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由此繼續前行八十裏,便是樊城,殿下親征的消息,屬下已經提前派人送了過去,到時可直接入城。”


    “混賬,我們此次是前來征戰,後麵的步兵全都是皇帝的眼線耳目,不耗費一兵一卒就攻占城池,豈不是在告訴皇帝,本王與康淵怊有所往來!”


    秦宸怒斥一聲,迴頭環顧四周,好在旁邊的兵士都是自己的心腹。


    “殿下不必擔憂,末將已經做好安排,城內主將會命百姓換上兵卒的衣服,登上城牆守城...”


    他的話說到一半,秦宸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嘴角泛起冷笑。


    “算你有點腦子,距離樊城三十裏時,由你率騎兵發起突襲。本王統率步兵隨後而行,務必要在本王抵達前,攻占城池。”


    “殿下放心,末將以項上頭顱擔保,必定讓樊城守軍血流成河!”


    麵對他做出的承諾,秦宸隻是緩緩點頭。都是自己多年的部下,他們的能力究竟如何,自己最清楚。


    “殿下,您說皇帝讓您掛帥征討康淵怊,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就在這時,身旁的另一名將軍出聲詢問。


    “依我看,皇帝是怕死。打著親征的名頭,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也不過如此。那些什麽親自越國,親赴南疆的話,都是說給百姓聽而已,糊弄人!”


    話題打開,秦宸身邊的這些將帥們開始發表不同的看法。言語間有一點相同,那就是對皇帝充滿了不屑之意。


    對於他們的話,宸王沒有參與,也沒有阻止,默默的聽著。直到他們嘴裏的話越來越沒把門,他才怒視眾人一眼,沉聲道:“到此為止,擅自非議皇帝,死罪。”


    他一開口,馬背上的幾位將軍瞬間閉上了嘴巴。秦宸倒不是害怕什麽,隻是不想讓這些閑話傳到不相幹的人耳中,從而惹來禍事,影響計劃。


    秦宸並不是因為害怕被牽連而阻止他們說話,而是擔心這些閑話會被不該聽到的人聽去,從而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和災禍,影響到整個計劃的順利進行。他深知在這個關鍵時刻,任何一點小失誤都可能導致不可挽迴的後果。因此,必須保持高度警惕,確保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


    襄城。


    “雲霄子?你什麽時候來的?”


    正要離開帥府的雲霄子,聽到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頭皮不由的發麻。


    “嘿嘿,洛依姑娘,真是巧啊!夫人也在,貧道見禮了。”


    雲霄子硬著頭皮轉身,臉上堆滿笑意,看到希柔後,急忙施禮問好。


    “雲霄真人不必客氣。”


    希柔麵帶笑意的迴應,洛依此刻卻上前一步,怒視著雲霄子。


    “本尊讓你算的事情如何了?”


    麵對他的詢問,雲霄子倒吸口氣,麵露難色道:“嘶...這...屬實不太好推算,洛依小主還是多給貧道些時間吧!”


    見他這般為難,希柔不免好奇的詢問道:“何事令雲霄真人如此為難?”


    不等雲霄子作答,隻聽洛依緩緩開口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讓他推算一下,看看皇帝何時能夠敗在我手中。”


    希柔聞言目瞪口呆,隨後便笑了出來,說道:“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你一人敢這麽說,換做旁人,恐怕腦袋早就搬家了。”


    “那你是沒有見過上官娘娘,那才是皇帝最懼怕的女人。”洛依一臉認真的看向希柔,繼續說道:“以後你入宮後就會知道了,那才是冷若冰霜的女中豪傑,倒是對待皇帝以外的人,還未曾見她發過脾氣。”


    “上官娘娘我有幸見過一麵,卻是高冷的很,內心卻是極其善良。對了,暫不說這些了。雲霄真人,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宸王送來服侍陛下的舒顏姑娘。”


    “原來是舒姑娘,貧道有禮了。”


    舒顏見狀,微微欠身還禮,對於麵前這人的身份不甚了解,至於為何被稱為雲霄真人,更是不明所以。她的世界觀內,尚未出現道教一詞,自然對道士也一無所知。


    盡管不了解雲霄子,但是聽到希柔的話,舒顏頓時變得激動起來。如果真的能夠得知弟弟的生死,即便此生再也無法相見,心中也算有了份慰藉。


    “雲霄真人乃是當世高人,陛下頗為倚重,上通天文下曉地理,占卜推演之術更是神乎其技。”希柔的語氣中充滿了敬佩之情,隨後目光看向舒顏,繼續說道:“可讓雲霄真人為你失散的弟弟占卜一卦,或可得知生死禍福,說不定還可以找到令弟所在。”


    舒顏的目光頓時閃爍出震驚:“這……真的可以嗎?這不就是仙人的仙術嘛?”


    希柔微微一笑,看向雲霄子,開口道:“不知雲霄真人下榻何處,何時方便,到時我帶著舒顏姑娘前去拜會,還請真人勞神,指點一二。”


    “我看他現在就很方便,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洛依開口,雲霄子很是無奈的閃露出笑意。


    在神霄觀或者旁人麵前,雲霄子可能會有些架子,但是在這些人麵前,他還真不敢。


    “無量天尊,洛依姑娘說的沒錯,貧道剛剛麵見陛下,現在時間正好充裕,那就順手為舒姑娘卜上一卦。”


    話音落下,舒顏麵露欣喜,再次欠身施禮:“多謝雲霄真人。”


    “豈敢豈敢!”


