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身穿一襲黑色長袍,上麵繡著簡單的裝飾。嚴峻的臉上閃露些許笑意,嘴角微微上揚,胡須微微朝著嘴角上揚的方向傾斜。年紀看上去五十多歲,眼神銳利如鷹,不用詢問便知,他就是此行要見的人。


    “嗬嗬,聽聞阿史那家族的男人都是勇士,今日看來,果然沒錯。”


    秦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聲音平淡而溫和,但卻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自信和威嚴。他的目光平靜地望向對方,眼中閃爍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仿佛能夠透過對方的眼睛看到內心深處。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仿佛兩道無形的力量相互碰撞,誰也沒有退縮,彼此凝視著對方。他們的眼神堅定而深沉,仿佛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穿彼此內心深處的秘密。一時間,整個場麵都變得安靜下來,隻有那四道目光在空中交織,形成了一種緊張的氛圍。


    此人是阿史那家族的人,算是突厥以前的皇族,阿史那庫魯的兄長,名為阿史那庫察。


    如果李存孝在這裏,必定會大吃一驚,此人長相簡直和阿史那庫魯一模一樣。


    雖說他是以前的皇族,但是他的存在,鮮為人知,就連現任的突厥可汗魯斯頰利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原因也很簡單,他與阿史那庫魯是雙胞胎。兩人出生後沒多久,阿史那庫察就被悄悄送到了心腹的家中寄養。


    兩兄弟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長相不敢說一模一樣吧,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若不是十分了解他們的人,隻看長相,絕對不可能分出兩人的區別。


    “哈哈哈,宸王過譽了。久聞大漢宸王人中龍鳳,英明神武且膽識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老朽已經老了,現在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阿史那庫察微微一笑,他故意這樣說,就是想看看這位宸王會如何迴應。


    短暫的對視後,阿史那庫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心裏暗自琢磨著這個年輕的宸王是否真有傳聞中的那般厲害。而與此同時,秦宸也在觀察著對方,心中想著他今冒險前來交州見自己,究竟有何打算。


    突然,阿史那庫察嘴裏又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勞煩宸王親自前來,老朽已煮好了茶,請到帳內品嚐。”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挑開帳簾,隨手做出個請的手勢,示意秦宸進入帳篷。


    秦宸心中一動,知道對方終於開始出招了,但他還是不緊不慢地走進帳篷。隻見帳篷內布置得十分粗糙,地上鋪著華麗的地毯,但上麵的矮桌顯然是就地取材製作而成,上麵擺放著茶具。除此之外四周沒有任何裝飾,整個營帳內,最豪華的可能就是這張地毯了。


    阿史那庫察跪坐在矮桌前,他微笑著向秦宸招手示意,緩言道:“環境寒酸簡陋了些,還望宸王不要嫌棄,請坐。”


    秦宸大步走到阿史那庫察對麵,毫不客氣地坐下來,然後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輕輕抿了一口,發現這茶味道醇厚,香氣撲鼻,不由得點了點頭,表示讚賞。


    阿史那庫察見狀,笑著說道:“宸王覺得這茶如何?這可是老朽特意從突厥帶來的上等茶葉,一般人可喝不到。”


    秦宸放下茶杯,微笑著迴答道:“這茶,確實不錯,不過本王更喜歡喝茶的氛圍。今日能與突厥曾經的皇族後裔品茶,真是難得的機會啊。”


    說完,他抬頭看著阿史那庫察,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耐人尋味的深意。


    阿史那庫察聽他這麽一說,心中稍有不悅,不過並未從臉上表現出來。他此行的目的不是來與秦宸置氣,更不是來與他爭執的,心中也很清楚,對方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要激怒自己,從而占據主動權。


    想到這裏,他不禁暗暗感歎,這位宸王果然與眾不同,有些心思。於是,他決定試探一下對方的虛實,看看到底能不能從他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正考慮如何措詞的時候,秦宸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遠道而來,所為何事?總不至於請本王到這林中品嚐吧!”秦宸開門見山的詢問。


    阿史那庫察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道:“明人不說暗話,目前你我兩國局勢想必殿下比老朽還要清楚。幾個月前漢帝與諸國商談和平一事,說是商談實則是讓諸國歸屬於他,甚至用大漢的弩弓與爆裂雷震懾使團。老朽想知道,對此宸王殿下可有什麽看法?”


    秦宸沉默片刻,輕輕端起麵前茶杯,抿了一口,緩言道:“我朝陛下向來我行我素,他如何做,不會與我這個臣子商量。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皇帝英明神武,雄心壯誌。此舉乃開疆拓土,自然是喜事一件。聽聞吐蕃與中山兩國,已經正式歸屬我朝,怎麽,難道突厥也有意歸屬我朝?若真是如此的話,孤王可親自前往京都,為你突厥多爭取些利益。”


    阿史那庫察哈哈大笑兩聲,說道:“宸王殿下說笑了,我突厥雖然不如大漢國強盛,但也有一戰之力。況且,我們突厥人生於馬背,長於馬背,豈能輕易投降。”


    秦宸微微笑道:“突厥的確是一個強大的民族。不過,如今形勢變化莫測,若是僅憑武力,恐怕難以長久。孤王要糾正一下,是心甘情願的歸屬稱臣,並非是投降。”


    阿史那庫察目光一閃,問道:“形勢變化莫測,那殿下又有何高見?今日你我之作朋友,不分國度,還請殿下以當今形式做分析呀!”


