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皇宮,棲鳳閣。


    霜娥、靈笳與妙箜一同來探視禎嬪,將花膠羹呈給禎嬪的宮人之後,霜娥與靈笳又走上前去與禎嬪說話,看禎嬪還是那般臥在床上,隻是對著霜娥與靈笳淡淡地笑著,不曾說什麽,霜娥與靈笳也隻好替諸葛憶蓀囑咐了一番,走到一側,蓮汀於是前來相送。


    霜娥便將她們的來意說與蓮汀,蓮汀也憤恨有人存心要害禎嬪,連她也跟著受了許多委屈,於是連忙答應著,讓霜娥她們三人到小花廳坐著,留雁浦、彤魚與幾個醫女、醫婆在禎嬪床前伺候著。


    過了一會兒,蓮汀親自倒茶來,依次給霜娥、靈笳、妙箜三人斟滿,又在方桌的一角坐下,將禎嬪有孕以來所遇之事、所用之物,但凡是她知道的、仍舊記得的,無一不跟霜娥與靈笳說,妙箜也在後頭聽著,足足說了一個多時辰。


    霜娥、靈笳與妙箜聽著,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於是三人又悄悄的與蓮汀在棲鳳閣各處巡查,霜娥與靈笳在殿堂裏看擺件、各式用具,蓮汀與妙箜一同到了裏間,搜看禎嬪在孕中所用的衣物,搬箱倒櫃,仍舊沒有查出什麽不妥,蓮汀與妙箜還平白出了一身的汗。


    正當二人用手帕子擦拭額頭上的汗珠時,妙箜看著蓮汀的手帕有些髒了,於是說道,“姐姐的帕子舊了,不妨用我的吧。”


    蓮汀說道,“不妨事,這不是舊了,新送來的這一批帕子都是這般,用的便是暗色的絲線,看著發灰,並非沾染的,這帕子吸汗,還有一股香味,是極好的。”


    “這樣好的東西,姐姐是哪裏來的?”妙箜疑惑地問道。


    “司衣房早前送來的,怎麽?難道你們宮裏沒有嗎?”蓮汀看著帕子,也是滿臉疑惑地迴道。


    妙箜接過帕子,仔細打量了打量,說道,“我用的都是生絹,比這個粗一些,這樣細密柔軟的熟絹布,都是陛下賞賜給各宮娘娘的,咱們哪裏會有呢?可見禎嬪娘娘待你們姐妹是真的好,竟然把陛下賞賜的絹布送到司衣房去,讓司衣房做了手帕子給你們送來。”


    “這並非是我們娘娘賞的,我們娘娘哪裏有心思再這樣的芝麻小事上?是前些日子司衣房送來的,我還以為是因為到了這棲鳳閣,與往日用的不同,更要精細些,難道是隻有我們宮裏這般?鳴鸞閣與昭儀娘娘身邊的人不是這般嗎?”


    “盧昭儀宮中是什麽境況我倒不知,隻是我們鳴鸞閣的手帕都是個人單獨剪了緞子自己繡的,縱使夫人賞賜上好的綢緞料子,上頭的花樣也是咱們自己繡的,不曾有司衣房的女史做好了一並送來。”


    妙箜說著,接過那手帕子,細細地嗅著。


    而外頭的霜娥與靈笳聽見裏頭的動靜,也連忙走了進來,問是怎麽迴事,蓮汀一並說給二人聽,霜娥和靈笳也將各自的手帕拿出來給蓮汀看,蓮汀一看都是潞綢做的,霜娥的是一塊杏黃色的,靈笳的一塊丁香色的,不似蓮汀、雁浦、彤魚她們的,全都是秋香色的雲熟絹布做的。


    正當幾人說著,元淮也打發康祝來給禎嬪送來了一盒肉蓯蓉,是州郡上進獻的上乘貢物,對於產後補養身子是極好的,於是讓康祝給禎嬪送來。


    康祝知道禎嬪抱病,靜休在床,不敢打攪,隻悄悄的進來,沒想到走到門廳,就聽見蓮汀與霜娥幾人說話。


    “究竟會是誰有這樣的好心,將自己宮裏上好的絹布送到司衣房去,巴巴地做成了手帕子送到我們宮裏來?”


    “究竟是好心還是禍心,如今還不曾分曉,隻是這帕子的麵料,”霜娥說到,“是上乘的雲熟絹,裏頭還摻了一些冰蠶絲進去,若是做成裙子,夏日裏穿上身上,風一吹,最是涼爽的,這樣好的麵料,隻怕尋常嬪妃也難有。”


    康祝遠遠地聽著,口裏念道,“雲熟絹?有什麽稀罕的?這幾個小蹄子不做事,在這裏躲清閑,也看我不嚇他們一嚇。”


    康祝剛要破門進去,就聽到一個聲音說,


    “這味道乍一聞香得很,”妙箜仔細嗅著那帕子上的脂粉香味,“也不上頭,隻是仿佛有一股哪裏說不上的古怪,霜娥姐姐,你瞧瞧?”


    霜娥從妙箜手裏接過帕子,來迴瞧著,妙箜也趕緊轉身到一旁,將秦閑望交給她的那張藥材單子拿出來看一看,說不定有什麽能對得上,可是她對於醫藥之理甚是生疏,紙上談兵哪裏行得通呢?


    靈笳也走到霜娥的一側,橫豎看著帕子,說道,“這帕子怎的灰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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