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剛返迴到梁都,時芮一家被暫時安頓在一起。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家三口少有的獨處機會。


    “娘親,陛下會不會將我們忘記了,為何還沒有人給我們送來晚膳,您餓了吧,不然芮兒去催一下?”


    韓霆將他們安頓在這裏就離開了,除了幾名服侍他們的宮女,好幾個時辰也未曾有人前來探望。


    “此為皇宮,並非神女寨,規矩繁多,你初來乍到,若無陛下召見,不可胡亂走動。出現在這裏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有權勢。你要切記今日看到的帝後,她便是後宮之主,萬不可與她為敵。”


    “女兒記下了,帝後看起來人似乎很和善。而且皇宮好大呀,比神女寨還大。”


    “你看到的隻是皇宮的一部分,當年我與你父親,便是在這座島上被囚禁多年。”


    “什麽!就…就是這裏嗎?”


    時芮的話裏充滿了震驚,她知道神婆與褚師策被沙哲囚禁多年,卻沒想到這便是當初囚禁雙親的地方。


    “這些陳年舊事,你提它做什麽。芮兒不必擔心,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今我與你娘親能夠見到你長大成人,那些往事已不值一提。”


    褚師策稍有埋怨的看向神婆,對於這個女兒他極為寵溺,卻從未流露。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時芮不要去了解,更不要去經曆人世間的不公與黑暗。


    神婆閔柔則有她的考量,既然成為了皇妃,今後的路就不會平坦。後宮目前沒有爭鬥,並不代表著那些漢人可以接受時芮這個異族皇妃,這是閔柔內心深處最大的擔憂。


    “迴稟娘娘,柴公公與春桃來了。”


    有婢女緩步來到屋內,將兩人前來的消息轉告給時芮。


    “柴公公是誰,我不認識呀?春桃我也不認識?”


    時芮看向閔柔,眼眸間有些迷茫,對她來說這是完全陌生的兩個名字。


    閔柔和褚師策聞言,急忙起身站立,隻聽閔柔低語道:“柴公公是皇帝的隨侍太監,宮內的大總管。春桃姑娘則是帝後身邊的婢女,自幼陪伴帝後長大,這兩人都不可請示,快出門迎接。”


    閔柔說的沒錯,這兩個人雖說是奴仆,其身份地位,令很多人忌憚,無論是宮內還是朝中大臣,想巴結他們的人比比皆是。其中的利害關係,時芮不懂,閔柔卻清楚的很。


    在閔柔的示意下,時芮也不好再繼續追問,起身朝外麵走去。


    “柴公公,春桃姑娘,兩位貴足踏賤地,令老身惶恐,有失遠迎,還望公公多多海涵。”


    三人走到院中時,柴木與春桃已經走了進來。見時芮並未開口,閔柔則快步上前,與兩人寒暄。


    不得不說,閔柔不僅年紀大,閱曆也要比時芮豐富許多,很顯然她已經掌握了漢人溝通的精髓。其實以前的閔柔並不這樣,為了給女兒鋪路,她不得不放低身段。


    “神婆大人言中了,想必這位便是來自南疆的芮娘娘吧。”


    “小女時芮,得陛下皇恩沐浴,成為皇家一員。今後在宮內,還要仰仗柴公公與春桃姑娘多多照應。”


    神婆的這番謙虛態度,在無形中將兩人駕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奴才,時芮身為皇妃,也是主子。


    好話誰都願意聽,即便是柴木也不例外。正所謂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柴木上前兩步,躬身一拜道:“奴才柴木,給娘娘請安。”


    身後的春桃跟隨在柴木身後,微微欠身:“春桃見過娘娘。”


    “兩位快快免禮,時芮初入後宮,什麽都不懂,望公公與春桃姑娘今後多多指點。”


    麵子,誰都喜歡,吉祥話,誰都願意聽。見時芮如此謙遜,沒有一點架子,春桃麵帶笑意的上前,再次欠身失禮後說道:“娘娘,您在我們這些奴仆和朝中官員麵前,萬不可以名諱自稱,這樣會有損您的威儀,娘娘應以本宮為稱。”


    “多謝春桃姑娘的提醒,本宮記下了。”


    “柴公公,你還不快快傳陛下口諭,陛下與帝後可還在等候呢。”


    “呦,瞧咱家這腦子,見到娘娘一時欣喜,竟忘記了正事,當真是該打。娘娘,咱家此刻前來,是奉了陛下口諭,請娘娘前去參加家宴。”


    “家宴?”


    “娘娘,就是請您去用膳,與後宮的各位主子們見一見,借此機會熟絡熟絡。”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走吧。”


    “且慢,兩位稍候片刻,容娘娘稍作收拾,去去就來。”


    閔柔得知皇帝召見女兒去參加家宴,深知這種場合的重要性,皇家禮儀本就繁多,萬不可露怯。


    “神婆大人,今日傍晚時分,帝後專門去製衣司為娘娘挑選了一身宮裝,讓奴婢一並送了過來,就由奴婢為娘娘更衣吧。”


    聽到帝後竟然給自己送來了衣服,時芮麵露吃驚。別說她,就連神婆閔柔都有些意外。


    “老身代娘娘多謝帝後恩寵,那就有勞春桃姑娘了。”


