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深不理顧久誠,上大學時太年輕,兩人不論在成績還是技術上,誰也不服氣誰。顧久誠大周硯深幾個月,每次都會故意在年齡上占便宜,讓周硯深喊他哥。


    周硯深那時候還不知道顧久誠曾經有個妹妹的事,又不是個吃虧的主,笑言:“想讓我喊你哥?除非你有個妹妹嫁給我,這樣我就會心甘情願的喊你一聲哥。”


    當時顧久誠變了臉色,周硯深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顧久誠還有個夭折的妹妹。


    顧久誠看著不搭理他的周硯深,冷哼一聲:“要是結婚前,我知道葉笙是我妹妹,說什麽都不會讓我妹跟你接觸。”


    周硯深不在意:“這事你說了不算,我這麽優秀,不管怎樣,葉笙都會喜歡我的。”


    顧久誠嘖歎:“她是還不知道你就是一匹狼,腹黑狡詐著呢。”


    周硯深隨他怎麽說,畢竟這些年在技術上遙遙領先顧久誠,還是要用些小計謀的。點火炒菜。順便指揮著顧久誠:“趕緊剝蒜,好意思等著吃現成的啊。”


    顧久誠白他一眼,聽話的過去剝蒜切菜。


    葉笙邊陪著羅玉竹,邊時不時看看廚房,見周硯深和顧久誠配合挺好的做飯,兩個帥哥也都很養眼:“你以前就認識周硯深啊?”


    羅玉竹也看了眼廚房:“嗯,久誠上大學時候和周硯深一個係,才知道兩人是一個地方的,慢慢兩家人也有了來往,不過不是很熟悉。”


    因為顧正南複員後,一家人住在南二環,所以顧久誠和周硯深的初高中時代完全錯開了。


    葉笙還挺好奇:“他為什麽那麽早複員?不是做的很好,很有前途。”


    羅玉竹皺了皺眉頭:“以前,我以為他是因為照顧我,怕調到了京市工作繁忙顧不上我,現在才明白,他在石市才能更好的掌握我。才能更順利的和顧麗敏在一起。當年你外公他們都在京市,如果他去了京市,顧不上我,我可以迴你外公家啊。”


    “他複員不久後,你外公突發急病走了,你外婆原本身體也不好,沒過兩年也走了。”


    說著又難過起來,父母去世時,她都在渾渾噩噩中,根本不知道送一程,還是顧正南忙前忙後的料理了兩個老人的後事。


    羅玉竹原本還有兩個哥哥,隻是兩個哥哥早些年也都犧牲在邊境。


    葉笙有些心疼羅玉竹,握著她的手:“以後會好的,你還有顧久誠還有我,我們肯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羅玉竹眼睛一亮,扭頭看著葉笙:“音音,你願意認我了嗎?”


    葉笙點點頭:“隻是你給我點時間,好嗎?”


    突然之間,一聲媽媽她還是喊不出口,主要從來也沒喊過。


    羅玉竹連連點頭:“好好好,慢慢來,音音,隻要你不恨我,我就很高興的。”


    葉笙很認真的迴答:“我怎麽會恨你?如果不是顧正南,你肯定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媽媽。”


    羅玉竹紅著眼笑著,盯著葉笙的臉不舍得眨眼,總覺得這兩天的日子像是一場夢一樣。生怕醒來,又迴到混沌的世界裏。


    葉笙心裏卻在想著其他,看顧正南的樣子,也不像是為了羅玉竹能放棄前途的,其中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顧正南要是職位越高,那不是更能給顧麗敏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還有,他複員不久,羅父就突發急病走了,會不會也和顧正南有關係?想著忍不住一陣惡寒,如果真是這樣,那顧正南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魔鬼?


    ……


    周硯北過來時,飯菜剛上桌,一身戎裝襯的他越發的英挺冷硬,常年不苟言笑的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寒冰,連眼底都是冷漠嚴肅。


    對比起來,葉笙還是喜歡周硯深的性格,能陪她瘋都她笑。不過心裏卻好奇,如果讓周硯北喜歡一個人會不會發瘋?


    帶著敬畏的喊了一聲大哥,就趕緊跑著去幫忙拿碗筷。


    周硯深嫌棄的看了眼周硯北:“哥,你來我家,空著手就算了,還整這麽嚴肅,搞的跟領導視察工作一樣,累不累?輕鬆點。”


    周硯北沒理他,客氣的跟羅玉竹打了招唿。


    羅玉竹對周硯北沒什麽印象了,這會兒知道他是周硯深的哥哥,一副見到女兒婆家人的表情,客氣又熱情:“你是硯北啊,你們兄弟長的真像。你也在這邊當兵?”


    周硯北隻知道她是顧久誠的母親,對她突然的熱情還有些納悶,很禮貌的解釋:“沒有,我在往北五百公裏的野戰師。”


    羅玉竹連連點頭:“看你軍銜不低,可是年輕有為啊,你們兄弟兩人都很厲害呢。”


    周硯深怕大哥不適應羅玉竹的熱情,小聲解釋了一番。


    換做常人,肯定會一臉驚訝,畢竟抱錯孩子這事本來就挺少見。隻有周硯北聽完微微頷首:“伯母坐,先吃飯吧。”


    一點兒也不好奇是怎麽抱錯又是怎麽相認的。


    葉笙在一旁看著心裏感歎,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吧。


    吃飯時,因為有羅玉竹一直好奇的問周硯北的個人問題,工作環境,反而讓周硯北沒工夫跟周硯深說話。


    原本還打算他提醒周硯深,對付鄭鐸要小心,結果一頓飯吃完也沒機會開口,而且也因為顧久誠和羅玉竹在場,不方便開口。


    直到離開時,周硯深送他出家屬院,周硯北才開口:“鄭家本來就強大,京裏關係盤根錯節,加上老丈人那邊的關係,所以他才敢這麽囂張。這次來這邊,也不過是走一個過場,鄭鐸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迴京市。”


    周硯深不屑:“又不是他的本事,怕什麽?”


    周硯北皺眉:“你還是要小心,畢竟小人難防。你總不能希望你的事業就到這裏止步。”


    周硯深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很凝重的看著周硯北:“哥,你穿上這身衣服的意義是什麽?是為了內鬥升職?還是為了一腔熱血?”


    周硯北眉頭又皺緊:“這並不衝突,你的淩雲壯誌卻難免被世俗束縛,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周硯深嗤笑:“哥,你現在太小心了,我和你不一樣。你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我隻要青春壯誌,淩雲無悔。所以,你那一套不適合我。對了,哥,我想讓你幫個忙。”


    周硯北知道周硯深從來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一百多斤的體重就有一百多斤的反骨,越說他越會對著幹。索性不提剛才的話題:“你說?”


    “幫我查顧正南當年為什麽複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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