    雲霄子與她客氣幾句,隨後眾人來到偏院,在涼亭下的石桌旁落座,雲霄子從懷中掏出占卜所用的龜殼和銅錢。


    詢問了她弟弟的生辰八字後,隻見他雙目閉合,口中念念有詞,雙手輕輕晃動龜殼內的銅錢。


    片刻後,龜殼內的銅板散落在桌麵,雲霄子停止了動作,雙眼緩緩睜開。盯著麵前的幾枚銅板,雲霄子看向龜殼內,若有所思。


    “雲霄真人,這卦象和解,還望真人明示。”


    聽到詢問聲傳來,雲霄子迴過神,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著舒顏緩緩說道:“舒姑娘莫急,令弟尚在人世。”


    舒顏聽後,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激動得眼眶泛紅。


    “不過……”雲霄子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真人但說無妨。”舒顏趕緊追問。


    “令弟如今處境不妙,似是被卷入了一場大麻煩之中。按照卦象而看,似乎是被人藏了起來。”


    雲霄子皺著眉頭,將龜殼內的銅板取出,緩緩放在眾人麵前。


    舒顏臉色一白,急切地問道:“被人藏了起來,這是何意?可有什麽方法可以找到他嗎?”


    雲霄子沉思片刻,道:“舒姑娘不必著急,也許是貧道的失誤,容貧道在試試。”


    舒顏連忙道謝:“多謝真人!一切就拜托您了!”


    雲霄子點點頭,擠出些笑意。心中卻暗暗質疑自己:難道是許久未曾占卜了,手法生疏了?主錢為何會留在龜殼內而不出呢?


    在他自我質疑中,將剛才的動作再次重複了一遍,銅錢落下的那一刻,雲霄子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卦象,心中一驚。


    “舒姑娘,令弟的生辰八字沒錯吧?”


    雲霄子麵露凝重,兩次的卦象一模一樣,就算是巧合,不可能連續兩次都會出現同樣的巧合。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麽第二次一模一樣的卦象,則是肯定的證明這並非意外,更不是巧合。


    “我記得清清楚楚,一定不會出錯的。雲霄真人,是不是我的弟弟發生了什麽意外?”


    在雲霄子的追問下,舒顏臉上閃露出急切的表情,對於唯一的弟弟,她時刻心心念念,每年在他的生辰之日都會暗自傷神,又豈會記錯呢。


    雲霄子歎了口氣,將龜殼內的那枚銅錢取出,眉頭微皺,抬起的另一隻手開始掐算。


    “卦象顯示,令弟確實遇到了麻煩,但目前並無性命之憂。至於被人藏匿一說......倒是未必,也可能是觸犯了律法,目前身處牢獄之中。”


    舒顏聞言,變得更加緊張,美眸中明顯有淚花開始翻湧,順勢跪倒在地。


    “請真人明示,若能救出弟弟,舒顏...必將時刻銘記真人恩德。”


    本想說些重謝的話,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實在拿不出什麽可以致謝的東西,就連自己這條命,現在都是皇帝說了算。


    “雲霄子,你也真是的,就不能說些好聽的,非要詛咒人家有牢獄之災!”


    洛依都看不下去了,手在桌上輕輕拍了一下,瞪了雲霄子一眼。


    “即是占卜,貧道豈能騙人,自然要實話實說。舒姑娘不必介懷,牢獄之災也隻是貧道的猜測而已。不過卦象所示,此事頗有玄機,貧道所能想到的隻有這兩種場景。”


    “勞煩真人費神了,舒顏鬥膽請真人示下,我弟弟可否有性命之憂嗎?”舒顏再次施禮,強忍心中悲痛。


    雲霄子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多禮。


    “舒姑娘放心,從令弟的生辰八字以及卦象來看,隻是經此磨難,並無性命之憂。隻是...可能會受些皮肉之苦。”


    話說到一半,雲霄子突然想起了洛依剛剛說過的話,嘴裏之語開始變得有所保留。


    舒顏聽後,瞬間鬆了口氣,跪倒在地,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無量天尊,舒姑娘快快請起。”


    雲霄子急忙起身,他可不想承受她的跪拜之恩。剛剛從她的麵相已經看出,此人今後運勢不俗。


    “今日得真人相助,也算了卻了舒顏心中多年牽掛,如此大恩無以為報,這一拜,真人受得。”


    見她執意如此,雲霄子猶豫片刻,再次說道:“舒姑娘,貧道方才觀你麵相,似有些黴運纏身,遇事不妨想開些,有些事情不必耿耿於心,過於執著,未必是一件好事。所見所聞,也不一定為真呐。”


    “舒顏愚鈍,還望真人明示。”


    舒顏凝重的看向雲霄子,總覺得他的話中暗有所指,但究竟有何隱喻,卻不太明白。


    “無量天尊,舒姑娘聰慧,終有一日會參透其中之理,貧道實在不宜多言,還望姑娘海涵。”


    “夫人,洛姑娘,貧道突然想起,還有一事未曾稟明陛下,就先行告辭了。”


    看到雲霄子要走,希柔起身,緩言道:“今日有勞雲霄真人費神,既是國事,真人請便。”


    雲霄子離開後,舒顏仍然沉浸在擔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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