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振飛帶著定海山莊的弟子,一路禦物飛行,向著定海山莊而來。


    一路直上,柳振飛思索著道宗和圓智的對話,又迴想起他們的臉色,心中總是放心不下。無影之把樊新交給他,他必須要保證樊新的安全。但是,如果為了樊新,搭上定海山莊所有弟子,這是誰也不能接受的。


    思索間,見雲層下麵出現了崇山峻嶺,山上隱約有千間的寺院,不時傳來悠長的鍾聲,柳振飛知道,梵天寺到了。


    過了梵天寺,再往西南,不遠就到了定海山莊。柳振飛又想起圓智對樊新的態度,便對弟子們說道。


    “你們先迴山莊,我去梵天寺一趟!”


    柳依依看著柳振飛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放心道。


    “爹爹,去梵天寺幹什麽,你不是剛見了圓智法師嗎?”


    柳振飛佯裝輕鬆的微笑道:“去會會老友,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談!”


    眾弟子答應了一聲。


    柳振飛又對大師兄說道:“徑直迴去,不可在路上貪玩!”


    大師兄行禮道:“師父放心!”


    柳振飛交代完,一陣破風之聲,奔梵天寺而去。


    眾弟子看著柳振飛離開,心情便放鬆了很多,沒有師父在身邊的拘謹,一個個弟子的話語也多了起來。


    過了梵天寺,眼看著定海山莊就要到了,柳依依突然犯了小孩脾氣。


    “大師兄,這裏距離山莊沒有多遠了,我們收了法器,步行如何?一邊走,一邊還有的玩。”


    師父已經交代過了,大師兄可不敢輕易違背師父的話。


    “大小姐,我們還是抓緊迴吧,師父說了,不許在路上貪玩!”


    柳依依聽他這麽一說,大小姐脾氣馬上就衝上了腦門。


    “大師兄,你隻管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你別管!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說完,也不理會大師兄的臉色,一道霞光落了下去。


    二師兄見了,也是變了臉色。


    “這可如何是好!”


    樊新見大家一臉難看之色,便上前道:“師兄弟們,不如你們先迴山莊,我去陪著柳姑娘,如果有事,我給你們發信號!”


    大師兄思索了一下,這裏北邊就是梵天寺,西南不遠就是山莊,北邊是官道,也不會有魔教在這裏猖獗,便答應了樊新。


    樊新見大師兄同意,便一陣破風之聲,追柳依依落了下去。


    一條小河靜靜地流淌著,宛如一條碧綠的綢帶。河水清澈見底,能清晰地看見河底的沙石和水草,它們隨著水流輕輕搖曳,仿佛在跳著優美的舞蹈。小河兩岸綠樹成蔭,柳枝低垂,微風吹過,柳枝輕輕擺動,仿佛在與小河低語。水麵上倒映著藍天白雲,還有兩岸的景色,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偶爾有幾隻小鳥飛過,它們的影子在水麵上快速掠過,為這寧靜的畫麵增添了一絲生機與活力。


    柳依依正站在河邊,看著河麵上自己的倒影,捋著自己的頭發,臉上的紅暈,映襯著周圍的風景,如一幅優美的油畫。


    樊新輕輕走到她的背後,腳步輕微得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仿佛生怕打擾到眼前這位美麗的少女。柳依依靜靜地站著,目光凝視著前方的河麵,一動不動。河水清澈見底,宛如一麵鏡子,倒映著她的婀娜身影。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他們身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微風輕拂,帶來一絲涼爽的氣息,吹拂著柳依依的發絲,微微飄動。在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樊新默默地站在柳依依身後,河麵上,清晰地倒映出這兩個青春萌動的少年男女,他們的身影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麵。


    過了好久,柳依依的眼光依然沒有離開河麵,淡淡的說:“樊新哥哥,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喜歡玩失蹤嗎?”


    柳依依一句話,窘的樊新滿臉通紅。


    “依依,說什麽呢?我…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柳依依轉過頭,一雙杏眼靜靜的看著樊新。


    樊新被柳依依看的渾身不自在。


    “怎麽了?這樣看著我?”


