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煜圖在班級裏向來脾氣幹脆霸道，被她吼一嗓子那幾個男生也不敢說什麽了。那個拿著手絹的男生衝著安煜圖笑了笑，轉頭就走了。
那個笑落在安煜圖眼裏有幾分溫暖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安煜圖看了一眼竟然癡了，直到身邊的錢翠翠拍了她一下，“喂，你怎麽發呆了？”
安煜圖這才驚覺自己有些心不在焉，麵對錢翠翠探尋的目光，她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是有點累了，也不知道學校怎麽想的，非要最熱這幾天來除草，我感覺都快要中暑了。”
錢翠翠的關注點順利轉移到了除草這件事上，“誰說不是呢，也沒幾天就開學了，到時候天氣涼快了再除草不行嘛，你看我手這兒，都磨出血了。”
她們班上這些女孩子都是家裏的寵兒，父母許多都是上山下鄉苦過來的，到了孩子這兒哪舍得讓他們幹這麽重的活計，錢翠翠手一全都是血泡。
“迴去用酒精棉球把針擦幹淨了挑開然後用紗布包上，過不了多久就能好。現在太熱別捂得太嚴實了，容易感染。”
安煜圖處理血泡得心應手，全因為自家親爹沒再婚之前不會給孩子買鞋，從來買的鞋都能硬的磨出血泡來，尤其是夏天的涼鞋。
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找親爹在家放的酒精還有紗布給自己處理血泡了。於鳳飛他們倆剛結婚那會兒也沒經驗，夏天照樣讓安煜圖穿著舊鞋去跑了一天。
等到晚上迴家，一脫下來發現滿腳底板都是血泡。安煜圖還記得，於鳳飛是含著眼淚給自己處理的血泡，第二天就給自己一口氣買了三雙鞋。
沒等安煜圖太多迴憶往事，團支書又招唿著大家趕緊動起來，早點把包幹區給處理好了他們也能早點休息。安煜圖也沒說什麽，接過工具就繼續幹起活來。
給他們除草的工具是跟校工們借的，粗重的鐮刀拿在手裏不是很方便，安煜圖被曬得頭昏腦漲，一個不小心鐮刀嗖的一下蹭過她的小腿，鮮血立馬流了出來。
“安煜圖受傷了！”錢翠翠一驚一乍的嚷了起來，旁邊立馬有人湊過來查看安煜圖的傷口，剛才招唿他們休息的那個男生聽見動靜跑了過來，立馬又拿出另外一塊手絹幫安煜圖止血。
見血流要被止住，那個男生又說道，“鐮刀有點髒，我陪你去校醫室消消毒吧。”
安煜圖忍著疼點了點頭，在那個男生的幫助下一瘸一拐的往校醫室那邊走去。勞動時間別的老師或許可以不上班，但是校醫必須得在。
看見安煜圖受傷，校醫輕車熟路的消毒包紮，還順便嘲笑了安煜圖一通，“你們現在的孩子就吃不得苦受不了傷，我們小時候還得半工半讀呢，哪有時間包紮傷口。”
安煜圖撇撇嘴，“所以那時候國民平均壽命不高嘛，我們現在搞經濟建設又要實現現代化，衛生條件也要實現現代化嘛！”
這些都是安煜圖從於村那兒聽到的內容，用來懟校醫有些大材小用，反正校醫翻了翻白眼，明顯是沒聽懂。
出了校醫室，那個男生還扶著安煜圖，安煜圖有些不好意思，“學長，我自己去能行。就是不好意思，把你的手絹給弄髒了。”
“沒關係，到時候洗洗了。那個，別老叫我學長，我叫顧西樓。”男生露出潔白的牙齒，衝安煜圖笑了笑。
安煜圖微微挑眉，“無言獨上西樓的那個西樓？”
“沒想到你還知道這首詞。”顧西樓有些意外，“我記得這是高中語文才會教的，語文老師還不一定會教。”
顧西樓是按下心裏話沒說，他覺得學校裏這種關於詩詞的氛圍並不好，尤其是安煜圖這麽個看著像玫瑰花一樣刺人的姑娘。
“我媽媽是語文老師，她很喜歡李煜，我小時候她教我背過。”安煜圖歪歪頭，“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他那首破陣子。”
安煜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我覺得這一句道盡他心中所有苦痛，每次讀出來都覺得痛心。”
“沒想到你對李煜還有這麽多研究？”顧西樓有些驚訝。
安煜圖搖搖頭，如實說道，“我就是喜歡背這首詞而已，我媽媽是真的喜歡。以前她在家的時候經常會讀這些，我就跟著記下來了。”
“現在老師們都不怎麽喜歡講這些，可能他們自己也理解不了吧。我就覺得可惜了，明明都是名垂千古的作品。”
雖然安煜圖算不上同道中人，但是難得有人能跟自己多說兩句，顧西樓還是說了起來，“咱們學校也算是燕北數得上的了，也沒有幾個老師能講這些。”
