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屹立船頭,身邊兵士手中火把林立,將整個甲板映亮。隻見他目光凝視著遠方,眼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期待與決心。他知道夜間作戰有無數的挑戰等待著他們,但他此刻別無選擇,誰讓晚上遇到了呢!


    隨著船速的加快,海浪拍打著船體,濺起一片片晶瑩的水花。感受著海風在耳旁唿唿作響,眼眸中不時閃現出火花,一陣陣爆炸聲從遠處傳來,心中湧起一股豪情壯誌。


    轟轟轟!


    一聲聲的爆炸在交州船隊中響起,有些炮彈直接掉落在戰船上,有些則掉落在水中。


    船上的爆炸,火光衝天,硝煙彌漫。


    一些兵士躲閃不及,直接被炸得血肉橫飛,當場死亡。


    更多的人,則是身負重傷,血流如注。


    一時間,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而那些掉入水中的炮彈,也沒有閑著。


    它們在水下發生爆炸,掀起巨大的水花。


    水花濺起,將附近的戰船都打得搖晃不已。


    不少驚慌失措的兵士,由於戰船晃動的頻率過高,一個沒站穩,就直接被甩入海中。


    “啊!”


    “救命!”


    “我不會遊泳啊!”


    海麵上,到處都是唿救聲和求救聲。可其他戰船上的兵士們自顧不暇,根本無暇顧及他們。


    他們的戰船,至少有千人,而船隻的大小僅有漢軍戰船的二分之一大。他們的目的是想通過海路悄悄潛入大漢,登陸後才能展開作戰。所以船上無論甲板還是船艙,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隻為了將更多的兵士送往漢境。


    他們設想了海上可能會出現的所有危機,唯獨沒想到,漢朝也有了自己的水軍,更沒想到漢朝的水軍戰船,是具備作戰能力的真正意義上的戰船。


    “將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們遇到了襲擊。”


    終於有兵士慌慌張張的闖到了船艙,將外麵遇到襲擊的事情上奏給了此次帶兵前往漢境的主帥。


    可惜,此時的主帥哈文衛對外麵的襲擊毫無察覺,還在唿唿大睡。


    經過兵士一陣劇烈的搖晃,睡夢中的將軍這才睜開雙眼,迷離的眼神盯著麵前的兵士,突然一把將他推開,怒道:“媽的,好端端的打擾老子睡覺,滾!”


    他一開口,滿嘴的酒臭味頓時散發出來。剛剛出海時還保持著警惕,後來航行兩日,船上極其枯燥乏味的生活和一望無際的大海,讓他逐漸失去耐心,警惕性也就放鬆了下來。


    不止是他,就連船上的兵士也開始放縱起來。在主帥的授意下,船隊時不時的就會靠岸,買些酒肉,甚至還買了些歌姬女婢。


    航行的這幾日,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日都和一群將領們一起飲酒作樂,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和形象。這些將領們也都是些酒肉之徒,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沒有一點正經事做。


    那些歌姬女婢則成了他們發泄欲望的工具,她們被強迫著一絲不掛的唱歌跳舞,時不時的還要被這些將領們淩辱。有些歌姬女婢不堪受辱,選擇了投海自盡,以結束自己的痛苦。然而,這一切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依然我行我素,繼續著他的荒淫生活。


    在別人眼中,茫茫大海之上可能是危機四伏,但是在他眼中,現在的大海顯然就是一個尋歡取樂的最佳場所。


    今夜正是如此,一番宿醉後,迴到船艙唿唿大睡。就連劇烈的搖晃和外麵巨大的爆炸聲都未曾將他吵醒。


    “哈大將軍,不好了,我們遇到了襲擊,對方使用的似乎是爆裂雷,許多兵士陣亡!”


    被推倒在地的兵士爬起身來,一臉焦急的將外麵發生的情況告訴了他。


    話剛說完,外麵便傳來一聲巨響,船劇烈的晃動了幾下。在巨響傳入耳中的那一刻,他的酒似乎也醒了。雙眸圓睜,怒視著麵前的兵士。


    “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我們遇到了襲擊,對方使用的似乎是爆裂雷,許多兵士陣亡!”


    兵士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次,這位主帥徹底驚醒了。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困惑。他連忙披上衣服,匆匆走出營帳。


    “到底怎麽迴事?”朝外走的時候,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士兵,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怒。


    士兵趕忙迴答道:“啟稟主帥,我軍先鋒隊剛才迴報說前方發現敵軍蹤跡,但具體情況尚未查明,對方就突然發起了襲擊。”


    主帥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問道:“大海之上怎麽會遇到漢軍,對方多少有人馬?”


