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間又過去了半個月,這一日,秦狄前往京都城外的皇家獵場,當初試驗爆裂雷威力的時候,便是在此處。


    今日來這裏,並非狩獵,也並非是試驗什麽新型武器裝備,而是跟隨秋炎前來訓練團團。


    自從返迴京都後,秋炎的主要任務就是照看孩子,訓練團團。


    宮內地勢平緩,唯一的山還在禦花園內,且山勢平緩,對團團而言如履平地。無奈之下,隻能將它帶到皇家獵場。不得不說,這裏訓練團團,確實是個好地方。


    獵場內不僅有陡峭的山,還有許多野獸,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團團的目標。作為它的母親,雄風更是親自言傳身教,帶著團團東奔西跑。


    秦狄與秋炎悠閑的坐在樹蔭下,微風輕撫,品著香茶,倒更像是來此地遊玩。


    “啟奏陛下,張琛張丞相自梁都抵達,在外麵候著。”


    張圖快步而來,將張琛抵達的消息報了上來。


    張琛今日抵達京都的消息,秦狄早已經得知。張琛返京本就是個秘密,朝中知道的人沒幾個。今日到皇家獵場,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單獨召見他。


    轉頭看去,百丈之外,隱約可以看到張琛的身影站立在烈日下。


    “帶他過來。”


    秦狄口中低語一聲,張圖前去傳旨。


    不多時,兩人再次來到皇帝近前,張琛雙膝跪倒在地,大禮參拜。


    “臣張琛,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陛下。”


    張琛起身後,再次跪倒。


    “臣張琛,給劉娘娘請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丞相免禮。”


    “謝娘娘。”


    後宮諸多娘娘中,張琛與秋炎最為熟路,當初秦狄準備征討越國,便是秋炎陪著他自京都南下,繞道蜀州,最終成功潛入越國。那時的張琛剛剛投效漢室,並未做出過什麽顯赫功績。再加上秋炎還有一重身份,便是蜀州世子。毫不誇張的說,後宮內唯有她算是真正的文武雙全,且身份自幼顯赫。


    自幼就被蜀州王劉毅當作世子培養,武力雖不及上官雲錦,但她在蜀州多年,曾多次親赴邊境,驅趕來犯之敵,也算彌補了其中不足。文采雖不是很出眾,但偌大的後宮,能與之相提並論的也隻有柳如月一人。若是說起身份,即便是帝後蘇雨晴,也無法與她相提並論。


    蘇雨晴在成為帝後前,蘇文柏隻是一個四品官。放在其他州府,可能會覺得四品京官很了不起,但是在京都這地方,四品官多如牛毛。即便京都的一品大員,也無法與一位藩王相比,人家手中可是握有兵權的實際地方領導人。


    雖說秋炎有這些優勢,但是她在後宮卻極其低調,尤其是誕下皇子灝景之後,處處謙讓眾人。並非是她懼怕眾人,而是她的身後還有一位高人指點,那便是劉毅。


    當初六位藩王中,最年長的便是劉毅。縱橫沙場多年,後又執掌蜀州二十多年,權力之間的爭鬥,早被他琢磨的清清楚楚。如果秋炎真的是個男兒身,恐怕他也會和其他藩王一樣,自立為王。


    萬幸,秋炎是個女兒身,這才讓他選擇了另一條道路,也算是全身而退。當初交出蜀州封地,為女兒換取了一個皇家身份。


    對劉毅而言,那就是一場豪賭。賭注便是秋炎能夠為皇室誕下一位皇子。


    果然,隨著灝景的出生,劉毅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下來。


    不是太子不要緊,也不必爭搶,隻要劉家血脈得以延續,灝景能夠平安長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嘍。


    “一路舟車勞頓,累壞了吧!”秦狄側目,望著滿頭大汗的張琛,輕輕擺手,對秋炎道:“賜茶。”


    “職責所在,不敢言辛苦。謝陛下賜茶,謝娘娘。”


    張琛也不客氣,接過茶碗,咕咚咕咚幾口,一飲而盡,口中長舒口氣,抬手用袖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一路上可有什麽所見所聞?說來聽聽,坐,坐下說。”


    秦狄隨手扔過一個蒲團,張琛雙手接下,謝恩後,顫顫巍巍的坐在蒲團上。


    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看出他的雙腿還在忍不住的輕輕顫抖。


    一個月的時間,奔襲好幾千裏,緊趕慢趕,總算在皇帝的規定時間內抵達。


    他是個文官,又一把年紀,自然無法與軍中兵士相比。當年跟隨皇帝征討越國時,幾日的快馬馳騁,大腿內側是一塊好肉都沒留下。


    這次的奔波顯然比上次的路途更遙遠,好在他有了先見之明,做了些防護。大腿雖然沒受傷,一路快馬馳騁所帶來的顛簸,已經快讓他的骨頭散架了。


    麵對皇帝的詢問,張琛猶豫了一下,他並不確定皇帝是不是知道公孫娘娘的傳信。


    “陛下,臣這一路北上,各州府修整的管道已經接近尾聲,道路平坦,簡直就是如履平地。”


    衡量再三,張琛還是選擇先說這件事,畢竟修繕官道的事情是由他主持負責。


    秦狄:“嗯,官道一事,朕陸續收到了各州府的折子。大部分的官道逐步完善,進入到最後的修整階段。舉全國之力耗時兩年,終於打通各州府之間的官道連接,此事你功不可沒啊!”


    張琛:“臣隻是奉旨行事,此乃天子之德。若非陛下深謀遠慮,隻怕各州府的官道依舊還是泥濘不堪。陛下遠見,亙古未見,臣雖生逢亂世,卻得遇明主,乃臣之幸甚。”


    秦狄:“官道一事,你還要繼續費心,後續的嚴守定要嚴格把關,若有人膽敢以次充好,糊弄於朕,就用他的屍骨填充官道下基石的縫隙。”


    張琛:“陛下放心,臣早已派出官員,暗中巡視各州府所修整的官道,若真有人膽敢從中牟利,敷衍了事,臣必定嚴懲。”


    張琛暗暗吸了口氣,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官道修繕之初,便派出人暗中巡查。確實有人以次充好,想要糊弄敷衍了事,從中牟利。萬幸被派去巡查的人發現及時,已經被他嚴懲。這等小事,他有權自行處置,沒有必要上奏皇帝。


    堂堂一國之君,如果每天麵對的都是這些小事,那就真的要活活累死了。


    作為皇帝,說白了,隻是朝中百官的領航員,負責宏觀上的方向指引,具體的事情由下麵的官員去操作,落實。若事事皇帝親為,要那麽多官員又有什麽用。


    “沿途可還有其他見聞嗎?”


    皇帝的詢問再一次傳來,張琛深知,這次的詢問,可能就另有所指了。


    “陛下,臣在返京的路上,確實遇到了一件可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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