,而且似乎也不像是單純的淨化。據我們的探子說,那種力量就像是海浪一樣,將汙染從他們的身體裏趕走,再被德魯伊們關到瓶子或者玻璃球裏。


    據說效果比在我們這裏做一次彌撒要好的多……而且他們不收錢。”


    “不收錢?”


    “嗯,不管是淨化還是治療,全部免費……不知道他們背後那龐大的資金是從哪裏來的,但想必這一切都跟莫伊烏·菲利茲洛克脫不了幹係。”


    “那個魅魔死靈法師!他到底想幹什麽?誘拐我們的聖子,驅趕我們的勢力,難道我們就要束手旁觀這一切的發生?”


    “並非束手旁觀,之前我們也做出了努力,但並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暫時維持觀望。”教皇終於發話,悠悠的抬起了右手:“神曾有神諭,迴收軀殼的時機尚未到來。更何況,那位領主,怕是已經邁入偽神級,窺秘人們聲言已經無法直視祂,並在祂身上感受到了秩序的存在。


    就連叛徒伊亞利恩都已經邁入聖者級。”


    “偽神級!”那不是比準神級巔峰的教皇還厲害嗎?!


    那個驚歎的大主教默默地把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秩序…可八大權柄中並不存在秩序……”


    “魔法聯邦多年以來一直在尋求新生的權柄,如今看來,他們的努力已有成效。菲利茲洛克家族暗中執掌魔法聯邦多年,‘執法者’的名頭不是白叫的,他們的根係蔓延半個大陸,底蘊極深,如今又有多個勢力與其公開結盟,已不是我們能夠貿然動手的存在。


    你們可曾想過,那位領主本已被菲利茲洛克家族除名,如今非但堂而皇之地迴歸家族,還給叛徒伊亞利恩也賜下姓氏,說明祂本就是菲利茲洛克家族布下的一招暗棋,如今積蓄已滿,便鋒芒畢現。


    我們早已錯過將之扼殺在搖籃之中的機會……不,魔法聯邦與菲利茲洛克家族一開始就沒給我們留下任何空子可鑽。”


    “神諭有言,如今我們需要等待軀殼的成長和神明的恢複,不可輕舉妄動。伊亞利恩如今已負有龍骨,隻要等待軀殼長成,到時秘法啟動,兩個基石合二為一,神降之後,背叛者的意識將被神明抹消。


    嗬,伊亞利恩竟妄想憑借背叛逃離教會!把我們教會當成什麽地方?!豈容得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鍾樓小鎮的錯誤絕不可再犯,這一次是第九次神降,神明不再是對軀殼降下投影,而是完全的降臨!


    祂需要最強大的軀殼,區區人身無法承載祂的力量,至少需要天使級以上……不,不,保險起見,至少需要準神級。”


    “秘法可靠嗎?伊亞利恩多智近妖,欺瞞我們多年,他是否已經發現了秘法的存在?”


    “不可能,那秘法是在所有聖子候選人年滿三歲時種下,至今未曾有人觸發,他那時隻是懵懂孩童,沒有理由會發現。”


    “那我們如何把握時機?窺秘者無法觀測高階存在。”


    “那位領主領地上還留著我們的探子,艾德華是個狂信徒,他會成為神明的眼睛。”


    “我們還是先將勢力收縮,守好聖城與衛星城,等待時機到來,神明一聲令下……如今冬神的冰雪仍在不斷擴張,隱隱向西邊蔓延,我們需要警告怒海教會,否則若黑暗如東邊一般遮天蔽日,將有損我們光明教會的信仰。”


    “如今精靈不肯再與我們做生意,糧食全靠南洲供應,資源十分緊缺。”


    “這還不簡單,提高糧價,優先供應教會重要城市,剩下的,越誠心信奉神的民眾,越能優先得到食糧……至於那些信仰不夠的貧民們,我們會為他們的不幸而哀悼……”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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