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看向司徒冷,“司徒家主,你留在這裏,配合錦衣衛審問犯人,務必查出幕後主使。”


    “是,陛下。”司徒冷恭敬地答道。


    “是不是徹夜未眠,走,跟朕迴宮去歇息。”麵帶柔情的看向上官雲錦,不由分說的牽住了她的手。


    “我留在這裏吧,這些人都是死士,隻怕不會輕易開口。”


    上官雲錦眉頭緊蹙,已經審訊了不少人,什麽手段都用了,他們硬是沒吐出一個字。


    “審訊人犯,閔柔比較拿手,讓她來試試吧!”


    秦狄對神婆審訊犯人那一套本事,極為信賴。隻要她出手,應該是小菜一碟。


    “這些人與常人不同,都是不僅武藝高強,而且都抱了必死的決心,意誌力很堅定,恐怕神婆來了也無濟於事。”


    上官雲錦並非沒有這樣想過,以前與神婆討論過她的催眠之法。根據神婆的講述,這種方式並非對所有人有效。若是貪生怕死心有顧忌的人,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對那些意誌堅定,連死都不怕的人,催眠之法並不能操控。昨夜抓到的這些人,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對付這樣的人,即便是神婆來了也是徒勞。


    將自己的顧慮告訴秦狄後,他的眉頭也緊蹙了起來,轉頭看向被押走的人犯,沉吟道:“全都帶迴都護府,朕親自來審訊他們。”


    “你?審訊他們?能招供嗎?”


    不是上官雲錦小瞧他,這麽多錦衣衛都未曾撬開他們的嘴,他雖是皇帝,審訊犯人的手段未必有錦衣衛高明。


    “小瞧朕,能不能招供暫且不提,我能讓他們的意誌力崩潰。”


    麵對上官雲錦的質疑,秦狄泛起狡黠笑意,朝著範老輕輕招手。


    “陛下,有何吩咐?”


    範老上前,來到皇帝麵前。


    秦狄再次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至於究竟說了些什麽,上官雲錦不知道,但是範老極其豐富的表情變化令她不由心生好奇。


    範老先行離去,秦狄隨後拉著上官雲錦的手離開這裏,兩人乘坐馬車,前往都護府。


    “你與範老說了些什麽?”


    馬車內,上官雲錦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


    “嗬嗬,一會你就知道了,不過朕勸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有點不太光彩。”


    “不太光彩?審訊還能不太光彩,難道要對他們使用美人計!”


    “呸,就他們這群敗類,還配用美人計,錦兒也太瞧得起他們了,朕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閑談中,馬車從都護府的後門進去。範老去按照皇帝的交代準備應用之物尚未返迴,沒有範老準備的這些東西,秦狄這邊不太好下手,於是兩人來到都護府的前堂暫作歇息。


    差不多一炷香後,範老迎著稀稀拉拉的小雨,帶著幾名錦衣衛驅趕著兩輛平板馬車來到後院。每一輛的車鬥內馱著四個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上方蓋著木蓋。


    “範統領,這就是陛下讓您準備的東西?”


    負責在這裏等待消息的張圖看到範老返迴,不可置信的看著車上的大木桶,這東西究竟是做什麽用的,他一清二楚。


    範老並未直接作答,反問道:“陛下到了嗎?”


    “到了有一會兒了,在前廳待茶,讓屬下在這裏候著範統領。”


    得到張圖的迴答,範老點頭迴應,看向身後馬車上的木桶,沉聲道:“安排人卸車吧,叮囑他們小心點,別弄一身。”


    張圖麵露難色,開口道:“統領,這就沒必要卸車了吧,屬下覺得可以裝入小桶裏,應該用不了多少。”


    “自己看著安排吧!”


