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滿是為生活奔走的忙碌身影,穿著各色校服的學生與神色各異的上班族們,穿梭在來往擁擠的街道上。一個長相冷俊的少年揉著朦朧的睡眼,從相對清靜的街角走出來。深藍色的校服搭在左肩,襯衫也隻是隨意地係了三個扣子。藏在衣領後的鎖骨,若隱若現。

    少年邁著懶散的腳步,借由mp3裏的歌曲掩蓋城市的嘈雜。俊俏的臉孔與他冷漠的神情一並隱藏在細碎的劉海下,引來細心的女孩頻頻側目。

    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掛著不以為然的神情,冷眼瞥過其他結伴而行的同齡人,在這條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印下一長串單薄易逝的足跡。仿佛這世上的人們都帶著絢麗奪目的色彩,唯獨他帶著孤傲的黑白。生命就像靜止的鍾擺一樣,等待某去人撥動的瞬間。當他即將在心中萌生出厭惡時,一個穿著相同校服的男生從後麵摟住了他脖子。

    “澈!才剛開學,你怎麽就不等我啊!”雖然對方跟他一樣,都在酒吧裏打了一晚的工,但充沛的精神絲毫不受影響。

    “放……手……”少年將男生緊勒的手指掰開,迴頭怒視5秒後,順帶出一句,“……白癡!”

    “喂!是兄弟就不要拿我名字開涮啊!我叫白馳好不好。”男生聽後,立刻不滿地抱怨起來,“我媽說,這是希望我能像駿馬一樣在人群中奔馳的意思!”

    “……在人群中像白癡一樣奔馳還差不多。”少年伸出手,把同伴不斷湊近的臉朝反方向推過去,繼續吐槽。

    “那你最低限度也要喊我‘小白’啊……這樣我才能在女朋友麵前留點麵子嘛!”

    “女朋友?這世上哪有女孩會看上你……除非神經!”少年高昂著頭,看著遠方逐漸明亮的天空,活似一隻桀驁不馴的野狼,渾身充斥著孤傲的顏色。

    “原來你知道啊!”

    “什麽?”

    “申靜就是我女朋友啊?”看著小白一臉的不解,少年突然感歎起這種名字存在的可能性,該是一件多麽偉大的成就。

    “你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那當然。所以說,當你見到某人,心髒突然有種被重物捶擊的感覺,就是愛情!就像這樣。”小白說著,就猛捶自己的胸膛。

    “……你那叫剛果黑猩猩。”少年迴頭看著朋友呈現出陶醉的傻樣,眼中浮現出一抹落寞的神采。這種所謂的幸福對他來說,該是多麽耀眼的存在啊……

    正當他這麽想的時候,這出短暫的鬧劇就在自己的這一迴頭裏中斷了……街道拐角所形成的特有盲區,讓少年一時沒能注意到從對麵街角闖出的女孩,而女孩也同樣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在這突來的衝擊下,身型顯然處於弱勢的女孩應聲倒地。

    “哎呦!疼死我了……今天怎麽老遇黴神啊!”摔在地上的女孩雖然身型瘦弱,但嗓門卻不小。少年見女孩朝自己抱怨起來,立刻收迴了已經伸出的手。

    “自己走路不小心,就隻好怪自己了。”

    “什麽?”女孩坐在地上,抬著小小的下巴,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明明是你走路東張西望,卻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啊!”

    “我對雌性生物一向仁慈。本想拉你一把,但聽你聲音這麽洪亮,貌似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那麽,我就先走了!”少年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架勢看著跌坐在地的女孩,正用如同星辰般璀璨的眼睛瞪著自己,那種氣鼓鼓的樣子惹得這個冷俊的少年直想笑。

    學校裏的女生見到他,除了臉紅就是尖叫,還從沒見過有誰敢這樣理直氣壯地教訓自己。他就像是發現新奇玩具的小孩一樣,掩蓋不住內心的驚喜。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新生吧?叫什麽名字?”少年彎下腰,拽過女孩身上的校牌。女孩見狀,連忙把他的手打開。

    “幹嗎啊你!不要看別人好欺負,就對人家動手動腳!小心我喊非禮!”

    “非禮?小學妹……好歹我們也是一個學校的,你不至於非要用這麽爛的理由來誣賴我吧!”挨打的少年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校服。女孩這才發現,對方的校服上有著與自己相同的菖蒲圖案,氣鼓鼓的嘴巴立刻變成了“o”型。

    “還有,我對你這種純平彩電不感興趣。所以不用擔心我會饑渴到,連你這種還是未成年階段的身體都想侵犯……設計學院,一年級a班的寒若雪同學。”少年壞笑著,一字一句地念出女孩的名字。暗含在詞語間的意思,讓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的女孩嚴重受創。

    “你……你是誰啊!拽什麽拽!”

    “哈哈,原來還是有不知道你存在的小學妹啊!”站在一旁當了好半天看客的寸頭男生,終於逮著機會插了一句。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少年轉過身,將幸災樂禍的同伴推過去,背對著女孩揮手告別。但是這種禮貌的舉動在女孩眼裏,倒更像是一種無言的挑釁。

    “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清爽的晨風隱約傳來女孩的咆哮聲,少年抬頭望著海藍的天空,任風吹亂他細碎的劉海。

    “澈,你在高興什麽啊?”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這學期也許會出奇得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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