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稀聲琴館


    作者:周不晚


    文案


    對了……


    稀聲琴館,截取“大音希聲”,陳生加了個偏旁,說沒有誰能夠稱為希聲,那樣太狂妄自大了……


    那天掛牌匾的時候,他就在那陳生的旁邊……


    李希曼也在。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陳生,李希曼 ┃ 配角:顧望之,計梅白,周懷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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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篇


    夜幕低垂,顧望之此刻很猶豫。


    她這人有個毛病,說風就是雨,中二。


    這段日子暑假將近結束,她沉迷霹靂布袋戲沉迷的一塌糊塗。嗯,就是被吐槽連載了三十年兩千多集有生之年未必看得完的那個。


    顧望之非常迷戀大宗師,不擇手段冷漠無情麵厚心黑。大宗師是用劍的天才,三部六十集之內無人超越。


    顧望之覺得他酷。想跟他學,學什麽呢?這就是她糾結的。


    她二十一了不見得跟大宗師學劍,學劍不現實。她好心腸愣頭愣腦的不見得學大宗師厚黑,讓她厚黑不現實。忽然想起,大宗師有一把七弦琴,很有逼格的那種,雖然……隻是擺設,大宗師從來沒有用過。


    所以……


    所以,她明天到底去哪家琴館學?


    據她所知,名氣很響的琴館在上海有兩個。白鶴琴館在遠郊,排除在外了;吳門琴館在市區,倒是可以考慮,不過學費貴得要命。吳門琴館聲名遠播,琴界大師計梅白是該館老闆,時常去琴館走動,間或指點學生技法,對於慕名之人倒是一大誘惑。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地方,稀聲琴館。稀聲琴館口碑不差,價格平價多了,據說是館主希望更多人學七弦琴而壓低的價格。顧望之聽學古琴的朋友說過,計梅白是稀聲館主的師父。


    此時,吳門琴館。


    周五的晚上,最後一班學生九點散場。


    齊老師收拾好東西,見一個學生還沒有走,心中有些不耐煩,便拎著包掏鑰匙,問道,“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齊老師是計梅白大師的學生,音樂學院古琴專業畢業,在琴館裏受館主器重,一年前成為副館主。


    學生有些難以啟齒,“老師,您這節課講的掐起指法,能不能再演示一遍,我掐不出聲音。”


    齊老師道,“左手名指一弦十徽,手呈弓形,拇指……聽懂了嗎?”


    學生盡量按照說的操作,手卻不協調,試了幾遍,尷尬地看她,她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走近,糾正了姿勢,說道,“迴家好好練,這要多練。”


    學生便收拾東西,道謝離開。


    館主恰今天晚上約了買琴的學生,幫助學生選琴,在琴館廳裏送走了學生。學生帶走一把棕色蕉葉七弦琴,聽了計館主演奏,宛如高山流水,境界非凡,滿心歡喜,覺得甚好,付了兩萬五千買下。


    館主見齊老師最末鎖上琴室的門出來,道,“齊老師辛苦了。”


    館主是個六十五六的男人,麵容不很圓潤,也不消瘦,下巴微微有點突,請教問題的學生第一次看見館主,心裏竟莫名想起了明朝畫卷上的太祖朱元璋……學生心裏告訴自己不能以貌論人,仔細再一看,才覺氣質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頓時也湧起一點微薄的欽佩之情。


    齊老師笑著,恭恭敬敬,應道,“計老師辛苦了。”


    “好,你盡早迴去吧,路上當心。”


    “行。老師您不迴去嗎?”


    “等稍晚些,文老師來接我。”文老師是館主夫人,雖稱老師,並不實際教琴。


    齊老師便應著迴去了。


    請教問題的同學出了琴館,長長嘆一口氣,今天又被嫌棄了。


    此時,稀聲琴館。


    稀聲琴館裏沒有嘈雜樂聲,兩人坐在桌前,麵對著麵,白色孤燈黯淡。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陳生道,“你還不明白麽。”


    “我不明白,你到底怎麽迴事。”李希曼道,眼裏閃著詫異與不解。


    “我們離婚,你搬出去。盡快。”


    “你讓我搬我就搬?”李希曼道,你吃錯藥了吧。”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陳生看了她一眼,目光裏難說是什麽感情,他從檔案袋裏抽出一打相片,放在桌子上。


    李希曼看見相片時候,臉色如紙蒼白,眼裏凝了霜。


    半晌,李希曼笑了一下,那難堪的笑容為她的花容月貌打了折扣,“這算什麽?”心中有了預感陳生要說什麽。


    陳生道,“我不介意打官司,再把這些證據掛到網上。”


    李希曼訥訥地沒了言語,眼神茫然得令見者心疼,陳生絲毫不為之所動。李希曼好不容易開了口,“你開什麽玩笑。這是七年前的事。”


    “多少年一樣是有用的,”陳生笑了一下,平平淡淡,“李希曼,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法院知道你曾經出軌,我相信你也不會拿到多少贍養費。”


    李希曼希望自己是在做夢,而痛感是實實在在的,眼前這個人是和她生活了十年的人,整整十年。自己外遇當年被他撞見了,攤牌了,原諒了,她沒有想到他早已留了一手。


    今年她34歲。陳生35歲。


    “你什麽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近乎突兀地,陳放說了這麽一句,斬釘截鐵。


    李希曼仿似聽不懂,“你不是早就原諒了?你不是早已經不在乎了?”


    陳生笑了,“當時你很年輕,當時你很好看。現在不一樣了。”


    一句話落入耳裏,心仿似被重石叩擊,鮮血汩汩流淌。嘴唇緊緊抿著,擋不住絲絲顫抖。


    陳生道,“你現在依然漂亮。”


    李希曼看著他點起一支煙,聽見他說,“你還能漂亮多久?”


    “和我在一起的十年裏,你曾有過的男友絕不止那一個。就當是你的報應吧,現在你的美貌、我對你的感情也被時間磨得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


    李希曼後來再聽不見他說什麽,過了不知多久,桌上多了一紙離婚協議。陳生早已不在了。


    李希曼從來不知道陳生是這樣的人。陳生一直對她很好,直到一個月以前,陳生漸漸地冷淡。她不相信,縱使事實已經擺在麵前了,她相信不了。


    日久見人心,說的是這樣麽?


    什麽樣的人心,需要用十年去見證,什麽樣的人心,可以掩埋十年。


    完全有信心陳生會對她好一輩子,剛結婚她就把工作辭了。陳生對她的縱容,讓她放肆地挑戰著底線,陳生說的沒錯,她有過不隻一兩個男人。在陳生以前上班和出差不在家時,她有大片大片的光陰、大把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


    如夢初醒似的,她被潑了一頭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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