    範老丟下一句話後,前往前廳麵聖。他離開後,張圖無奈的搖搖頭,指揮著幾名屬下開始搬運。


    “陛下,一切都已準備就緒。若您沒有交代,老奴這就下去審問了。”


    “速度還挺快,朕去看看熱鬧。”


    秦狄這邊起身,旁邊的上官雲錦也隨即站了起來。範老見狀,繼續說道:“陛下,您還是與娘娘在這裏靜候佳音吧,這種事情讓老奴去做便好。”


    “本宮倒是很好奇,究竟用什麽辦法審訊他們,開開眼界也不錯,或許以後用得上。”


    秦狄麵露笑意的望著上官雲錦,抬起的手在她雙臂輕輕拍了拍:“哈哈哈,好奇害死貓。朕勸你別去,可能會作嘔。外麵要下雨了,看看雨景聽聽雨滴落下的聲音其實也不錯。”


    “這若是皇帝的旨意,本宮遵旨就是。”


    “並非旨意,而是勸解。”


    “那本宮倒要看看,有什麽手段可以令我難以接受,千刀萬剮在我眼中都算不得什麽。”


    看她這般執著,秦狄挑了挑眉,笑道:“既然好奇就去看看吧。”


    三人並未前往地牢,那些被羈押迴來的人犯被單獨關押在一個院子裏,幾十名錦衣衛手持利刃,守在這裏。


    秦狄屹立在台階之上,範老的示意下,錦衣衛搬來把椅子,放在門口。屋簷遮擋著沙沙小雨,秦狄落座,雙眸看向院子裏的二十七名歹人。


    “砍下呂施張兩指的人可在其中?”


    秦狄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語氣很是冰冷。


    “帶出來。”


    範老低唿一聲,錦衣衛上前,從人犯中揪出一人,押到台階之下,朝著他的後膝蓋猛的一踹,此人並未跪倒在地,依舊直挺挺的站立原地。


    其中一名錦衣衛見狀,怒喝道:“大膽賊人,皇帝駕前,豈容得你猖狂。”


    話音落下,兩人再次朝著那人的後膝蓋踹了過去。這次的力度顯然比剛才那一腳重了很多,那人雙膝跪倒在地,膝蓋狠狠砸在石板上,發出噗通一聲。


    “有點骨氣啊!”


    秦狄打量著此人,年紀四十多歲的模樣,不算高,也不胖,屬於那種扔在大街上都不會引起他人多看一眼的類型,外形極其普通。


    “呸,狗皇帝,要殺要剮趕緊動手,休想從爺爺嘴裏問出一個字。”


    冷眼看著秦狄,即便被錦衣衛強行按倒在地,臉上和眼神中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問你?嗬嗬,你想多了,朕沒那麽大的興致。你砍下了呂大人的兩根手指,朕隻是單純的報仇而已。”


    他微微揚起嘴角,眼眸中閃露兇狠,輕語道:“取一柄鐵錘來,將他十指慢慢砸碎,朕要的是骨肉皆碎。朕倒要看看,你的十指今後如何握刀。”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深吸口氣。十指連心,這樣的折磨,比死都難受。


    錦衣衛很快找來一柄鐵錘,錘頭大小與拳頭差不多,若想折磨人,這樣大小的鐵錘無疑是首選。


    有人將他按倒在地,有人拽著他的雙手,強行將緊握的拳頭掰開。錦衣衛半蹲在男人身旁,手中鐵錘高高舉起,朝著他的手背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瞪大眼睛,怒視著秦狄:“狗皇帝,有本事你就一刀殺了爺爺。”


    秦狄卻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地說道:“砸偏了吧。”


    鐵錘再次落下,這次精準無誤的砸在男人的食指上,男人發出一聲慘叫,響徹整個院子。


    接下來,每一次鐵錘的落下,都會伴隨著男人的慘唿聲。


    十指骨節全部砸碎後,男人的手已經再也無法握成拳頭。腦門青筋凸起,額頭上那豆大的東西不知道是雨滴還是汗滴。


    秦狄淡然自若的看著他雙手間滲出的鮮血,不緊不慢的說道:“繼續砸,朕說過,要將他的十指骨肉,砸的粉粉碎。”


    鐵錘不斷落下,男人的慘叫聲越來越難聽,聲音也越來越小。眼眸中閃露血色,後槽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滿臉的猙獰,似乎是想將秦狄活吞了一樣。


