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早上好,巴巴托斯,特瓦林。”


    端著一鍋看起來似乎有一點扭曲的菜,雷電影自然的將其放在了一邊的灶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慨,拉過一邊明顯比自己好上不少的將軍,介紹道:“這是雷電將軍,你們叫她將軍就好。”


    邊說著,影還揮了揮手,窗戶無聲的打開,來自外界的風卷走了廚房裏的黑色煙塵與古怪氣味。


    “你們好。”人偶的雙目不斷打量著眼前的神明和眷屬,很快就下達了自己心中的判定:“內在,他們不是好人,他們有很多的壞習慣,會帶壞孩子的。”


    “狐齋宮和八重神子也有很多的壞習慣,比起阻止他們,你更應該阻止她們兩個與櫻齋接觸。”


    “那不一樣,那是白辰狐仙的傳承。”


    “見諒,我想你們應該也聽說過,將軍原本是我製造的執行永恆的人偶,這些天我對永恆的看法發生了改變,和將軍在姐姐留下來的淨土中打了幾百年,可能是不小心誤觸了什麽。”


    狐齋宮小聲解釋道:


    “其實就是影為將軍製定的邏輯有一點漏洞,原本有永恆作為支撐看不出來什麽,不過現在作為最核心的永恆發生了改變,那點漏洞的缺點就顯現出來。”


    “你們也知道影對於人情世故,社會邏輯什麽一竅不通,其實她能夠讓將軍知道一日三餐,每日睡眠我就已經很吃驚了。”狐齋宮拍了拍胸部,慶幸道。


    “狐齋宮,其實你沒必要解釋的這麽清楚。”


    “影,我才迴來多少天你就已經對我感到厭煩了嗎?明明我剛迴來的時候齋宮齋宮的叫個不停,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進城滿是好奇的村姑。”


    狐狸眸子訝然地瞪大,狐齋宮瞬間梨花帶雨,泣不成聲:“我不過是說了一點真實情況而已,你就變得如此陌生,看來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厚厚的壁障。”


    “不過這並非是壞事,將軍現在逐漸多了一些人的氣息,可能是邏輯的損壞讓她有了能夠更靈活自我思考的能力,而且在那一次戰鬥中,我還見到了姐姐。”


    “真竟然也活著?”


    “沒有,姐姐……”


    “影,我很高興你能夠認識到真正的永恆,無論是刹那還是永久……能麻煩你停一下嘛,我隻是一絲念想,並非靈魂,沒有辦法被你捕捉到。”


    白色的狐仙趴在雷電將軍的肩膀上,試圖抓住飄在空中的一縷光點,真嗓音溫柔的輕聲說道:“你沒有辦法保留我,不必耗費功夫,你的身體也不足以支撐你完成足夠大的儀式吧?”


    “姐姐說的沒錯,念想是沒有辦法保留的事物,在念想出現的那一刻,消失便是早已命中注定的事。”維持著麵上的淡然,影視線略微有些恍惚的注視著空中的光點:


    “塵神曾經為摩拉克斯留下了一份機巧,我想那裏麵也儲存著她的一絲念想,這邊是摩拉克斯遲遲不肯揭開機巧的原因,否則無論多麽困難的技巧事到如今也應該解開了。”


    “能夠和姐姐再一次進行交流,對我而言這已經是最大的滿足了,狐齋宮那樣的奇跡沒辦法發生第二次。”嘴上雖然如此說,影心中卻已經懊惱的來迴打滾了。


    如果早知道夢想一心中儲存著姐姐的一絲念想,她說什麽也得好好的儲存在一心淨土裏,就這樣在靜靜地看著也是一種滿足呀!