    他的話說的意味深長,秦宸秦宸放下茶杯,笑而不語。


    “怎麽?可是殿下不敢與我敞開心扉?”


    對於阿史那庫察的追問,秦宸緩緩說道:“孤王有何不敢。當今之世,各國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若是突厥能夠與其他國家聯合起來,向幾年前那樣,共同對抗大漢,或許能夠取得更多的優勢。這次是奮力一搏,若是還藏著掖著,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歸屬漢朝。”


    阿史那庫察沉思片刻,說道:“聯合之事,談何容易。不過,殿下的提議倒是值得考慮。”


    秦宸笑了笑,說道:“此事可以從長計議。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了解各方勢力的動態,以便製定相應的策略。”


    阿史那庫察點頭稱是,“殿下所言極是。殿下有這般清晰的頭腦,沒有成為漢朝之主,當真是可惜啊!如果殿下乃漢帝,說不定老朽就真的率阿史那家族的舊部,歸順於殿下了。”


    “孤王乃是大漢的臣子,更是大漢皇族血脈,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即便當今聖上英年早逝,我朝尚有太子可以繼承皇位。孤王作為漢室臣子,又是皇室宗親,自然要輔佐太子,讓大漢走向繁榮昌盛!”


    他的話說的不緊不慢,乍一聽,嘴裏的話似乎充滿了對國家和家族的責任感與使命感。


    “殿下果然是忠君報國。”阿史那庫察的臉上閃過笑意,看了看帳內的幾名護衛,輕語道:“你們都下去吧。”


    他此舉顯然是要與秦宸說些推心置腹的話,秦宸自然明白,對自己的親衛使個眼色,他們識趣的退出營帳。


    待護衛全部離開後,阿史那庫察壓低聲音道:“殿下,實不相瞞,我突厥內部並不團結。各部落之間常有爭鬥,難以形成合力。現在的可汗,手中隻有突厥三分之二的兵力,剩餘的三分之一在哪裏,老朽就不必多說了吧。”


    秦宸微微皺眉,心思考片刻後,道:“內部不和乃大忌,不過對我朝而言卻是一件喜事。突厥若想強大,必須先解決內部矛盾。”


    阿史那庫察歎了口氣,“老朽也一直在為此事憂心。如今老朽的弟弟在漢帝手中,他若能夠返迴,或許局麵會有所改變。”


    他們之間的對話,不需要說的太清楚,點到為止,也可以說是彼此間的試探。


    “嗬嗬,孤王身處千裏之外,掐指算算,已有五年未曾返迴京都了。至於邊關戰事與朝中政事,孤王一概不知。如此也好,落得個清靜自在。”


    他說的對,也不對。再有半年,就離開京都就整整五年了,但是對邊關戰事與朝中政事,他的消息有時候比皇帝還靈通。


    阿史那庫察心知肚明,秦宸的這番迴答,就是不想多管閑事。對此他並未強求,擠出些笑意,言道:“嗬嗬,殿下是不想返迴京都而已,若是想迴去,以殿下的人脈,在交州還是可以暢通無阻的。”


    “有些事情,何必說的那麽清楚呢。”秦宸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輕佻。


    就在這時,隻見阿史那庫察從懷中掏出一幅卷軸。卷軸是由羊皮製作而成,這卷東西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似乎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秦宸眉頭挑起好奇地盯著阿史那庫察的動作,想知道他到底拿出了什麽東西。


    阿史那庫察慢慢地展開那卷東西,露出了裏麵的內容。秦宸定睛一看,發現那竟然是一幅地圖!這幅地圖看起來年代久遠,但上麵的線條和標記卻清晰可見。地圖上繪製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和線路,讓人摸不著頭腦。


    阿史那庫察看著秦宸疑惑的眼神,解釋道:“這是我父親留給我們兄弟的遺物,也是我們家族傳承下來的秘密之一。這幅小小的地圖內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寶藏,隻要能夠找到它,就能得到無盡的財富和力量。”


    聽到這裏,秦宸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沒想到阿史那庫察身上竟然還藏有這樣的秘密。而此時的阿史那庫察已經將地圖送到秦宸麵前。


    “這是何意?難道是想花錢賄賂孤王去營救阿史那庫魯?”嘴上這樣說,他的手還是忍不住伸向麵前的卷軸,端詳起來。隻看了幾眼,他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這是交州?”


    在靖遠帝收複交州之前,這裏曾有很大一部分區域,歸屬於突厥。兩國交戰多年,交州最終落入靖遠帝之手。這筆巨大的寶藏便被遺留在交州臨近契丹的某處,至於具體的藏匿地點,有待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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