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麽迴事?”侍女煙竹看著從茶肆中衝出來的胡人,神情慌亂地問道。


    菲勻擔心事情不妙,怕這些拿著刀斧的胡人要謀害嘉秀,便展開雙臂在前頭護著,


    那領頭的胡人知道桃年一方人多勢眾,若是硬碰硬,自己也討不到便宜,便給一旁的斛律傾使了個顏色,讓斛律傾挾持了嘉秀作為人質,


    斛律傾也知曉其意,可是人非草木,斛律傾也不過是想要些銀子而已,不想傷害嘉秀,想起嘉秀前些日子對他的好來,有些於心不忍,


    那胡人看斛律傾遲遲不動手,眉峰緊鎖,怒目瞪著斛律傾,


    斛律傾知道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從袖口中掏出短刀,想要一把將一旁的嘉秀拉過來,挾持在懷中,


    好在桃年機警,識破了那胡人與斛律傾的謀算,先斛律傾一步,將嘉秀拉到了自己身邊,對嘉秀喊道,“公主當心!”


    嘉秀被桃年一把拉過、被菲勻與煙竹護著,隻以為是這茶肆的店家起了歹意,要謀害自己,可是一轉身,看著身後的斛律傾已經掏出了短刀對著自己,從茶肆中衝出來的胡人也與斛律傾站在了一處,嘉秀這次反應了過來,原來斛律傾與這些亡命之徒是一夥的,為的是將自己誘騙到這裏,好挾持自己,要挾家人。


    看著斛律傾手中的那把短刀, 嘉秀原本滿心歡喜的心都碎了。


    “想不到你竟然連同這夥歹徒要害我們家小姐,枉費我家小姐這樣待你,”菲勻怒斥斛律傾道。


    “不要說了。”嘉秀心灰意冷地說道,


    “廢話什麽!”領頭的胡人嗬斥道,“要麽乖乖地跟著大爺們走,讓你的家人交銀子來贖身,否則別怪大爺們不客氣,看你們身嬌肉貴的,隻怕經不起大爺們的磋磨!”


    “好大的口氣啊。”焦管事上前說道,


    “哼,”那胡人冷笑了一聲,對著葬春坡的對麵吹了聲口哨,又有七個埋伏在林子中的破落胡人衝了出來,斷了桃年一行人的後路。


    “想不到這夥亡命之徒是有備而來,焦管事,這該如何是好啊?”看著前後兩夥兇神惡煞的胡人,桃年臉色嚇得煞白問道,


    “姑娘不必擔心,隻交給焦某便是。”


    說著,焦管事給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個手下與焦管事得令,一同朝著身後的幾個胡人接連射出四五個暗鏢,射中了三個胡人的大腿、下腹與肩膀,


    那暗鏢上被淬滿了有毒的汁液,汁液隨著那傷口滲入了被射中胡人的肌理之中,讓幾個中鏢的胡人又痛又癢地大聲嚎叫了起來,


    另外的四個胡人聽著這幾個同伴淒厲的嚎叫聲,又看焦管事一行人武藝非凡,瞬間便沒了士氣。


    他們知道,自己三腳貓的功夫裝腔作勢地嚇唬人還行,可若是真打都起來,隻有挨打送命的份,這幾人自知實在不是焦管事的對手,為了這幾兩碎銀,不值得將命搭進去,便四散逃走,


    焦管事又對著斛律傾與為首的幾個胡人說道,“怎麽樣?幾位仁兄還想跟焦某比劃比劃嗎?”


    “哼,休得猖狂!”領頭的胡人說著,便拿著刀斧衝了上去,那胡人身材壯碩,而焦管事身材纖瘦,乍看之下,焦管事一定不是那胡人的對手,


    好在焦管事是晏康學宮出身的貧寒武人子弟,那胡人雖然驃勇,可隻有蠻力,看那胡人指著刀斧朝著自己的砍來,焦管事每每都靈巧地躲開,知道那胡人體力不支,焦管事一拳直擊那胡人的要害穴位,胡人瞬間變覺得痛徹心扉,四肢也沒了力氣,僵在了地上。


    “將他們拿下,綁送官府!”焦管事說著,吩咐手下們,手下們紛紛衝上前去,將幾個胡人三下五除二擒拿了起來,而斛律傾和另外兩個胡人趁著慌亂滾下了葬春坡,僥幸逃脫了。


    迴到小韻坊後,嘉秀對著雙鯉再三稱謝,可是心中失落得很,仿佛這幾日的歡愉都是假的,是被人故意設下的陷阱,自己深陷其中,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雙鯉勸她她也不聽,當真是沒臉見雙鯉,也心灰意冷極了。


    “哎,怨不得你,自古以來的癡男怨女大多逃不過一個情字的。”雙鯉安慰道。


    “今日多虧了嫂嫂,否則還不知道怎麽樣呢?若是我果真不幸被那惡徒擄去,我自己倒還好說,是我自作自受,可是祖父、祖母年邁多病,哪裏受得了這種驚嚇呢?都怪我不好。”


    “快休說這話,好在都過去了,也不怨你,自小就生在高強大院之內,與市井之徒接觸不多,一時不察也是難免,往後你若是不嫌棄,就多往我這小韻坊來,這樣的人見多了,這提防之心與識人之明自然會有了。”雙鯉說道。


    二人正說著,焦管事上前說道,“夫人,此次作案的胡人都已經被綁在院子裏了,一共是十三人,不知該如何處置?”


    “這些胡人都是些什麽來曆啊?”


    “小人聽說,這些人都是跟著西涼胡商的商隊到京城來的胡人,後來因為行事不端、嗜酒嗜賭如命,被胡商們從商隊中趕了出來,流落到了京城接頭,靠著安濟坊與協眾院的接濟過活,這些人平日裏時常與斛律傾一同出入酒肆、賭坊、娼館,後來被斛律傾慫恿,才做下了這不法之事。”


    “既然是西涼的胡人,就將他們移交到官府,讓京兆府來處置此事吧。”雙鯉說道。


    “嫂嫂且慢。”嘉秀聽著,連忙阻攔道。“請嫂嫂莫要將這些人移交到京兆府。”


    “這是為何?”


    “一旦移交到京兆府,那此事豈不是鬧得眾人皆知了?我也施舍其中,若是讓母親、祖父、祖母知道,隻怕要怪責於我,連我的名譽也要蕩然無存了。”嘉秀滿麵委屈地說道。


    “哎,你呀。”雙鯉說著,用食指重重地摁了一下嘉秀的頭,“也罷了,你說的也在理,如今嘉川王病著,陛下已然是心力交瘁,不該因為這樣的事再讓她擔憂傷神,莒王爺年邁,這樣的事也還是別讓他老人家知道了,就讓我來替你周全此事吧。”


    “嫂嫂打算怎麽做?”嘉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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