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邁開大步,衝入屋內。止步於床前,看著麵前女人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臉色不再那麽蒼白,有了些許血色。


    “你是?”


    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上官雲錦,微微扭頭看向衝到麵前的男人,總覺得有些眼熟。


    親耳聽到上官雲錦的詢問,秦羽頓時鬆了口氣。腳下當即退後一步,一甩袖袍,躬身施禮。


    “臣弟秦羽,見過娘娘。”


    秦羽這個名字,她確實是第一次聽到。不過臣弟和娘娘兩個字,已經將他的身份清晰的表達出來。


    不用問,娘娘這個身份,一定是秦狄在暗中搗鬼。此時她也無心詢問這些,而是緩言道:“王爺無需多禮,我這是在哪裏?”


    “皇嫂放心,這裏是幽州平山大營,此地絕對安全。”


    剛剛還是娘娘,現在直接變成了皇嫂,上官雲錦也是很無奈。


    “平山?我怎麽會在這裏,是王爺救的我嗎?”


    “救皇嫂的人是高翔與周亮,昨日他們巡查之時,遇到了皇嫂被人追殺。”


    秦浩話音剛落,就見上官雲錦要掙紮的起身,表情也變得急迫起來。


    “皇嫂,你受了傷,還需靜養。追殺皇嫂的那三人已經被羈押在軍中。”


    見上官雲錦麵露異色,秦羽很是好奇,還以為她想要去報仇。


    掙紮了幾下,隻覺得渾身無力,隱約還有陣陣疼痛傳來。最後在兩個侍女的幫助下,她才緩緩坐起。


    “王爺,我需要傳信給昏...皇帝。”


    說話間,上官雲錦的手摸索片刻,觸碰到印信的那一刻,暗暗鬆了口氣。


    既然她已經知道了秦狄的真實身份,自然也知道這枚印信的重要性。若是丟了,那麻煩可就太大了。


    “皇嫂請講,臣弟親自派人前往京都麵聖。”


    憋足力氣,將皇帝的印信掏出,慢慢伸手遞出。


    “麻煩王爺將這枚印信送往京都,告訴他,荊州南宮世家與越國勾結,企圖聯合江湖人禍亂漢室江山。”


    “什麽?真是豈有此理!”


    聞聽此言,秦羽當時就怒氣衝天。


    他深知,江湖人來無影去無蹤,且三五人成群,與兩軍對壘不同。若用兵士對付江湖人,不僅耗時費力,難度也確實很大。


    “皇嫂不必著急,臣弟即刻書信一封,命人八百裏加急送入京都。”


    “等等,還有這枚印信。”


    見秦羽轉身便要離去,上官雲錦急忙提醒。


    “皇嫂,這不是皇兄留給您的定情信物嗎?難道皇嫂下退婚?這萬萬使不得啊!”


    秦羽的話,著實驚到了上官雲錦。可是不知為何,心中卻湧過一絲暖意。


    “他...是怎麽和你說的?”


    “沒怎麽說啊!上次京都叛亂,臣弟幸得皇嫂相助。不過那時尚不知皇嫂身份,事後臣弟曾詢問過皇兄。從皇兄口中臣弟才得知,原來恩人竟是皇嫂。”


    “那這枚印信我就先留在身邊吧,還有一事,希望王爺不要將我受傷的消息告訴陛下。”


    聞聽此言,秦羽麵露難色。


    “皇嫂,此事怕是無法隱瞞了,昨日皇嫂昏迷之時,已經有人將消息傳往了京都,現在隻怕人都快到了。”


    “也罷,那就順其自然吧!”


    “臣弟即刻命人將此消息送往京都,皇嫂好好修養,臣弟先行告退。”


    說完,秦羽離開。


    躺在床上的上官雲錦,看著手中印信,幽幽的歎出口氣。


    秦羽說的確實沒錯,上官雲錦受傷的消息,已經傳入京都。


    就在魏征要將此消息上稟皇帝時,他才知道,皇帝出宮了。


    尤其是從陳鬆口中得知,皇帝親率衛隊去攔截濱州騎兵時,氣的魏征原地直跺腳。


    堂堂的一國之君,行事卻如此魯莽輕率。率三千衛隊就敢去攔截兩萬騎兵,這種行徑在魏征看來,無疑就是以卵擊石。


    甚至不顧他人在場,當眾與陳鬆理論起來。


    “魏相,陛下此次出宮乃為絕密,你當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麵對喋喋不休的魏征,陳鬆直接拿出殺手鐧。


    還別說,這句話確實好使。


    話說到一半的魏征,硬生生的閉上了嘴。


    “陳相,你糊塗啊!明知陛下此舉,卻不阻攔,你這是將陛下置於險地。”


    對魏征的指責埋怨,陳鬆也很無奈。知道他也是為了朝廷,本意並不壞。


    “本相也是在天亮之前才接到的秘旨,那時陛下已經出城。”


    說完從袖筒裏掏出那份秘旨,遞給了魏征。


    看完上麵的內容後,魏征無奈的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魏征:“是本相誤會陳相了,多有得罪。”


    陳鬆:“魏相言重了,都是為了朝廷,本相理解。”


    “魏相還是先將手頭之事處理一下吧,據我所知,這位受傷的姑娘,與陛下的關係似乎不一般呐。”


    魏征:“唉,此人我見過一次,陛下曾親口對兩位王爺說過,她是皇妃。”


    “如今陛下出城,這可如何是好!”


    魏征一時間也犯了難,他雖貴為宰相,卻無權幹涉宮內之事,也就無權指使宮中禦醫。


    “她若真是皇妃,那就更不能耽誤了。如果真有什麽意外發生,你我二人也難逃幹係,魏相不妨去後宮請示帝後。”


    “陳相所言極是,本相這就去。”


    看著他著急忙慌的離開朝房,陳鬆的心裏總算鬆了口氣。


    “這老家夥,真是得理不饒人啊!”


    永壽宮內,穆靜雪與公孫藍瑤正在陪著蘇雨晴說話,有婢女從外麵緩步走了進來。春桃見狀,迎上前去,兩人低語一番。


    “娘娘,魏征丞相求見。”


    春桃如實將婢女的話轉呈給蘇雨晴。


    “魏征?他來做什麽?快請。”


    少頃,魏征在春桃的引領下,來到殿內。


    “臣魏征參見帝後,參見二位娘娘。”


    “魏丞相快快請起,丞相大人到此,可有何事?”


    “臣啟帝後,幽州八百裏加急。”


    魏征將信函掏出,雙手呈送。


    蘇雨晴:“既是幽州急函,為何不呈陛下禦覽,反倒送入後宮?”


    魏征:“陛下於昨晚便已離京出城,而事關皇家之事,臣不敢私自做主,特請帝後定奪。”


    蘇雨晴:“什麽?陛下又出宮了?”


    蘇雨晴柳眉微蹙,昨夜皇帝離開之時,也並未提及出宮之事。於穆靜雪對視一眼,她臉上也浮現出無奈表情。


    “春桃,呈上來。”


    春桃上前,將奏章捧在手中,轉呈帝後。


    “竟有此事!”


    隻聽蘇雨晴驚唿一聲,臉上的神色,當即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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