    “嗚嗚~”


    “是哪一個孩子哭了嗎?”真溫聲細語地詢問。


    “櫻齋哭了。他年紀還小,見不得離別。”


    在場總共兩個人,三隻狐狸,八重神子義正言辭地說道:“總不能是年紀最大的影在哭吧?而且剛剛他最喜歡的將軍可是被影打了很久,你是沒有看到他剛進來的時候那副齜牙咧嘴的模樣。”


    最多隻是有一點感傷的侍神櫻齋側過腦袋無言地注視著八重神子。


    實際上,除了雷電將軍之外,他是在場傷感情緒最小的那一隻,畢竟生物很難為自己不熟悉的人哭泣,他擁有智慧的時候,真早就逝去多年。


    他對她的了解程度完全依賴於書籍以及永恆,還有幾幅掛在天守閣的畫像,那是無論怎樣坍塌都不會受到損害的東西。


    “是嗎?那櫻齋還真是一個愛哭鬼,我還以為是另外一個愛哭鬼在哭呢。”


    意有所指地調笑了一句,光點好像歡快地抖了一抖,真笑道:“不過愛哭鬼很好啊,有很多優點,總比把情緒憋在心裏要好得多,對吧,影。”


    “唔~”


    影有一點點心虛地點頭應道:“這樣確實很好,齋宮就是什麽心思都藏的太深了,明明當初我走的時候還是一副輕鬆歡快的模樣。”


    狐齋宮笑意盎然:“真啊,你的妹妹在責怪我呢。”


    “可是齋宮你就應該被責怪責怪呀,當初我就想著如果我遇到了什麽意外,還有你這麽個善解人意的狐狸跟在影的身邊,總不至於讓這個小榆木腦袋鑽牛角尖。”


    真理所當然地說:“結果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想跟上我,還好出了一點意外,可惜我原本拜托給你的事情你沒有做到呢,還是小狐狸可靠。”


    漫不經心地晃了晃尾巴,討好地蹭了蹭雷電將軍的耳朵,侍神櫻齋沒有插入他們談話的興趣,現在是故人重逢的時候。


    “那是當然,影雖說年紀比我大,可她一點也沒有我成熟,我這麽些年可都是把她給當做孩子看的。”八重神子得意地抖了抖狐狸耳朵:


    “要不是她自己自閉在一心淨土裏麵,我一定會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看起來就像是五百藏,不,一定是比五百藏還要胖!”


    “有道理誒,我也很想見識見識胖胖的影是什麽樣子,不過真可惜啊,沒有機會見到可愛的妹妹另外一副模樣了。”


    “我現在可以吃!”影抬起手戳了戳自己的臉頰,目光幾乎是下意識地落在了將軍後背上不斷搖動的尾巴上,在場隻有他身上有儲備大量食物的可能。


    妹妹一如既往的可愛,說著可愛的話,做著可愛的事……真眉開眼笑地說:“我的好妹妹,你吃再多體型也不會發生變化呀,否則吃那麽多甜點心,你早就該蛀牙了。”


    “影……”


    原先輕鬆歡快的話語突然變成了一句深沉的唿喚,正打算改變一下體型的影黯然神傷:“是到了該離去的時候了嗎?姐姐,你就放心的走吧,我不會再自閉的。”


    “你這說的倒是像有些迫不及待。”


    “不是……”


    “所以我才說有一點像呀,我的好妹妹怎麽可能迫不及待的想要我離開?你可是我最好的妹妹,而且我現在也不隻有一個妹妹,將軍……你覺得這是你的名字嗎?”


    “習慣。”雷電將軍言簡意賅。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覺得這是一個名字?有沒有喜歡這個名字,不過她知道自己已經熟悉了這個名字。


    鳴神在稻妻可以被尊稱作為將軍,真在任時被人們以這樣的尊稱而稱唿,影在任時同樣是如此,所以她這個人偶在誕生時就被以雷電將軍的名義而稱唿。


    如今已過四百餘年…


    “好吧,本來我覺得芽衣這個名字很不錯的。”真歎息道:“看來我隻能用將軍這樣聽上去不像是名字的名字來稱唿我的好妹妹了。”


    “對了!影,你可千萬不能因為我的稱唿而傷心哦,你們兩個在我的心中都是好妹妹。”


    侍神櫻齋敬佩地抬起腦袋。


    他在略微正常的時候都不敢對佩佩和熒這樣說,這位巴爾大人也是一位調戲人的好手呀!


    雷電將軍沉思片刻,邏輯運轉,很快便得出了一個合理的迴答:“我的好姐姐。”


    ps:咳到嘔,這幾天難受,今天隻有一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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