    秦狄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待到男人的十指都被砸成肉泥,他也昏死了過去。


    這一幕被那些歹人看的清清楚楚,漢帝的殘暴,令他們內心升起一股恐懼。


    秦狄嘴角泛起冷笑,吩咐道:“範天雷,朕讓你準備的東西呢,將他潑醒。”


    範老聞言,揮了揮手,幾名錦衣衛抬著一個兩個木桶走了進來。


    木桶裏麵隱約可以看到有東西在晃動,那些歹人看到這一幕心中甚至還有些嘲笑,區區一桶水還需要另個人抬。


    可是當錦衣衛從他們旁邊經過時,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鼻而來。眾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看向錦衣衛抬著的木桶,終於知道裏麵裝的是何物了。


    “那是什麽東西?”


    難聞的味道隨風飄了過來,站立在秦狄身旁的上官雲錦柳眉挑起。


    “沒什麽,糞水而已。”


    秦狄一邊迴答著上官雲錦的詢問,不緊不慢的拿起錦衣衛送到麵前的手帕香巾,順勢遞給上官雲錦。


    “此等陰損之法,虧你想出來。”


    接過手帕的上官雲錦白了他一眼,輕輕遮住口鼻。


    錦衣衛強忍著桶內散發的惡臭,接過旁人遞來的水瓢,由桶內舀起糞水,朝著昏迷男人的臉潑了過去。


    這東西裝在桶內,味道還沒有那麽大。被錦衣衛這麽一潑,味道瞬間擴散。見昏迷中的男人竟然毫無反應,錦衣衛毫不猶豫的舀起了第二瓢。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精準了許多,瓢裏的糞水不偏不移正中他的口鼻。


    在眾人的注視中,男人被糞水潑醒,強烈的惡臭刺激著他的鼻腔,他睜開雙眼,茫然地看著周圍。


    剛剛從昏迷中蘇醒的人是沒有任何知覺的,直到幾秒之後,男人覺得口中有些苦澀腥臭,嘴角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往外流,下意識的吐了出來。


    嘴裏吐出的東西黃不拉幾,來不及思考這是什麽東西,鼻孔湧來一股惡臭,緊接著胃裏傳來翻湧的感覺。


    “你...你對爺爺做了什麽!啊...”


    迴過神的男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十指剛剛所經曆的一切,本想揮舞著雙手反抗,剛一動,劇痛直入心肺。


    “手,我的手,狗皇帝,你的天下遲早要亡。暴君,狗皇帝,用此等卑劣手段,人人得而誅之!”


    他在下麵罵的倒是挺過癮,絲毫沒注意到麵前的兩個木桶,秦狄就這麽麵無表情的靜靜望著他。


    “果然是一張臭嘴,堵住他的嘴。”


    上官雲錦麵露不悅,自己的男人自己罵可以。別人,不配!


    錦衣衛聞言,自然知道上官娘娘話中的意思。一人來到他身後,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男人在拉力的作用下,仰麵朝天,口中依舊大罵不止。


    “狗皇帝,有種就一刀殺了爺爺,爺爺不怕死。”


    他的咒罵聲結束,另一名錦衣衛手中的糞瓢已經抬起,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不等他反應,錦衣衛的手在他的下巴上輕輕一按,隻聽嘎嘣一聲,下巴脫臼。嘴巴被迫大大的張開,麵部肌肉以及咬肌等部位始緊繃著。


    支支吾吾的聲音從他的嘴裏發出,至於究竟說了些什麽,誰也沒有聽清楚。雙眼瞪得渾圓,眼白充血,眼球像是要蹦出來一樣。


    惡臭再次撲鼻,眼睜睜的看著瓢裏的液體迎麵撲來,終於知道這是何物,這一刻死的心都有了。用力搖晃的腦袋被錦衣衛死死按住,錦衣衛將滿滿一瓢糞水灌進男人的口中,他不停地掙紮著,可惜隻是徒勞的掙紮而已。


    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聳動,糞水沿著喉嚨被他吞咽下去,時不時的還會冒個泡,配合著流落下來的淫穢之物,有種泉眼噴水的即視感。