    柳依依可不想聽樊新無聊的解釋,不管什麽原因,隻要能和樊新在一起,心裏總是開心的。


    “說吧,讓我怎麽罰你!”


    樊新看著柳依依,憨憨的說道:“那就依你了。”


    柳依依手托著粉腮,想了一會,一個鬼主意出現在腦海裏。


    “我走不了路了,你背我吧”


    樊新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這…這。”


    柳依依佯裝生氣的說道:“這什麽呀這。”


    說著,整個身體,已經扶在了樊新的背上。


    樊新的額頭和鼻尖不斷有豆大的汗珠滑落,柳依依那柔軟的身軀正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她獨特的少女氣息縈繞在空氣中,令樊新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這種感覺讓他幾乎無法唿吸,整個人沉浸在一種既緊張又興奮的氛圍之中。衝動,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他的理智。


    前麵是一片稀稀疏疏的竹林,竹林中央有一條石條鋪成的小徑,小徑的兩邊,盡是無名的野花,開的十分的燦爛,黃的,紅的…順著小路一直延伸著。


    走在小路上,野花飄來陣陣撲鼻的香味。


    柳依依看見了,如同發現了新大陸,開心的喊起來。


    “樊新哥哥,放我下來。”


    樊新哪有心思欣賞這野花的美麗顏色,聽柳依依要下來,心裏鬆了一口氣,慢慢放下了她。


    柳依依跳下樊新的背,跑到小路邊上,采了一把,用鼻子聞了聞,眼睛陶醉的微微閉著。


    樊新嗔怪道:“依依,說不定是誰家專門養的,你平白的采了,不怕別人找事?”


    柳依依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她的目光被花朵所吸引,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花海的美麗和芬芳之中。


    就在這時,她的身體突然一晃,然後猛地向前一傾,頭也跟著低了下來。樊新不禁大吃一驚,他立刻衝上前去想要扶住她,但他的手剛碰到她的胳膊,就感到一股軟綿綿的力量傳來。原來柳依依的身體此刻竟然像失去了骨頭一樣柔軟無力,讓樊新無法將她扶起。


    樊新焦急地喊著柳依依的名字,試圖喚醒她,但她毫無反應。他連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的唿吸雖然微弱,但仍保持著正常的節奏。這讓樊新稍微鬆了口氣,看來柳依依隻是陷入了昏迷狀態。


    他仔細觀察著柳依依的臉色,發現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嘴唇也帶著一絲淡淡的紅色。他猜測可能是聞到花香,導致的她暈倒了。


    這時,一個童子打扮的小孩從遠處蹦跳著,哼著小曲,慢慢走了過來。這童子看上去也就十一二歲,一臉稚氣,手裏提著一個裝滿野草的籃子。他也不看樊新他們一眼,隻顧走著,繞過了樊新。


    樊新急忙打了聲招唿。


    “這位小哥,你好!”


    童子聽見有人和自己說話,也不吃驚,轉過身看著樊新和柳依依。


    “你在叫我?”


    樊新點了點頭。


    “小哥,我向你打聽個事!”


    童子撲閃著靈動的大眼睛。


    “向我打聽?我就是一個孩童,懂得什麽,需要客官打聽?”


    樊新指了指懷裏的柳依依。


    “我一個朋友,不小心聞了這路邊野花,突然就昏迷了,我打聽哪裏有醫生,給她瞧瞧。”


    童子想了一下,無奈的說道:“這就難了,這裏是荒山野穀,沒有人家,要想看病,這裏正東方六七百裏,有個定海山莊,或者正北方七八百裏,有個梵天寺,都可以的!”


    樊新一聽,放下柳依依,給童子施了一禮。


    “小哥莫要開玩笑了,她已經昏迷了,如何去的了五六百裏!”


    童子轉過身說道:“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說著便繼續向前走,心裏念叨著:明明是自己采花,才被花香迷倒,卻說是不小心,豈能瞞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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