“雖說老師需要引導，但我覺得詩詞這些東西還是自己體味最重要。好了，我迴班級那邊了。”
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樓下，安煜圖沒讓顧西樓再送，而是自己堅持著往迴走。剛迴到班級那兒就見王小峰匆匆忙忙跑過來，“我剛才知道，你怎麽還劃傷自己了。”
“就是有點不小心，沒事兒我這都包紮好了。”安煜圖拍拍王小峰，“你們班不是在樓後除草嗎，你怎麽跑過來了？”
“嗐，我怕你中暑就把我媽熬得那個綠豆湯拿過來，結果一問你們班同學說是你去校醫室了，給我嚇了這一大跳！”
“沒事的，就是一點小傷口，都處理好了。”安煜圖看見王小峰滿頭大汗，想著給他擦擦汗，把顧西樓那個用來包紮的手絹收起來，把自己的手絹給拿了出來遞到王小峰手裏。
他們倆還在繼續說話，卻沒發現顧西樓站在另外一邊一直盯著這邊。安煜圖是難得能跟他聊上兩句宋詞的人，他忍不住多多關注了一下。
“幹嘛呢你！”周處昶也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拍了他一下，“我看各個班都差不多結束了，咱們是不是也收拾收拾撤了。”
顧西樓還有些恍惚，“那就撤了唄，我今天差不多陪了十個人去校醫室，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小心點。”他揚了揚下巴，“那個剛才也受傷了。”
周處昶迴頭看了一眼，“圖圖也受傷了？”
“你認識？”
“我們班主任的女兒，以前去他們家吃過飯聊過天。一個挺有意思的小姑娘，也是我們班主任教得好。”
周處昶看了顧西樓一眼，發現顧西樓的目光還落在安煜圖那邊，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小子不會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顧西樓推推他，“胡說什麽呢，我就是覺得這小姑娘對詩詞還有點理解，覺得很難得罷了。”
“於老師的家裏到處都擺著書，於老師的讀書筆記就有好多本。圖圖跟著於老師耳濡目染肯定就不差。行了別看了，趕緊迴去吧怪熱的。”
顧西樓應了一聲就走了，臨走前又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安煜圖，這才壓下心裏的奇怪——
“噗……”安煜圖噴了一地的綠豆湯，“你剛才說啥你再說一遍？”
這會兒同學們都三三兩兩的散了，王小峰覺得還是有點熱就說要坐一會兒再走，倆人就沒急著走。安煜圖剛喝了口綠豆湯就被王小峰說的話給驚著了。
王小峰有些無奈，“我說，我媽懷孕了！”
“我媽今年38了，丁姨我要是沒記錯過年就40歲了吧。以前不要，怎麽現在還懷孕了？”安煜圖被嚇得目瞪口呆，“這叫高齡產婦了吧！”
王小峰踢了一下旁邊的石頭，“以前說是我不讓要，她自己也不想要，現在覺得在家沒啥意思就幹脆生個孩子玩。我是真服了，她也不嫌累得慌。”
“那準生證能辦？”
“都辦迴來了，現在她都懷了快五個月了，但覺得這麽大年紀懷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就沒跟鄰居說，加上暑假這不是迴我姥姥家住了嘛。”
安煜圖點點頭，“我說的呢，我媽媽跟丁姨關係那麽好怎麽還能不知道。沒想到你都這麽大還能當哥哥，行行行，好好當哥哥哈！”
安煜圖忍不住想笑，王小峰捶了她一拳，“你就知道笑話我，我媽都跟我說好了，到時候生了孩子的尿布什麽的都讓我洗呢！”
安煜圖聞言忍不住憋笑，這個活計可不是好幹。剛出生的小孩排泄的頻率高，尿布換下來不洗味道也不好聞，就得勤洗，到時候王小峰可要辛苦了。
“你說說我馬上就要中考了，到時候我媽還讓我洗尿布，到時候生了孩子要是晚上哭怎麽辦？我不得給煩死？”
為此，安煜圖迴憶了一下她當姐姐的經過。安煜程小時候那會兒他們家隻有一間房的確是很煩，後來安煜程出生了之後她就有單獨房間了，好像影響也不大。
“反正咱們現在都是樓上樓下，你大不了去樓下沙發上睡，肯定影響不到你。”
安煜圖大喇喇的拍拍王小峰的肩膀，“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就不用擔心你當哥哥的事情了！還不如擔心擔心快開學了，你物理作業好像還沒寫完！”
