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楚楓小友還是有人保護的啊。”


    “是老夫愚鈍了。”沫雨涵爺爺道。


    隻是聽聞此話,牛鼻子老道卻是眉頭微皺道,眼中寒意湧現:“喔?看來你曾試探過我那弟子,是否有人保護?”


    沫雨涵爺爺沒有迴答,隻是臉色不安更濃。


    而牛鼻子老道則是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


    “難怪敢肆無忌憚的算計我那弟子,原來再有打探。”


    轟——


    可忽然,沫雨涵爺爺出手了。


    滔天的氣焰自掌心噴湧而出,強大的力量所過之處萬物盡毀,漆黑一片,連空間都被短暫的焚滅消失。


    當滔天的氣焰消散。


    這空間世界,被一分為二。


    除了沫雨涵爺爺所站立的這一邊還存在以外,其對立麵皆是化作了虛無。


    哪怕遠處的天際,也是出現了無數裂痕,這個用至寶幻化的空間世界,本堅不可摧,可此時卻快支撐不住。


    此擊有多強?


    隻是這一擊,便足以徹底摧毀一座小型下界,片甲不留!!!


    自打牛鼻子報出身份,沫雨涵爺爺便意識到,今日之事無法善了,而對方實力深不可測,他隻能放手一搏。


    這是一招奇襲,且運用了至寶。


    所以此時沫雨涵爺爺,也是噗通一聲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仿佛現在的他,連動彈一下都很吃力。


    這,便是他為剛剛那一擊所付出的代價。


    但看著眼前萬物盡毀的場麵,感受著再無牛鼻子氣息的世界,他的臉上卻露出狂喜。


    “嗬嗬……”


    “無聲無息,潛入我這世界,還以為多麽了得,原來如此不堪一擊,紙老虎罷了。”


    “但他身上應該有不少寶物,否則不會使得我無法離開,隻是可惜,我那一擊,直接讓他飛灰湮滅,如若不然倒是能有另外收獲。”


    話到此處,沫雨涵爺爺搖了搖頭,是因沒得到牛鼻子老道的寶物而感到遺憾。


    “啊,怎麽自信啊你?”


    可忽然,一道聲音響起,虛無之中一道身影也是浮現,正是牛鼻子。


    牛鼻子老道依舊邋遢,可卻也是與先前,別無二樣。


    “你!!!”看到牛鼻子老道出現,沫雨涵爺爺的表情,就像是死了娘一樣。


    “還有什麽本事,使出來吧。”牛鼻子老道說道。


    本事?剛剛那一擊,就已是他最強的本事了。


    沫雨涵爺爺,已經說不出話。


    他不知牛鼻子老道,到底是躲過了他的一擊,還是抗下了他的一擊,但不論怎樣……


    他都意識到,此人之強,他不能敵。


    想到這裏,他施展全身力氣禦空而起,是想要逃脫。


    可他剛剛起身,其所在上空便有巨力落下,他的身姿也隨之墜落。


    轟——


    塵土飛揚,整個大地出現一座深坑,沫雨涵爺爺被壓在那深坑最底部。


    “叫你施展全力,可沒叫你逃啊。”


    “你若逃可就沒意思了。”牛鼻子老道禦空而來,居高臨下的望著沫雨涵爺爺,笑眯眯的說道。


    沫雨涵爺爺強撐著身體,將扭過頭來,隻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憤怒,而是滿臉祈求:“大人,一切都是我做的,與我兒子和我孫女無關。”


    原來,他自知今日難逃一劫,是不想連累他的的兒子與孫女。


    “喔?”


    牛鼻子老道微微一笑,隨後手腕一轉,這空間之內出現了一道門,正是貼滿符紙的門。


    原本在外麵的門,卻出現在了這空間之內。


    “空間逆轉?”