    率先迴過神的閔柔代替時芮致謝,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時芮返迴屋內梳妝打扮。


    大殿內,秦狄居中而坐,此刻在她身旁圍坐著的並非是哪一位愛妃,而是一群孩子。一個比一個機靈,一個比一個可愛。有人吱吱笑著,有人哇哇哭著,整個大殿內充斥的都是一群嬰兒的聲音。這樣的噪音傳到秦狄耳中,卻是另一種美妙音符。


    尤其是澤詩,不知何時,她對秦狄的陌生感消失,時不時甕聲甕氣的喊出一聲父皇,秦狄每一次都高聲迴應,開懷大笑。


    不知灝瀚是感應到了父子之情,還是單純的感覺好玩,猝不及防的在秦狄麵前大聲喊出了那句“父皇。”


    “哎!哈哈哈,臭小子終於舍得叫父皇了,再不叫朕就要打你屁股了。”


    秦狄大聲迴應著灝瀚的唿喊,大手一摟,將他攬入懷中,在白嫩的小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


    圍觀在外麵的眾女看到這一幕,臉上全都閃露著喜悅。一年多的相思暫且不提,僅是擔驚受怕就讓她們備受煎熬。而今看到皇帝完好無損的坐在麵前,普天之下,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陛下,時芮娘娘已到殿外。”


    就在秦狄與皇子皇女玩得不亦樂乎時,柴木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輕聲迴稟。


    “宣吧。”


    秦狄輕輕擺手示意,身後的婢女們當即上前,將各自宮中的小主抱到一旁,輕輕安撫。


    “宣,南疆神女,時芮娘娘進殿。”


    待到殿內稍微安靜一些後,柴木清了清嗓子,高喝一語。


    在春桃的帶領下,時芮身穿一件華麗宮裝,緩步進入大殿。時刻牢記著春桃的叮囑,頭微微低下。


    “臣妾時芮,參見皇帝陛下。”


    春桃止步後,跟隨在後麵的時芮也停了下來,當即跪倒在地,躬身一拜。


    “免禮平身。”


    “謝陛下。”


    謝恩後,時芮緩緩起身,這才慢慢抬頭,隻向上掃了一眼,隨即美眸低下。


    “借助今日家宴的機會,朕向你們介紹一下,時芮乃南疆神女,朕已下旨,冊封為貴妃,今後居於後宮。時芮,給帝後請安。”


    聽到皇帝的話,眾人並沒有多少意外。皇帝的旨意幾個月之前就到了朝廷,此事她們已經知道,隻是今日第一次見到時芮本人而已。


    “臣妾時芮,參見帝後,帝後萬福。”


    時芮再次跪倒在地,躬身一拜。


    “時芮妹妹生的果然漂亮,既已成為大漢貴妃,今後便是一家人,快快免禮。”


    “謝帝後。”


    時芮起身後,蘇雨晴這個後宮之主,將眾人一一引薦給她,眾人按照品秩見禮。


    家宴在歡快的氛圍中進行,至於何時結束,秦狄毫不知情。口幹舌燥的感覺迫使他緩緩睜開眼睛,此刻已是夜半三更。昏暗燭光透過幔帳映了進來,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身影趴在外麵的桌子上,看身影定是蘇雨晴無疑。


    “晴兒。”


    秦狄的低語聲從幔帳內傳出,外麵的女人猛然驚醒並快速做出了迴應。


    “陛下,您醒了。”蘇雨晴挑開幔帳,快步走了進來:“陛下是不是口渴了,春桃,快將醒酒湯端來。”


    “什麽時辰了?”


    在蘇雨晴的攙扶下,秦狄依靠在床榻上,輕聲詢問。


    “再有一個時辰天就差不多要亮了,陛下可以在歇息片刻。”


    “晴兒怎麽不睡。”


    “陛下昨夜喝了太多的酒,臣妾擔心陛下龍體難受,就在此守護。”


    “娘娘,醒酒湯來了。”


    幔帳外傳來春桃的聲音。


    蘇雨晴起身將醒酒湯端到皇帝麵前,柔聲道:“臣妾擔心陛下半夜醒來,就命人先備好了醒酒湯。”


    “嗬嗬,還是晴兒考慮的周到啊!”


    秦狄嘴角閃過笑意,直接端過她手中的碗,一飲而盡。一碗醒酒湯下肚,頓時感覺好受許多。


    “陛下是不是也餓了,臣妾還準備了些宵夜。”


    “晴兒秀色可餐,朕還真有些餓了。”


    秦狄的話中暗有所指,蘇雨晴見他嘴角泛起的壞笑,當即就明白了其中含義。


    “陛下昨夜喝了不少酒,今晚還是先好好歇息吧。”


    嘴裏的話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秦狄的臉,已經慢慢湊了到了麵前。


    感受到對方的鼻息後,秦狄大手一揮,直接將她拽上床榻。


    “陛下。”


    蘇雨晴款款深情的望著近在咫尺的臉頰,口中喃語。


    “朕現在就要吃了晴兒!”


    隨著嘴角泛起的壞笑,他的手輕輕拽開了她腰間的絲帶。


    白皙肌膚緩緩暴露而出,秦狄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


    事已至此,蘇雨晴也不再含蓄,望著朝思暮想的男人,紅唇湊到他的耳邊。


    “陛下勞累,讓臣妾服侍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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