“我打算抄你的。”
“我也沒寫……”
那個笑落在安煜圖眼裏有幾分溫暖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安煜圖看了一眼竟然癡了，直到身邊的錢翠翠拍了她一下，“喂，你怎麽發呆了？”
安煜圖這才驚覺自己有些心不在焉，麵對錢翠翠探尋的目光，她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是有點累了，也不知道學校怎麽想的，非要最熱這幾天來除草，我感覺都快要中暑了。”
錢翠翠的關注點順利轉移到了除草這件事上，“誰說不是呢，也沒幾天就開學了，到時候天氣涼快了再除草不行嘛，你看我手這兒，都磨出血了。”
她們班上這些女孩子都是家裏的寵兒，父母許多都是上山下鄉苦過來的，到了孩子這兒哪舍得讓他們幹這麽重的活計，錢翠翠手一全都是血泡。
“迴去用酒精棉球把針擦幹淨了挑開然後用紗布包上，過不了多久就能好。現在太熱別捂得太嚴實了，容易感染。”
安煜圖處理血泡得心應手，全因為自家親爹沒再婚之前不會給孩子買鞋，從來買的鞋都能硬的磨出血泡來，尤其是夏天的涼鞋。
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找親爹在家放的酒精還有紗布給自己處理血泡了。於鳳飛他們倆剛結婚那會兒也沒經驗，夏天照樣讓安煜圖穿著舊鞋去跑了一天。
等到晚上迴家，一脫下來發現滿腳底板都是血泡。安煜圖還記得，於鳳飛是含著眼淚給自己處理的血泡，第二天就給自己一口氣買了三雙鞋。
沒等安煜圖太多迴憶往事，團支書又招唿著大家趕緊動起來，早點把包幹區給處理好了他們也能早點休息。安煜圖也沒說什麽，接過工具就繼續幹起活來。
給他們除草的工具是跟校工們借的，粗重的鐮刀拿在手裏不是很方便，安煜圖被曬得頭昏腦漲，一個不小心鐮刀嗖的一下蹭過她的小腿，鮮血立馬流了出來。
“安煜圖受傷了！”錢翠翠一驚一乍的嚷了起來，旁邊立馬有人湊過來查看安煜圖的傷口，剛才招唿他們休息的那個男生聽見動靜跑了過來，立馬又拿出另外一塊手絹幫安煜圖止血。
見血流要被止住，那個男生又說道，“鐮刀有點髒，我陪你去校醫室消消毒吧。”
安煜圖忍著疼點了點頭，在那個男生的幫助下一瘸一拐的往校醫室那邊走去。勞動時間別的老師或許可以不上班，但是校醫必須得在。
看見安煜圖受傷，校醫輕車熟路的消毒包紮，還順便嘲笑了安煜圖一通，“你們現在的孩子就吃不得苦受不了傷，我們小時候還得半工半讀呢，哪有時間包紮傷口。”
安煜圖撇撇嘴，“所以那時候國民平均壽命不高嘛，我們現在搞經濟建設又要實現現代化，衛生條件也要實現現代化嘛！”
這些都是安煜圖從於村那兒聽到的內容，用來懟校醫有些大材小用，反正校醫翻了翻白眼，明顯是沒聽懂。
出了校醫室，那個男生還扶著安煜圖，安煜圖有些不好意思，“學長，我自己去能行。就是不好意思，把你的手絹給弄髒了。”
“沒關係，到時候洗洗了。那個，別老叫我學長，我叫顧西樓。”男生露出潔白的牙齒，衝安煜圖笑了笑。
安煜圖微微挑眉，“無言獨上西樓的那個西樓？”
“沒想到你還知道這首詞。”顧西樓有些意外，“我記得這是高中語文才會教的，語文老師還不一定會教。”
顧西樓是按下心裏話沒說，他覺得學校裏這種關於詩詞的氛圍並不好，尤其是安煜圖這麽個看著像玫瑰花一樣刺人的姑娘。
“我媽媽是語文老師，她很喜歡李煜，我小時候她教我背過。”安煜圖歪歪頭，“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他那首破陣子。”
安煜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我覺得這一句道盡他心中所有苦痛，每次讀出來都覺得痛心。”
“沒想到你對李煜還有這麽多研究？”顧西樓有些驚訝。
安煜圖搖搖頭，如實說道，“我就是喜歡背這首詞而已，我媽媽是真的喜歡。以前她在家的時候經常會讀這些，我就跟著記下來了。”
“現在老師們都不怎麽喜歡講這些，可能他們自己也理解不了吧。我就覺得可惜了，明明都是名垂千古的作品。”
雖然安煜圖算不上同道中人，但是難得有人能跟自己多說兩句，顧西樓還是說了起來，“咱們學校也算是燕北數得上的了，也沒有幾個老師能講這些。”
“雖說老師需要引導，但我覺得詩詞這些東西還是自己體味最重要。好了，我迴班級那邊了。”