    “沒有人馬,而是戰船,他們的戰船很大,比我們的大一倍,上麵配有爆裂雷。”


    主帥心中一陣煩躁,這才想起來,他現在在大海之上。同時深知這次敵軍出現得十分突然,必須盡快掌握對方的情況才能做出應對之策。


    來到船艙外,看到眼前一幕,他徹底懵了。所見之處,火光閃爍,已經看不到天空中的皓月和星辰了,濃煙覆蓋之下,可以看到的距離也隻有旁邊的幾艘船隻,濃煙翻滾,仿佛整個世界都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耳邊不時傳來海浪的翻滾聲,像是發出的低沉咆哮聲,不時拍打著船舷,濺起冰冷刺骨的水花。兵士們的痛苦哀嚎摻雜在海浪聲中,海風唿嘯而過,帶著絲絲血腥味。殘肢斷臂散落在甲板與水中,令人瑟瑟膽寒,不由的心生恐懼。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看清楚目前的局勢後,哈文衛心中頓時慌亂起來,麵前濃煙籠罩,敵情始終不明,嘴裏大罵著眾人,掩飾著內心的恐慌。


    “快,傳令弓箭手,朝著前方飛射,後軍船隊撤退,以最快的速度撤退。”


    哈文衛沒想那麽多,麵對這種情況,第一反應並非是迎戰,而是撤退。他內心清楚,自己的這些人這些船,隻是用來運兵,除了弓箭手,其他人在海上根本就不具備多少戰鬥力。


    羽箭射向漢軍的大船,可是已經太晚了。漢軍戰船上的兵士們早已經躲在了半人多高的船舷下,裏麵還有一層鐵板包裹,除了漢軍的弓弩外,尋常羽箭根本就無法射穿。


    看到對方的羽箭還擊後,船上的兵士們對彼此間的距離有了清晰的了解。衝天炮躲在盾兵後,繼續朝著遠處的敵軍戰船發起襲擊,躲在船舷後的弓弩手,時不時的探出頭去,朝著下麵的敵軍飛射。


    “哈將軍,小心!”


    有兵士看到濃煙內有弩箭飛出,第一反應便是大漢的弓弩,嘴裏發出一聲怒吼,急忙將哈文衛撲倒在地。


    就在兩人到底的那一刻,一枚弩箭嗖的一下飛過,最後射入甲板內,隻留下的一個小尾巴裸露在外。


    看到這一幕,哈文衛忍不住倒吸口氣,但凡晚一點,這枚弩箭射入的地方就不是甲板而是自己的身體了。


    “他娘的,這是弓弩,是漢軍。他娘的,漢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誰讓你們上岸的!”


    驚慌失措的哈文衛誤以為是前麵的船隊私自靠岸,被岸上的漢軍發現,這才引來的攻擊。


    此刻的他仿佛已經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完全忘記了那名最初喚醒他的士兵所說的話——他們遭遇了漢朝戰船的襲擊。這個重要的信息似乎從他的腦海中溜走,被他遺忘在了某個角落。


    或許是因為震驚、恐懼或者其他情緒占據了他的思維,讓他無法集中精力去迴憶起這個關鍵細節。


    “哈將軍,這裏太危險,末將護送您返迴船艙吧!”


    但凡是個官,無論好壞,身邊總有幾個肯為他賣命的人。哈文衛作為征戰疆場的武將,雖沒有立下過什麽赫赫戰功,但追隨康淵怊多年,在軍中的威望極高,否則也不會委派他掛帥南下。


    這樣的人,自然也有一批誓死追隨的兵士,畢竟他吃肉的時候,那些人也跟著喝了幾口湯。


    “本將軍要親自指揮戰鬥。”哈文衛一把推開兵士,站起身來。他的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怒吼道:“傳令所有弓箭手,不要在乎羽箭,朝著對麵飛射,攻擊敵軍,掩護撤退!”


    “哈將軍,漢軍的戰船太厲害了!他們不僅有弓弩,還有爆裂雷!”


    兵士的話再次傳入哈文衛的耳中,直到這時,他才想起兵士的話,對方是戰船!


    想到這裏,他變得更加惱怒,根據他所掌握的情報,出征之前朝中的那幫人還在信誓旦旦的說漢軍並無水軍。現在他恨不得將那些人一個個全都撕碎,漢軍沒有水軍,那這些人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箭矢如雨點般交錯飛舞,火炮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漢軍的戰船裝備精良,戰術相對較為嫻熟,逐漸取得了上風。


    眼看己方戰船一艘接一艘地被擊沉,數千兵士的唿救聲此起彼伏,哈文衛心中焦急萬分。


    “哈將軍,我們損失慘重,漢軍的爆裂雷太厲害了,我們快撤吧!”


    幾名副將尋找許久,終於找到了躲在甲板上的哈文衛。他若不幸戰死,他們可以直接下令,但現在哈將軍還活著,隻能聽從他的將令。


    “本將不是早已下令後軍撤退,為何磨磨蹭蹭這麽久還沒有動靜!”


    唿嘯海風帶著鹹濕味道吹來,濃煙散去一部分後,哈文衛終於看清了漢軍的戰船,就在十幾丈開外!


    船身比他們高出一半還要多,形製也不一樣,至少有十丈高,上麵站滿了密密麻麻的漢軍士兵,正用弓弩朝著自己的船隊發射弩箭,弩箭劃破氣浪發出威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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