    兩瓢,整整兩瓢,至於他喝下去多少,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男人的臉上、衣服上沾滿了汙穢物,模樣狼狽至極。


    錦衣衛放開他,男人一頭栽倒在地,嘴裏不斷的嘔吐著。


    秦狄冷漠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同情。


    看到這一幕的上官雲錦實在是無法忍受,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急忙轉過身去,試圖用內力壓製這種感覺,不知何故還是放棄了,口中忍不住發出幹嘔之聲。


    秦狄見狀,急忙起身,在她後背輕輕拍了幾下。眼睛在她精致的臉頰掃過,關切的說道:“早就說不讓你來,非要逞強,看看你,臉都白了,快迴屋內歇息。”


    上官雲錦並沒有迴應秦狄,玉手緊緊捂住嘴巴,口中發出幾聲幹嘔後,快步離去。


    秦狄轉身,臉上柔情瞬間消失,冷峻的目光看向眾人。


    “朕知道你們都不怕死,朕也沒打算饒你們性命。朕什麽都不問,你們也可以什麽都不說,但朕仁慈,可以讓你們多活幾日。表現好,朕可以給你們個痛快。”


    “將他帶下去,關入水牢。”秦狄說完,再次坐在椅子上。


    錦衣衛托拽著地上的男人剛要離去,隻聽皇帝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他的一日三餐,不能讓人家餓著肚子呀,活活餓死的感覺,不好受!”


    他的話說完,剩餘的二十幾人的臉上,全都閃露出驚恐。言外之意,那些淫穢糞水就是他的飯。真是這樣的話,倒不如活活餓死。


    錦衣衛將那人拖走,秦狄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不緊不慢的說道:“按照年齡來吧,長著為先,讓他們都感受一下十指粉碎的快感,順便再讓他們吃飽喝足。”


    “秦狄,你堂堂一國之君,竟會使用此等不恥卑劣的手段,人神共憤,你不得好死。”


    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老者被錦衣衛拽了出來,見他辱罵皇帝,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大手印瞬間出現在他的老臉上。


    “老東西,廢話不少,先堵住你的嘴。”


    不用皇帝吩咐,錦衣衛已經動了起來,這次倒沒有那麽麻煩,直接在他的下巴一按,脫臼後強行將他的頭按下,浸入裝滿糞水的桶內。


    另外兩人也沒閑著,將他的一條胳膊拽出,直接給他來了個脫臼,隨後按在地上,掄起小鐵錘朝著他幹枯的手指砸了下去。


    支支吾吾的沉悶聲從桶內傳來,卻無人理會。鐵錘一下一下的落下,鮮紅的血跡沾滿他的整個手掌。


    一桶糞水用完,錦衣衛將老人提出,隨意扔在一旁。老人臉色慘白,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嘴裏不斷吐出穢物。


    秦狄麵無表情地看著剩下的人,冷酷地說道:“下一個。”話音未落,又有一名中年人被拖了出來。


    場麵慘不忍睹,慘叫聲此起彼伏。然而,秦狄不為所動,他已經發現那些人中,已經開始有人變得慌亂。越是這樣,更加堅定了他決心讓這些人嚐到痛苦的滋味,越是這樣,就應該找幾個硬骨頭來折磨,加強他們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陛下,老奴覺得娘娘似乎是身體不適,要不要請禦醫來診治一番。”


    第三個人剛剛被選出來,範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什麽意思?”


    麵對秦狄的詢問,範老也不敢肯定,稍作思索開口道:“陛下,以娘娘的修為,若是感覺這一幕惡心。其實可以用內力調息,不至於發出幹嘔之聲。方才老奴無意中觀察到,娘娘的作嘔似乎是正常的反應。”


    “這有什麽不對嗎?朕現在都想幹嘔。”


    範老見皇帝依舊不明白,繼續措辭道:“陛下,老奴多言。娘娘剛剛作嘔之時,明明可以用內力壓製,但是娘娘卻沒有這麽做,會不會是娘娘有喜了呢?”


    “臥槽!”


    秦狄猛然醒悟,哪還有心情看他們如何對待這些歹人。留下一句國粹後,大步流星的離開,去尋找上官雲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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