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樓下，安煜圖沒讓顧西樓再送，而是自己堅持著往迴走。剛迴到班級那兒就見王小峰匆匆忙忙跑過來，“我剛才知道，你怎麽還劃傷自己了。”
“就是有點不小心，沒事兒我這都包紮好了。”安煜圖拍拍王小峰，“你們班不是在樓後除草嗎，你怎麽跑過來了？”
“嗐，我怕你中暑就把我媽熬得那個綠豆湯拿過來，結果一問你們班同學說是你去校醫室了，給我嚇了這一大跳！”
“沒事的，就是一點小傷口，都處理好了。”安煜圖看見王小峰滿頭大汗，想著給他擦擦汗，把顧西樓那個用來包紮的手絹收起來，把自己的手絹給拿了出來遞到王小峰手裏。
他們倆還在繼續說話，卻沒發現顧西樓站在另外一邊一直盯著這邊。安煜圖是難得能跟他聊上兩句宋詞的人，他忍不住多多關注了一下。
“幹嘛呢你！”周處昶也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拍了他一下，“我看各個班都差不多結束了，咱們是不是也收拾收拾撤了。”
顧西樓還有些恍惚，“那就撤了唄，我今天差不多陪了十個人去校醫室，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小心點。”他揚了揚下巴，“那個剛才也受傷了。”
周處昶迴頭看了一眼，“圖圖也受傷了？”
“你認識？”
“我們班主任的女兒，以前去他們家吃過飯聊過天。一個挺有意思的小姑娘，也是我們班主任教得好。”
周處昶看了顧西樓一眼，發現顧西樓的目光還落在安煜圖那邊，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小子不會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顧西樓推推他，“胡說什麽呢，我就是覺得這小姑娘對詩詞還有點理解，覺得很難得罷了。”
“於老師的家裏到處都擺著書，於老師的讀書筆記就有好多本。圖圖跟著於老師耳濡目染肯定就不差。行了別看了，趕緊迴去吧怪熱的。”
顧西樓應了一聲就走了，臨走前又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安煜圖，這才壓下心裏的奇怪——
“噗……”安煜圖噴了一地的綠豆湯，“你剛才說啥你再說一遍？”
這會兒同學們都三三兩兩的散了，王小峰覺得還是有點熱就說要坐一會兒再走，倆人就沒急著走。安煜圖剛喝了口綠豆湯就被王小峰說的話給驚著了。
王小峰有些無奈，“我說，我媽懷孕了！”
“我媽今年38了，丁姨我要是沒記錯過年就40歲了吧。以前不要，怎麽現在還懷孕了？”安煜圖被嚇得目瞪口呆，“這叫高齡產婦了吧！”
王小峰踢了一下旁邊的石頭，“以前說是我不讓要，她自己也不想要，現在覺得在家沒啥意思就幹脆生個孩子玩。我是真服了，她也不嫌累得慌。”
“那準生證能辦？”
“都辦迴來了，現在她都懷了快五個月了，但覺得這麽大年紀懷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就沒跟鄰居說，加上暑假這不是迴我姥姥家住了嘛。”
安煜圖點點頭，“我說的呢，我媽媽跟丁姨關係那麽好怎麽還能不知道。沒想到你都這麽大還能當哥哥，行行行，好好當哥哥哈！”
安煜圖忍不住想笑，王小峰捶了她一拳，“你就知道笑話我，我媽都跟我說好了，到時候生了孩子的尿布什麽的都讓我洗呢！”
安煜圖聞言忍不住憋笑，這個活計可不是好幹。剛出生的小孩排泄的頻率高，尿布換下來不洗味道也不好聞，就得勤洗，到時候王小峰可要辛苦了。
“你說說我馬上就要中考了，到時候我媽還讓我洗尿布，到時候生了孩子要是晚上哭怎麽辦？我不得給煩死？”
為此，安煜圖迴憶了一下她當姐姐的經過。安煜程小時候那會兒他們家隻有一間房的確是很煩，後來安煜程出生了之後她就有單獨房間了，好像影響也不大。
“反正咱們現在都是樓上樓下，你大不了去樓下沙發上睡，肯定影響不到你。”
安煜圖大喇喇的拍拍王小峰的肩膀，“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就不用擔心你當哥哥的事情了！還不如擔心擔心快開學了，你物理作業好像還沒寫完！”
“我打算抄你的。”
“我也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