    沫雨涵爺爺滿眼震驚,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後,卻沒想到實力相差竟如此懸殊。


    嘭——


    就在此時,那符門打開,其兒子的棺材也是瞬間崩裂,一道宛如幹屍一般的身軀漂浮而出。


    最可怕的是,那幹屍竟還有唿吸。


    “大人,放過我兒子,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他是無辜的。”沫雨涵爺爺哀嚎祈求。


    “你這兒子,體內有魔氣,是修煉了魔功。”


    “不僅他死後,你用他人血脈為他續命,他生前也應該害了不少人。”


    “他…該死。”


    牛鼻子老道此話說完,手掌對著虛空輕輕一握,哢嚓一聲脆響,那幹屍腦袋一歪,已是沒了唿吸。


    此時,沫雨涵爺爺渾身顫抖,雙眼發直。


    但很快,無盡的殺意,自其體內湧現。


    最主要的是,他身體燃燒起黑色的火焰,此時他的身體都在燃燒,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燃燒殆盡。


    可偏偏,他獲得了強大的力量。


    他再度禦空而起,向牛鼻子老道衝了過來。


    “我和你拚了!!!”


    他咆哮著,一拳轟出。


    而牛鼻子老道根本不躲,於是這一拳,直接轟在了牛鼻子老大的麵門之上。


    一拳擊中,空間崩裂,整個世界都化作了虛無,能看到的隻有沫雨涵爺爺與牛鼻子兩道身影。


    可這強力一擊,正麵擊中後,天地之間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沫雨涵爺爺殺意消散,眼中怒火也是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無盡的絕望。


    隨後噗通一聲跪在了牛鼻子老道麵前。


    牛鼻子站在原地,毫發未損,再觀沫雨涵爺爺那轟來的手臂,已是破開肉綻,筋脈寸斷,那拳頭更是化成了肉泥。


    忽然,沫雨涵爺爺抱住了牛鼻子老道的腿。


    “大人,我不是你對手,我認栽了。”


    “但我求求您,饒過我那孫女吧,她沒做過任何惡事。”


    他卑微的祈求著,聲淚俱下,是從未有過的卑微。


    “啊,你那孫女可以活。”


    “你呢,我也留你一具全屍吧。”牛鼻子老道說道。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聽聞此話,沫雨涵爺爺連連磕頭。


    “還有遺言嗎?”牛鼻子老道問。


    聽聞此話,沫雨涵爺爺僵住了,旋即說道:“大人,我沒有遺言,但我有一件事想問。”


    “問。”牛鼻子老道道。


    “大概萬年之前,我曾參與過,對東域的一次攻打,那一次集結了各方勢力的諸多高手,本想將東域殘留遺跡掠奪一空。”


    “可不曾想,卻都被一位強大的神秘高人所攔下。”


    “我們雖非浩瀚修武界最頂尖之戰力,但也自認為也絕非平庸之輩,但在那位麵前,卻根本還手之力。”


    “自那之後,最頂尖的勢力,少有人敢去東域,更不敢去祖武天河,表麵是看不起,實際上是心有忌憚。”


    “而我,至今迴想起那位的身姿,仍會感覺內心震蕩,血液奔騰。”


    “我連我宗宗主都沒有崇拜過,但對那位…是崇拜的。”


    “所以我想知道,那守護祖武天河的神秘高人…是您嗎?”沫雨涵爺爺問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於他而言,若是能夠死在自己崇拜之人之手,那也並無遺憾了。


    “萬年之前,老夫還沒有那麽強。”


    “老夫雖守護過祖武天河,但那一次應該不是老夫。”牛鼻子老道說道。


    “啊?”聽聞此話,沫雨涵爺爺整個人忽然僵住,他意識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此時,牛鼻子老道也笑了:


    “如你所想,守護祖武天河的,不止老夫一人。”牛鼻子老道。


    聽聞此話,沫雨涵爺爺的嘴角,揚起一抹複雜的笑容。


    “原來祖武天河,從未落寞啊。”


    話落,他忽然七孔流血,隨後便身子一栽,失去禦空之力向下方墜落而下,已是沒了生命特征,他…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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