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皇帝允許,內史王大人上前一步,直言道:


    “此時剛剛入秋,是個狩獵的好時期。不如調配軍中兵士,進山打獵。”


    “京都百裏之外群山環繞,官道上更是常有野獸襲擊的事情發生,且野獸體型健碩。”


    “現在一斤兔肉便可換取兩斤口糧,若是每日獵得萬斤野獸,便可兌換至少兩萬斤的糧食。”


    “再退一步說,即便換不到糧食,這些野獸,也可用於改善軍中夥食,以達到自給自足的狀態。”


    王大人的話,令秦狄麵露喜色。


    “王大人此計甚妙,就算吃不完也無妨,可以將肉風幹做成肉幹。”


    “陛下英明。”


    “王愛卿為國效力,實屬難得,賞金百兩。”


    “謝陛下隆恩。”


    “這是愛卿應得,朕不怕你們說錯,就怕你們不說。今後有什麽想法建議,都可以直言不諱。隻要對我大漢有利,即便錯了,朕一律不會怪罪。”


    離開治粟府衙後,天色逐漸暗淡下來。


    再次來到蘇府時,範老已經命人將龍輦抬了過來。


    從府中出來,蘇雨晴一眼就看到了秦狄所乘坐的龍輦。


    與上次送葬時不同,這次的龍輦並非是人抬。


    龍輦前麵由六匹駿馬駕馭,車身鑲嵌有金銀玉器,寶石珍珠。車身還雕刻有龍鳳圖案,盡顯皇家的尊貴豪華氣派。


    兩人上車後,蘇雨晴略顯緊致。


    即便隻有兩人,她還是坐的筆直,一動不動。


    “怎麽?看你似乎很緊張的樣子?難道是不想隨朕入宮?”


    聽到秦狄的話,蘇雨晴搖搖頭,腦袋上的金釵晃動,發出一陣叮當聲。


    “迴陛下,臣妾隻是覺得頭重腳輕,害怕在陛下麵前出醜。還有就是這身鳳袍,穿著有些不習慣。”


    “說話這麽客氣?看來今日下午,有人來教你禮儀了?”


    “迴陛下,是的。”


    見她一副拘謹的樣子,秦狄忍不住笑了起來,直接伸手摟住蘇雨晴柳腰。


    “在朕麵前,還是做迴你自己吧,朕不介意。”


    “陛下,真的可以嗎?”


    蘇雨晴微微側頭,看向秦狄。


    “當然,你的威嚴要給朝臣看,你的溫柔要給百姓看,剩下的也就隻有你的任性,自然就要給朕看了。”


    “那我要是受了委屈,給誰看呢?”


    蘇雨晴一臉認真的盯著秦狄,卻見秦狄眼中閃過一抹深情。


    “普天之下,沒人會讓你受委屈。”


    兩人你情我儂之時,遠在郴州的鄭王府內,聚集著三十來人。


    一個五十多歲的魁梧男子,居中而坐。臉上橫肉堆積,絡腮胡須稍顯花白。粗眉大眼,眼眶有些凹陷。左臉上的一道疤痕,更是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意。


    他,便是郴州王,鄭源孝。


    手握三十萬雄兵,其轄下騎兵更是所向披靡,令人聞風喪膽。在大漢初期,更是為靖遠帝立下了不世之功。


    正是因為鄭源孝的封地在郴州,導致虎視眈眈的突厥,隻敢覬覦大漢疆土,卻不敢正麵交鋒。


    文臣武將坐於兩側,廳中歌姬扭動腰肢,眾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一曲結束,歌姬散坐於文臣武將中。


    “諸位大人,與本王共飲此杯。”


    鄭源孝端起麵前青銅爵,一飲而盡。


    “恭祝王爺萬壽無疆。”


    今日是鄭源孝五十五歲大壽,在做諸位,都是他的得力助手以及親信。


    “好酒,果然是好酒啊,哈哈哈。”


    鄭源孝將手裏青銅爵放在桌上,犀利的眼神在眾人臉上掃過。


    “諸位今日能來為本王賀壽,本王甚是欣喜。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堅持幾年,所以今日,大家定要不醉不歸。”


    “王爺身體健碩,臣等是望塵莫及啊。”


    “王爺一生戎馬天涯,正當壯年,末將等人還盼著王爺重返疆場呢!”


    “陳將軍說得對,王爺老當益壯。就算現在橫掃突厥,都不在話下。”


    聽著眾人的吹捧,鄭源孝抬手縷縷胡須,大笑道:


    “不行啦,到底還是老了,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王爺說的可是剛剛繼位的這位新君?臣有所耳聞,先帝屍骨未寒之際,這位新君就迫不及待的抄了太子府,而且光明正大的將太子妃帶入後宮,聽說還封為了嬪妃。”


    “現在就連我郴州百姓都知道,他是昏君。這樣的帝王,遲早要親手毀了大漢江山。”


    “王爺,這樣的昏君,我等不必繼續擁戴。隻要王爺一聲令下,末將願率五千騎兵,突襲京都,將這昏君廢了。”


    “何須五千,你也太高看他了,末將隻需三千騎兵,便可砍下昏君腦袋。”


    “各位將軍,我們都是大漢臣民,本王又是先帝敕封的藩王,萬不可起異心,此乃大逆不道的重罪啊!”


    鄭源孝嘴裏雖這樣說,眼眸中卻透露著不屑。


    最近三年內,突厥密使已不知來了多少次,邀其共同瓜分大漢疆土。


    雖說靖遠帝手中並無實權,但他的存在,對諸位藩王而言,多少還有些震懾。


    正是處於這一點,鄭源孝遲遲沒有應允。


    一是不想落得個不忠不義的名聲。二是他還拿不準其他藩王的態度。


    不久前靖遠帝駕崩,六位藩王無一人赴京奔喪的消息傳到他耳中。由此可以斷定,其他藩王與他一樣,早有異心。


    “王爺,當年您為大漢立下赫赫戰功,到頭來卻隻分封為王。靖遠帝擺明了就是害怕王爺功高震主,還美名其曰分封。”


    “沒錯,依下官看。靖遠帝就是擔心帝位不保,所以讓王爺常年駐守郴州。無旨意不得迴京,分明就是將王爺囚禁在郴州。”


    “對,這麽多年,王爺仁政愛民,卻不見靖遠帝有任何賞賜,反而我們每年還用供養著他皇家的吃穿用度。”


    “王爺,既然新帝是昏君,不如我們就反了他。”


    “諸位大人,大漢疆土有一半都是咱們王爺打下來的,憑什麽讓他秦家白得天下。我建議,反了他,擁戴王爺登基為帝。”


    “下官讚成。”


    “末將願為先鋒,替王爺拿下昏君人頭。”


    一時間,宴會大廳裏,變得極其喧鬧。


    郴州王鄭源孝居高而坐,一言不發,絡腮胡須下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來。


    “諸位,且聽我一言。”


    人群中,謀士張琛,緩緩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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