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媞兒,對不起……他們說如果你不聽話,就把你剁碎了扔進江裏喂鯊魚,我不知道怎麽救你,對不起,嗚嗚嗚……”


    男孩的哭聲很淒涼,帶著無盡的悲痛,終於把溫媞兒吵醒了。


    溫媞兒傻傻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少年,“咦,你是誰?”


    “媞兒?”洛離怔了下,“你不認得我了嗎?”


    溫媞兒傻乎乎地搖頭,“你是誰,我又是誰?”


    洛離完全驚呆了,媞兒居然忘了他!


    這時候,囉嗦爺爺又進來了,看了眼溫媞兒,欲要說話。


    溫媞兒忽然來了一句,“這個老爺爺是什麽人?”


    囉嗦爺爺臉上原本充滿了期待的笑容,聽見她這句話之後,笑容突然僵住了,“麻辣個雞,失敗了!”


    溫媞兒聽不懂囉嗦爺爺為什麽要罵她,隻是看到他臉上的失望和痛苦,她覺得應該是自己做錯了什麽。


    “對不起……”女孩小聲道歉。


    囉嗦爺爺不再看她一眼,轉身走了,丟下一句,“小離,出來。”


    洛離附在她耳邊,小聲說:“媞兒,我等一下再來看你。”


    “嗯嗯!”溫媞兒乖巧地躺在桌上,事實上,她的身體很重,想起來也起不來。


    不知過了多久,囉嗦爺爺和洛離又迴來了。


    囉嗦爺爺讓洛離拿繩子重新幫助女孩的雙腳,然後又讓他坐在她的腰間,雙手按住她的雙手。


    溫媞兒一臉無辜,“你在做什麽?”


    洛離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撇開眼看向別處。


    溫媞兒覺得好玩,笑得很開心,“你們在跟我玩過家家嗎?好啊,我喜歡玩過家家。”


    囉嗦爺爺黑著臉走過來,這迴他連消毒也沒做,直接把針頭插了進去……


    如此日複一日,溫媞兒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遺忘,填充,又遺忘,又填充……時間仿佛凝固了。


    所幸她每次都遺忘,記不住痛苦,隻是每每經曆那一段段痛不欲生的遭遇,她都絕望得想死。


    久而久之,溫媞兒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把她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來的洛離,他變了,變得沉默寡言,冷漠無情。


    溫媞兒找他玩他都不理她,這種友情可有可無,她決定找個時間跟他絕交,她不想跟他做好朋友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跟洛離絕交,囉嗦爺爺就把她關了起來,不讓她去任何地方,也不讓她跟任何人說話。


    所幸的是,囉嗦爺爺也不再給她打那些東西了,整天把自己關在畫室裏,不知道在畫什麽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囉嗦爺爺忽然找來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拿了一塊表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溫媞兒睡著了,醒來時,她忘了所有跟痛苦有關的東西,隻記得洛離把她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來,而囉嗦爺爺是個囉囉嗦嗦的畫家。


    後來呢?


    後來洛離被壞人抓走,她哭慘了。


    再後來,囉嗦爺爺給她畫了《離題》這幅畫。


    ……


    原來是這樣。


    溫媞兒想起來了。


    痛……


    心好痛啊……


    她的心,她的身,她的一切,突然好痛。


    怎麽就讓她想起了那些遺忘的東西呢?她不想要這些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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